“什么寶貝？”原辰飛問。
“一個山洞，里面有個塑像，會說話。”黑子回答。
“會說話的塑像？”聽到這話，原辰飛不由想起了進化之門前的遭遇，小丑的塑像。
然后他問：“那塑像怎么了？”
這次是錢胖子說了：“那塑像自稱是神，說我們有緣，想給我們一些好處。”
“什么好處？”
“一塊玉佩，說只要放在練功房里，就可以提升所有人的技能鍛煉效果。”
那可真是好寶貝了。
技能點的奇缺現在大家都很清楚，絕大多數人只能靠自己苦練來增長技能。盡管苦練的效率比不上氪金，但至少是個希望。而這塊能夠提升整個練功房效率的玉佩，無疑就成為一件戰略性寶物了。
想了想，原辰飛道：“但這好處不是只屬于你們的？”
“嗯。”大家一起嘆息。
原來當日發現山洞和雕像的隊伍不是只有他們，還有另外一個工會，叫泰山會。
這個泰山會原辰飛聽說過，是文安一位商業大佬搞起來的，據說是效法當年互聯網大佬們搞的那個泰山會，寄予了無限野心，不過實際就是以自家公司員工為班底搞起來的一個工會組織。
能夠成為商業大佬的都懂和氣生財的道理，所以泰山會和互助會起初到也沒搞什么摩擦，碰到了到也是客客氣氣。
但是遇到自稱神靈的雕像之后，一切就不一樣了。
因為那雕像說，玉佩只有一塊，有緣人卻有兩個，不好分，所以要他們自行抉擇。
天下爭執皆因利益。
雕像這么一決定，兩個工會想和平發展都不可能了。
好在大家也都是懂克制的，要說為了塊玉佩血拼一場，大家還沒這個覺悟。
所以一番爭論、商討、計較過后，最終決定用比武的方式決定。
雕像做公正，一局定勝負。
原辰飛明白了：“所以你們就想到了我？”
“你是最強的嘛。”黑子笑嘻嘻說。
這時候你想到老子是最強的了，早干嘛去了？
常茂接口：“飛子，那塊玉佩可以提升互助會的整體實力，我不是為了我自己……”
他巴拉巴拉說了一大通，無非就是給原辰飛蓋上集體的帽子。
其實他到不擔心原辰飛拒絕這事，不管怎么說他也是互助會的人，互助會需要他，他不會不出手。只不過就象原辰飛了解常茂一樣，常茂也比較了解原辰飛。
原辰飛為什么加入了互助會還始終和互助會保持一定程度的疏遠？
就是因為他知道，太過親近，只會成為互助會的保姆。
原辰飛想要的，是和互助會保持互利的關系呃，而不是給互助會當奶媽。
所以原辰飛肯定會答應幫互助會出頭，這不是問題，問題是他也肯定會索要好處。
常茂其實也不在意那點好處，但他在意的是因此形成的風氣。
如果讓誰做點事，都要好處，那就不是互助會，而成交易中心了。
兄弟之間互幫互助的意義還在哪里？
企業要講企業文化，幫派要將幫派氛圍，如果一個組織的氛圍是我幫你做件事都要好處，那這個幫派就全無義氣可言，更沒有凝聚力可言。
尤其幫派都是玩命的，更不許如此。
軍隊要是從商，還有戰斗力可言嗎？
所以常茂堅決不愿意向原辰飛支付好處，從他的角度而言，更愿意以互助會的名義請他吃頓飯，獎勵他一朵大紅花，或者發明某種勛章，給予特殊榮耀也不錯，少量獎勵些白晶也是可以。
可惜原辰飛對這些都沒興趣。
他看出了常茂的心思，到也能理解他的難處。
低頭想了想，說：“這比斗，我可以去。”
大家不驚不喜。
這說明大家都是了解他的，都在等“但是”呢。
原辰飛跳過但是。
他說：“對了，過幾天我要去對付個領主，到時候大家一起去？”
夏凝問：“什么領主？”
原辰飛聳聳肩：“不知道。”
大家都樂了。
還是交易。
原辰飛幫互助會解決對手，而互助會就幫原辰飛獵殺領主。
不過這個交易很明顯要隱晦許多，至少不是公開的錢碼交易，而是真正體現互幫互助的概念了——兄弟義氣也要講究禮尚往來的不是？
不管怎么說，原辰飛的要求至少比索要權限，晶幣等好處要好接受得多，不會動搖常茂的統治理念，幫派的文化氛圍，所以常茂痛快接受了：“行，你找到要對付的領主，告訴我，大家幫你去撐場子。”
原辰飛微笑：“是大家一起搞活動。”
常茂笑了：“沒錯，公會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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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定的比斗是在第二天。
