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的確可以發現沈云，但，沈云不過是很簡單的削弱了自身的存在。
而伯尼，則是完全消除存在。
身為信息法則的虛神期，伯尼在信息方面已經強大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無論是多么微不足道的信息，他都可以一點點的順著因果線看見信息的背后。
比如說，現在。
葉軒的表情在他的眼里，就好像一個數千功率的大燈炮一樣。
他在抱怨。
他被人命令。
他無法拒絕。
拒絕就會死。
他收到了追求鐘毓的命令，原因是因為想要調查主人。
就算是隱藏在葉軒神魂中的系統也不知道，它的存在，它的行為，它的目標，全部都被伯尼看出來了。
甚至他能進一步的猜測。
列出數千種可能的分支，并計算存在概率。
某種方面上來說，伯尼，也是極為的強大。
而就在伯尼不斷的記錄信息的時候，葉軒也已經朝著奶茶店里面走去，似乎還引起了一點點的騷動，中午的那場比賽，已經差不多被全校的學生知道了。
“鐘毓同學。”葉軒站在了鐘毓的桌子前。
“葉軒同學，有什么事嗎？”
鐘毓的語氣，表情，都好像是貴族家的大小姐一樣，代表著禮節，但也意味著距離。
“只是想要道個歉。”葉軒的目光微微閃爍著。
他今年雖然只有十八歲，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自然知道想要攻略女孩子，最少得消除惡感。
這個鐘毓，雖然說是赫赫有名的修二代，但是沒有囂張跋扈，反而努力維持著形象。
甚至，自尊心和好勝心很強。
葉軒想起了戰斗最后的場景，哪怕明明知道必輸，也硬是掙扎著創造了一個有可能同歸于盡的希望。
既然如此......
“我已經知道了。”鐘毓眉梢一挑，目光中忽然有了怒意，“不過，光明正大的取勝后，再來道歉是什么意思？”
輸了比賽，她雖然很難受，但也只是怪自己的實力還不夠強大。
根本就沒有怪過葉軒。
最多會厭惡手段而已。
哪怕對方先用了些手段，但是，戰斗本來就是手段盡出的事情。
而這個道歉是什么意思？
擔心她會報復？
“不，我......”葉軒意識到鐘毓在生氣，但是有一點點的懵逼。
“不好意思，我現在正在和朋友就餐。”鐘毓壓制住自己的怒火，又轉回頭去。
這就是在逐客。
葉軒雖然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但他也意識到，道歉似乎沒有用。
心里泛苦。
長這么大還沒追過女孩來，上來就是這么高難度的人。
不過，放棄就等同于自殺。
“鐘毓同學，我......”
“不好意思，但是你打攪到我們了。”
冷不丁的，一個冷冽的聲音突兀的傳來，然后伴隨著浩蕩的靈威。
金丹期？
葉軒忍不住后退了幾步，他終于意識到，坐在鐘毓對面的那個女孩，竟然是金丹！
這是......他忍不住看了一樣那個女孩，長得也不錯，雖然比不上鐘毓，而且......他的視線掃了下對方的衣領，上面有三道金色的紋路。
大三的金丹期學生！
“如果你再不走的話......我就把你丟出去。”這個學姐的表情有幾分像是侯琦雯，給人一種寒冰般的感覺。
“......抱歉。”葉軒有點灰頭土臉的走出去。
在這所學校里面，雖然禁止高年級的學生對低年級的學生出手，但也不過就是視情節輕重而扣學分而已。
對于大三的金丹期，丟他出去這點學分根本就無所謂。
算了，徐徐圖之吧。
葉軒已經決定去好好的研究一下追女孩子的攻略，沒有辦法，都是被逼出來的。
而在他走了之后。
孟郁伸手，放出了一個遮掩結界封住二人的座位。
“這人真的是討厭。”鐘毓立馬放下了淑女的姿態，皺著眉頭抱怨道，“當眾道歉？要傳到網絡上面，還不指定會被說些什么呢。”
“你不要生氣了。”那孟郁抿了下嘴唇，冷艷的氣質頓時全無，似乎是有些苦惱于不知道要怎么安慰。
