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剛才你所說的可是那山巒底下都是白銀?”
一旁的劉健聽到了剛才朱厚照的話語,可還是不敢相信,沒忍住心中的好奇心,站出朝班對著朱厚照問道。
朱厚照一聽劉健的問詢,沒好氣的回復道。
“正是,白銀,而且是數之不盡的白銀。”
朱厚照此言一出,朝臣們和弘治皇上全都面露疑色起來,不知道朱厚照話語真假的眾朝臣,全站在那里躊躇起來。
一旁的弘治皇上,看到朱厚照那信誓旦旦的表情,原本以為朱厚照是胡說的他,也有些猶豫起來。
白銀。
那就是錢啊。
而且還是數之不盡的白銀,要知道每年朝廷入賬的白銀,也不過才區區兩百萬兩,這還是舉國之力辛苦湊出來的,這其中包含了稅收、開礦等等來源,才僅僅弄到兩百萬兩。
而此刻聽到這邇摩郡下面,居然就是白銀礦,而且還是數之不盡,即使是弘治皇上,聽到這個消息也是一臉驚愕,目光灼灼的盯著朱厚照問道。
“太子,你不是在胡說吧?”
說完這句的弘治皇上,似乎怕朱厚照繼續胡說下去,到最后都沒辦法收尾了,于是神色一斂,表情嚴肅的補充說道。
“你現在承認胡說,朕還可以原諒你。”
朱厚照聽到弘治皇上這么說,心里明白他已經相信了幾分,正在心里琢磨怎么讓朝臣相信的朱厚照,臉上苦笑著答復道。
“兒臣說的都是真的,這種事情兒臣怎敢胡言亂語。”
說完的朱厚照面色嚴肅,轉頭看向禮部尚書傅瀚道。
“不知道傅瀚大人,可曾聽聞過前些日子會同館主事唐金忠在春滿樓行刺倭使一事?”
傅瀚聽到太子殿下問詢后,趕緊躬身應道。
“確有此事,并且此事疑點……”
朱厚照瞪了他一眼,我又沒問你那么多,誰讓你接著說下去了,于是打斷傅瀚的話語,一臉正色的搶聲說道。
“就在那天,兒臣也在現場,然后在他們離開后,有人撿到了一封倭使尚未打開的密件,此消息就是來源于那封密件,想來倭國已經有人探明了礦脈,只是這個消息暫未通傳到大內義興和足利義材耳中罷了,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才給了兒臣的可乘之機。”
朱厚照看著還是面露思考的弘治皇上和朝臣,繼續補充道。
“倭國使節經此一役,過段時間肯定會返回倭國,諸位要是不相信的話,大可派些探礦的人才過去,探訪一番,即可知道本宮所言話語的真假。”
“期間不過幾個月的事情,到時候倘若真沒礦脈,諸位再將這邇摩郡送給倭國就是。”
“再說那白銀礦脈,據信上所言,每年能開采出來的白銀,最起碼也是咱們大明一半的國庫收入。”
聽到朱厚照這般解釋的眾朝臣,都下意識的選擇相信起太子殿下,太子如何獲得的消息眾人不管,可也確實如他所說,派人過去探查,也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可那里面若真有白銀礦脈的話,那無異于天降橫財。
而聽到太子接下來關于礦脈產出話語的朝臣們,立刻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一半的國庫收入?
那豈不就是一百多萬兩的白銀。
朝臣的臉色都開始有些緋紅起來。
眾人心中此刻僅有一個念頭,管他真假,去探查一番又有何妨呢?
就連弘治皇上都有些意動起來,不時的將目光看向朱厚照,心中也有些意動起來。
賞賜倭國邇摩郡的事情,要不要緩幾個月再說?
可是剛才自己都說了明日就召集眾藩國使節,當面賞賜給倭國,這話說完還沒過一刻鐘,就這般收回來?金口玉言啊,皇上也是要面子的啊
楊廷和最先反應過來,上前一步奏請道。
“還請皇上收回成命,暫且先派人過去探查之后再說,萬一那邇摩郡真如太子殿下所言,那將這些白銀挖掘出來,也不失為是一個藏富于大明的好辦法。”
有了楊廷和帶頭,其他的朝臣們也開始紛紛出班附和起來,奏請皇上收回成命,也就是幾個月的時間,到時候再做決定也可。
弘治皇上的臉色終于好了許多,看著眾朝臣,悠悠說道。
“那就暫且聽眾朝臣所奏,暫緩幾個月再說。”
接著面色嚴肅的看向朱厚照,道。
“燳兒,父皇不管你從哪里得知的消息,只想再問你最后一遍,你剛才所言那邇摩郡下有數之不盡的白銀礦脈一事,是否當真。”
朱厚照聽到皇上的問詢,自知這消息來源于何處的他,更是一臉嚴肅的回答道。
“兒臣敢以兒臣的儲君之位做保。”
此言一出,不只是皇上,就連朝臣們都開始嘩然起來,現在他們已經十分確定朱厚照方才所言了,如若不是真話的話,誰敢拿儲君之位開玩笑,就連弘治皇上聽到這話也是一臉凝重,不過很快,朱厚照又一臉為難的說道。
“可是……”
朝臣們聽到朱厚照話語的轉折,均是一愣,弘治皇上更是一臉驚愕的看向朱厚照,朱厚照也發覺了眾人的眼神,怕引起眾怒的他趕緊說道。
“可是這事和你們也沒什么關系吧?””
“那個邇摩郡是本宮自己打賭贏來的,剛才說和朝廷一起開采,父皇也不允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一下子都懵了。
剛才看著太子殿下言之鑿鑿,眾人都以為這銀礦山已經手到擒來了,可是一聽到太子殿下這句話,眾人才反應過來,這賭約還在太子殿下手中呢,而且剛才太子殿下說要獻給朝廷一起開采,皇上也確實說了不允的話語。
眾朝臣面如死灰,那可是銀礦啊,那是錢啊,真若如太子殿下所言的話,每年不知道可以為國庫帶來多少真金白銀呢。
弘治皇上也尷尬的轉過頭去,不想和朝臣及太子對視,現在他也回想起來,剛才太子確實是說要將這邇摩郡和朝廷一起開采的,可是正在氣頭上的自己直接拒絕了,現在想來,弘治皇上真想扇自己嘴巴一下。
那么著急拒絕干什么。
大殿內一下子安靜下來,氣氛從之前的喧嘩熱鬧一下變得落針可聞起來。
“其實。”
朱厚照看著這般冷清的乾清宮,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
“其實,其實要是父皇開口的話,兒臣還是可以同意和朝廷一起開采的,當然,皇上您要是還不同意的話,那就當兒臣這話沒說過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