次日上午，互助會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過來，事關大家的修煉，誰也不會疏忽大意。
進了山，在走了一段山路后，很快見到一個山洞。
常茂指著洞口說：“那兒就是了。”
其實不用常茂指，原辰飛也知道。
因為洞口處還站著一大群人呢，估計就是泰山會的。
看到常茂他們過來，一名泰山會的成員說：“只準進去兩個，一個參戰，一個觀戰。人多了，怕出問題。”
常茂看了黑子一眼，黑子立刻嗆聲：“你們先到，我們怎么知道你們沒有在里面搞鬼？”
那泰山會成員輕蔑回答：“神在里面做裁判，誰能瞞過神的注視？”
這話到是把黑子給憋住了。
還好有原辰飛。
原辰飛不緊不慢道：“瞞不過，不代表神就會管。神對公平的裁決，是對比斗自身，而不是比斗之外。事實上，在那之外的事，神不存在公平。恰恰相反，有時候他們就喜歡這種把戲……因為那是他們樂趣的來源。”
那名泰山會成員立時滯住，顯然他沒想到原辰飛會這么說。
最關鍵的是，原辰飛說得很對。
所有的規則，規矩，首先都是建立在制訂規則的人的需要，需求上的。
神制訂游戲規則的目的是獲得樂趣。
諸神游戲所有的規則，都以此為核心，公平與否，反而不那么重要。
當然，這不是說，神會公然拉偏架，但一味的相信神會公平對待誰，本身就是不切實際的。
至少在這個諸神游戲里，神是有明顯偏愛的——神偏愛能為他們帶來樂趣的人。
所以原辰飛才會進入進化之門，這是因為小丑對他的偏愛。
同樣的道理，誰能說，洞里的那個神就不會偏愛泰山會多一些呢？
而且看那泰山會成員的面容，顯然他也是有所覺悟的。
不過下一刻，原辰飛已道：“當然，我總體還是相信神的，也相信泰山會，剛才說的只是一種可能，而不是指責。”
這話算是給了大家臺階。
然后他轉頭看身后：“你們誰跟我進去？”
大家互相看看。
只有一個人能跟原辰飛進入，那么誰進去就有些微妙了。
照理說，常茂是最合適的選擇，可既然原辰飛這么問了，那就意味著他并不希望常茂跟自己進。
這到不是他要跟常茂作對，而是里面人少，外面人多。
常茂不管怎么說也是互助會的老大，需要主持大局，所以比較適合留在外面。
至于里面，考慮到可能發生的兇險，最好還是個有眼力，和原辰飛關系比較好的。
老關正想說我去，夏凝卻站了出來。
“我去吧。”她說，輕捋了一下額前長發：“如果不嫌我戰斗力差的話。”
原辰飛笑笑：“只是陪去，又不要你作戰。”
這話算是給泰山會一個面子。
兩人已進入洞內。
沿著山里的通道一路進入，走了沒多遠，眼前豁然開朗。
山洞很大，最難得的是竟然一點都不暗。
沒有燈，光線是來自洞內那尊立著的雕塑。
雕塑長著一張猴臉，看起來到有些象猴神，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看起來頗有些詭異。
手里還拿著一塊玉佩，閃爍著瑩瑩光澤，應該就是常茂他們所說的玉佩了。
在塑像旁還立著兩個人。
一個儒雅中年男子，手里還拿著把扇子，背上則背了把弓，另一個則全身勁裝，板寸頭，看起來精氣神十足。
只是掃了一眼，原辰飛就知道誰是誰了。
他看向那儒雅男子：“秦會長？”
那儒雅男子微笑：“秦海。”
秦海是前海集團的董事長，在文安也算有些名氣，秦海本人更上過幾次報紙。
不過原辰飛可不是靠這個認出他的，而是靠職業。
秦海是弓手，而站在他旁邊的那個板寸頭則是武僧。
神前比斗，肯定不可能讓你滿世界亂竄，劃定范圍是一種必然。
遠程職業劃定范圍打，那是找死，所以象這種場面下的比斗基本都是近戰職業比較適合，除非那個遠程已經強到無視地形因素了。
“原辰飛。”原辰飛禮貌的回應了一聲，看向那武僧。
那武僧則顯得有些吃驚：“馴獸師？竟然找一名馴獸師和我打？”
沒有被原辰飛手里的戰刀迷惑，那名武僧依然認出了原辰飛的真正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