“也對，不值得為這種人生氣。”鐘毓啐了一口，忽然一躍翻過桌子來到孟郁的面前，一把抱住她的腰，把頭埋到她的懷里蹭啊蹭，“孟郁學姐，我今天超可憐的，輸了比賽，還體驗了一把瀕死的感覺，你不得好好的安慰我一下。”
孟郁似乎有一些束手無策，最后也只能略顯笨拙的伸手在鐘毓的肩膀上輕輕拍著。
鐘毓倒似乎很享受一般的瞇起了眼睛。
她原本就是堅強的人，再加上沈云的資料，瀕死的心理壓力早就消散掉了。
這會兒不過是在撒嬌而已。
過了好一會兒，才想到什么似的坐直了起來，笑瞇瞇的說道：
“我給你準備了一份生日禮物，你絕對喜歡。”
“謝謝。”孟郁有點含蓄的牽動嘴唇笑了下。
禮物什么的，她倒不在意，只是看見鐘毓似乎是沒事的模樣，總算是松了口氣。
在幻境中死亡的經歷，她也有過，那的確是很不好受。
“不過呢，我倒是有個小小的要求。”鐘毓比了一下手指，好像代表著真的很小一樣。
“你有什么要求，不送禮物我也會做的。”孟郁很認真的說道。
“那可未必哦。”鐘毓依舊是笑嘻嘻的樣子，又是一把抱住了孟郁的胳膊，“我要你下午和晚上，今天一整天都陪我逛街。”
“這個......”孟郁果然有點糾結了，“我下午要去術法館，晚上也預約好了練功房......”
“好了嘛，你今天生日欸，難道不應該要好好的休息一下。”鐘毓晃動著她的胳膊撒嬌道，“就當是陪陪我啦，我這受傷的心靈需要學姐的安撫。”
“可是......明天好不好，如果取消預約的話，作為定金的學分就浪費了。”孟郁有點不舍。
學校里的練功房根據不同的等級來算，可是很昂貴的，不但有濃郁的靈力，甚至還會有相應感悟玉簡可以參悟，哪怕只是定金也需要不菲的學分。
“真是的，看來只能出動殺手锏了。”
鐘毓哼哼的兩聲，往空間戒指裝備上一抹，一個畫冊就出現在她的手中。
“你看看這是什么？”
“這不是我的畫么。”孟郁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她看見畫上面的簽名，愣了好一會兒后，才捂住嘴巴，發出了一道細細尖銳的尖叫聲。
好在提前布置好了結界，要不然這一下，聲音說不定會驚動大半個校園。
竟然是沈云真君的親筆簽名。
而且還是寫給她的！
孟郁自然不會懷疑這個真假，還沒有誰敢假冒沈云的簽名，而且鐘毓也不會騙她。
“哼哼。”鐘毓有點小自得，“我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在今天遇到干爹，我可是有整整五年沒有見到他了呢，趁著這個機會，就幫你要了個簽名......”
“謝謝！真的非常非常感謝！”
孟郁打斷了她的話，激動到臉色通紅，然后小心翼翼的抱住了這個畫冊，就好像是什么絕世寶物。
“學姐還真是喜歡干爹呢。”鐘毓有一點小小的醋意，“明明連陪我逛街都不愿意，見到干爹的簽名就什么不顧了。”
“不，不是這樣的......”
孟郁有點期期艾艾的，也有些緊張，但是似乎不知道要怎么解釋。
如果讓人看見大名鼎鼎的“郁仙子”這副模樣，只怕立馬上頭條。
不過鐘毓到早就習慣了。
豪氣的一擺手，“算了，雖然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呢。”
“......你也是。”孟郁咬了下嘴唇，非常認真的說，“你也是我唯一的朋友。”
“我知道。”鐘毓又是一把抱住孟郁，“咱們這對苦命姐妹，只能抱團取暖了。”
“......你今天比賽，遇到了沈云真君嗎？”孟郁有一點點羨慕，也有一點點后悔，“我應該來看看看的。”
“別，我超丑的。”鐘毓撇了撇嘴，“你不來看剛剛好。”
孟郁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但依舊是非常的羨慕。
她看了眼畫冊，腦海中又想起了七年前的畫面。
也不知道。
什么時候才能有資格追逐那個層次。
“學姐。”鐘毓又推動了一下她，“干爹現在似乎是稍微的閑下來了，還說我隨時可以去他那里吃飯，要不要......我幫你說一說......”
