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聽到鳳兒所言,露出一個啼笑皆非的神情后,頗有些無奈的對著她招了招手,將她拉到自己身旁之后,才出言說道。
“只是一個見面罷了,見了也就見了,沒見也就沒見,母后也不會因為本宮今日未去,就對我惱怒萬分,再說本宮今日上午所行之事,母后皆都知道,就是沒去,想來她日后也不會斥責本宮,最多也就是再安排一次了事。”
說完的朱厚照,見鳳兒沒有起身離開的打算后,就在一旁繼續吃起飯來。
而一旁的鳳兒,雖是安靜的坐在一旁,可是在聽到朱厚照的話語之后,心中還是隱隱感覺有些不妥,轉頭看了看在一旁吃的正香的朱厚照,想了想后,還是開口說道。
“可那畢竟都是已經提前約好的,萬一對方還在那邊等待著,咱們這邊卻以為對方早已離開。”
“不若鳳兒跑上一趟如何,若人還在那,就按鳳兒剛才所言,將她叫到清寧宮就是,可若是她已離開的話,那就不能再怨咱們了。”
聽到這里的朱厚照,停下吃飯的動作,心中不明白她為何這般堅持,轉過頭盯著鳳兒看了一會后,才一臉笑意的伸出手去刮了一下鳳兒的鼻梁,調笑道。
“好,好,好,不過不是鳳兒去。”
說到這里的朱厚照視線一轉,直接朝著正在一旁伺候的劉瑾望去,道。
“劉瑾,你去跑趟腿吧,看看御花園中是否還有人在等待本宮。”
劉瑾聽聞到朱厚照的旨意,自是躬身應了下來,接著就快速的跑了出去。
這邊朱厚照看著劉瑾離去,意識到房間內就只剩下鳳兒和自己,而且鳳兒還和自己相鄰而坐后,朱厚照的手腳就開始變的有些不老實起來。
可是就當朱厚照想奢靡一回的時候,院外卻突然傳來的奔跑的動靜。
聽到這動靜的朱厚照,頓時就皺起了眉頭,抓著鳳兒的手也隨之松開,劉瑾那個狗東西即使辦事再快,也不可能這么快就得到消息返回來,那此刻跑來的人又會是誰呢?
一旁的鳳兒見太子殿下松開自己,也趕緊站起身形整理了一下衣衫和頭飾,接著就乖巧的站立一旁。
而與此同時,院外奔跑之人,也終于跑到了門前,走進屋中的他,直接奔到了朱厚照的身前,下跪行禮道。
“谷大用見過太子殿下。”
朱厚照聽到谷大用的問安,才想起自己好像在昨日曾給這谷大用派過什么任務,想到此處的他,直接對著谷大用問詢道。
“本宮讓你查的事情怎么樣了。”
谷大用聽到太子殿下的問詢,神態一緊的他,趕緊答道。
“稟告太子殿下,你讓奴婢去查的那個書生,還真是有問題。”
朱厚照聽到這里,也突然來了興致,干脆放下手中的碗筷,一臉好奇的看向谷大用,等待著他的下文。
而谷大用也沒敢耽擱,趕緊將自己所探查到的消息全部說了出來。
“奴婢是在明時坊尋到的此人,初見他時,只有他一個人住在客棧里面,奴婢當時差點以為,他真是一個前來京師謀求差事的落魄書生。”
“可是一番打聽過后,奴婢才發現,奴婢有些太膚淺了,還是太子殿下您高瞻遠矚,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的所在。”
谷大用不著痕跡的拍了朱厚照一個馬屁過后,就接著說了下去。
“奴婢派去打探的人回來匯報,說此人雖然在此獨自住店,但是據那客棧掌柜的說,此人在京師隨從極其之多,大概有四五十人之眾,而且每次出門辦事,必有馬車不說,而且還隨身攜帶著一些箱子,當回來的時候,人、馬車都在,可是這些箱子卻不見了蹤影。”
谷大用沒敢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只是按著之前所問詢到的話語,逐條重復過來就是。
而朱厚照聽到這里,也是面露疑色起來,想了一下后,喃喃自語道。
“這是來京師送禮的?”
谷大用聽到這句,點了點頭,看到朱厚照再無下文,就趕緊接著說了下去。
“奴婢開始也是這般認為的,這種事情雖然上不了臺面,但是也時而發生,奴婢以為他是哪家王爺或者勛貴派來京師走動關系的家奴,所以也就未曾在意,準備回來向您匯報就是。”
朱厚照聽到谷大用說到這里,已經猜到之后必有轉折的他,神情也開始精神起來,視線更是直接轉到了谷大用的身上,等待著他的下文。
“可是奴婢怎么也沒想到,在奴婢調查他的那天,他居然去了仁和公主嫡長子齊公子的府邸。”
谷大用說到這里,抬頭看了一眼朱厚照那有些疑惑的神情,趕緊又將之前朝廷這邊選取駙馬的標準說了一下,當朱厚照聽到駙馬不許入仕,且其子不能在京中任職的制度后,對于這人去仁和公主嫡長子府邸的舉動,也感覺有些意外起來。
而谷大用直到此時,才徹底來了精神,只見他情緒高昂的開始繼續講述了下去,而朱厚照此刻正值閑暇,索性也就任由這谷大用繼續這般,如說書先生似的講解了下去。
“奴婢心中好奇,索性就派人查了一下,結果這一查,真還讓奴婢查到了一些東西。”
說到這里的谷大用,突然抬起頭看向朱厚照,斟酌了半天后,才輕聲問道。
“殿下您曾聽到過鄭旺這個名字嗎?”
朱厚照聽到谷大用的問詢,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后,腦海中出現了一個名詞的他,直接說道。
“鄭旺妖言案那個鄭旺嗎?”
谷大用聽到朱厚照這般一說,心知太子殿下態度的他,一邊點頭應是一邊接著說道。
“就是這個鄭旺。”
“奴婢是怎么也沒想到,鄭旺此人,居然還有重見天日的一天不說,更是又重新回到了那齊公子的府中,繼續招搖撞騙,重新做起了他的皇親。”
朱厚照聽到這里,也頓時大感疑惑起來,現在這個鄭旺,他之前自是未曾聽說,他所認知的,依舊還是那個史書記載之中的鄭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