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貞德與廢天使
2月14日，情人節。
西伯利亞吹來的寒流，在天空化作了慘白的厚云。
白色的雪花從天空落下，洋洋灑灑。
天地間，化為白茫茫的一片。
“這樣的場景總是能夠讓人聯想到馳聘在煉獄的柴刀，是走向慘死的終焉，鮮紅的火焰在悲怨的咆哮。”
門口看著一片白色，葉悠有感而發。
“悠？”
純白的少女，將高邦棕色鞋滑進裹著天鵝絨連衣褲的小腿，黑色棉衣上的扣子緊扣到脖頸，顯得小鳥依人。
穹奇怪的望著哥哥，他有時候總會說一些奇怪的話呢。
“沒什么，我們走吧。”
一把紫色的傘啪的一聲撐開，猶如在茫茫雪地里盛開的紫陽花。
剛到教學樓換號室內鞋，葉悠就聽到諸如此類的荷爾蒙分泌旺盛的發言。
“白色情人節耶！”
“啊啊，我一定是被上天眷顧的，白色的季節最適合表白。”
真是大驚小怪，白色有什么好呀。
這也是自然的，‘氣氛’這個詞是相當微妙的助推器，能夠讓人做出平時不敢做的事情。
然而這對于加藤惠而言，似乎只是可有可無的清風。
但畢竟還是清風，所以她準備了兩份小禮物，用精美的方形盒包裝。
“葉悠，穹。”
“謝謝。”葉悠和穹也分別送出自己的心意，雖然只是義理。
但學校的主旋律永遠是學習，才不會因為這種程度的節日而動搖。
當老師拿著厚厚一疊資料走進教室的時候，班級里又恢復了往日的氣氛。
葉悠登錄聊天室，看到空白在。
「青空：游戲人生看完了嗎？」
「（空）：看了一部分。」
「青空：這樣啊。」
葉悠大概明白他的心情。
在游戲人生中第一集空白就被召喚至異界，那是僅憑游戲決定一切的世界。
如果這是真的話，那世界無異于名字一般——是游戲人生。
游戲需要保持新鮮感，提前知道就沒什么意思了。
所以空白才只是看了一部分。
「我大概是廢了：打游戲真的很厲害啊。」
廢天使冒頭。
廢天使，neet姬，空白，他們有大把的時間。
「（空）：因為游戲很簡單啊。有明確的目的，有必須遵從的規則。只要是存在概率性，就有必勝法。」
「（空）：現實可就糟透了。多達七十億的玩家，恣意地走著自己的腳步。贏得太多會受到處罰。」
「（空）：既不明白這游戲的目的，也沒有數據，甚至連類別都不明。即使遵從既定的規則也會受到懲罰，而且更令人憤怒的是——無視規則的人，卻志得意滿地高高在上——與這種爛游戲一樣的人生相比，任何游戲都——太簡單了。」
「青空：呃......冷靜一點，空。」
「（空）：只是有點太亢奮了。」
得知自己可能會被召喚至憑游戲決定一切的世界，空白身體上每一個細胞都發出愉悅的聲音。
現在需要做的，只是保持昂揚的心態，然后靜待神的降臨。
「我大概是廢了：雖然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但游戲的確是個好東西。」
「我大概是廢了：我繼續玩我的戰略養成了。剛才一直掛機忘記給出指示了，現在到了最重要的轉折點。」
嗯，還在玩這個游戲？她都玩了快兩個月了吧。
葉悠看到廢天使的發言，不禁感到疑惑。
在聊天室上傳的游戲中，有這么令人著迷的存在嗎？
于是不禁發問，
「青空：廢天使，你玩的什么游戲？」
「我大概是廢了：不要用這個稱呼叫我啦，等等，好像還挺形象的。游戲是圣女養成。」
“圣女養成？”
......怎么一股田土番的味道。
葉悠點進上傳界面，無論是現實物質的上傳，還是網絡數據的上傳都是通用的。
只不過物品面板和數據面板是分開的。
葉悠點開了數據面板，平時他幾乎不進來。
然后，葉悠驚訝的發現了——
“貞德？”
界面里浮現了這兩個字，與聊天室成員ID一樣的字體，同時點擊它，就能看與視頻通訊一樣的畫面。
畫面里，只有陰暗潮濕的墻壁，這是一座沒有窗戶的牢房。
“這是怎么回事？”
葉悠敏銳的發現了這根本不是什么游戲，而是處于通訊視頻的狀態。
這時廢天使發出糟糕的聲音。
「我大概是廢了：完了，我主角被俘了。」
喂，等等。
這很糟糕啊。
即便不知道為什么貞德會出現在上傳的界面里，但葉悠也明白這絕對是身處那個世界的貞德，正在發生的事情吧？
而敢這樣保證的葉悠，還有一個佐證——那突然增加的50點次元值。
那時葉悠還詢問過neet姬，她也增加了20點。
原來在那個時候貞德就加入進來了嗎？
只是為什么會是這樣的狀態？
葉悠皺著眉頭思考。
當他看到‘上傳’界面時，突然福臨心至的想到了什么。
——如果是將意識上傳到聊天室會怎么樣？
既然物品和數據都能上傳的話，那么，意識是不是也能上傳了？
考慮到貞德無比虔誠的信仰之心，這個可能性極度大。
但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貞德正面臨火刑之災。
「青空：喂，廢天使。你闖大禍了。」
「我大概是廢了：啊？」
「青空：那不是游戲，而是那個世界正在發生的事情。」
「我大概是廢了：啊！！」
“......怪不得主角還能和我交流。”
隨后一股強烈的慚愧和自責塞滿了廢天使的胸口。
“也就是說，是我將她引向火刑架的嗎？”
“不，不是這樣的。”
金發廢天使咬著牙齒，發泄般的打字道，
「我大概是廢了：都是你的錯！青空！」
「青空：喵喵喵？」
這是從哪里得來的結論？
「我大概是廢了：如果不是你非要拉著我聊天的話，我又怎么會來不及給貞德指示。」
就是那短短一分鐘的耽誤，那邊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天。
對話時時間流逝比例為1比1，但掛機時，流逝比例會大大增高。
「我大概是廢了：所以，你要好好的給我負起責任來啊。」
「我大概是廢了：哼！」
「青空：廢天使你總是能在關鍵時刻掉節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