“不，不用。”孟郁堅定的搖頭，“我要用自己的力量。”
“好吧。”
鐘毓有點可惜，但也只能點點頭。”
她這個閨蜜，雷系金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夠成為沈云真君的弟子。
而且完全就是個修煉狂。
可以說除了修行外，各種方面都很糟糕，人際交流更是一塌糊涂，只能夠用冰冷的外殼掩飾自己。
她也沒有什么資格來說人家。
“還有一個好消息。”孟郁又看著畫冊，臉上忽然帶起了笑容，“我成功入選研究所的實習生了，一星期后報道。”
“哇——這么大的好消息，怎么現在才說！”鐘毓臉上一喜，“不行，你今天必須得陪我，咱們得好好慶祝一下。”
“好。”孟郁心里面一陣陣的暖意，這次倒沒有再拒絕。
而就在這對閨蜜逛街的時候。
沈云也已經收到伯尼的匯報。
不僅僅有葉軒的，關于鐘毓的閨蜜，也提了幾句。
“大三的金丹期，我的崇拜者么......”
沈云思索了一會兒，倒也沒有太過于在意，反正不是別有用心的貼近鐘毓的人就行。
倒是葉軒。
這個家伙，有點惹怒他了。
哪怕是被脅迫，想要傷害鐘毓的話，也不行！
而且，從伯尼的分析來看。
那個來自異世界的靈魂，很大可能性，是懷著某種目的，甚至在伯尼計算中，是被異世界特意派來潛伏和調查的可能性也不少，要不然，何必試圖調查與他有關的信息。
這倒有意思。
“伯尼，你也沒有找到那個靈魂所在？”沈云在腦海中問道。
“主人。”伯尼的聲音忽然一頓，又過了一會兒，忽然說道，“我已經找到了對方的本體。”
如今的伯尼，正隱藏存在感呆在學校的校舍外。
作為全球最強的學校，又是修行者學校，這里自然不可能和其它的高校一樣，是宿舍，每個學生都有一套面積不低于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子。
優秀者，更是有資格擁有屬于自己的獨立別墅。
所以，葉軒一回到自己的房子內，立馬向系統領取自己的任務獎勵。
而就是在這一瞬間。
伯尼精準的抓住了那一絲信息。
“非常精妙的法寶，不但能夠儲存虛神階段的靈魂，維持不滅，更是能夠附帶空間裝置......”伯尼將自己發現的事情告訴沈云。
在調動空間裝置，取出獎勵的那一霎那件，還是會泄漏一絲的神念。
葉軒沒有實力察覺，但是卻躲不過伯尼的感知。
那是虛神級別的神念強度。
“異界之大，會有這種能力，也很正常。”
沈云聽著伯尼匯報，微微的瞇起眼睛，心里面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
有人將死亡的虛神靈魂封印在法寶中，然后投放至其它的世界調查信息。
這樣也可以解釋對方試圖通過靠近鐘毓調查自己的原因。
看來，知道信息重要性的不只是他們。
現在的問題就在于。
對方的身后，是不是有一個更加強大的勢力，而這個勢力，是不是已經注意到了地球，甚至，這個靈魂是不是已經將部分地球上的信息傳輸回去。
沈云不會一個人想，他把伯尼調查到的結果說給小九和薇爾莉婭聽。
“主人。”小九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主人還記得，噬魂秘法嗎？”
“當然。”沈云點點頭，有些奇怪的看著她，不知道為什么說起這個。
小九說的噬魂秘法，是當初從紫羅蘭世界的圣光之主遺留物那找到的。
可以通過吞噬靈魂，來強化自己的感悟。
“里面記載了不少消除副作用的方法，其中有一點——天劫。”小九嘴角勾起了美麗的微笑，顯然是意識到了什么，“天劫能夠淬煉靈魂，甚至是將不同的靈魂合二為一，雖然這這是記載的一個有關靈魂的常識，但是，小九在想，等到葉軒抵達金丹，度丹劫時，會不會，即便是虛神的靈魂，也有能力奪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