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上在這邊大發雷霆,而跪在地上的小太監,卻越發的焦急起來。
趁著弘治皇上話音剛落的空檔,小太監趕緊接著說道。
“啟稟皇上,那寧王世子現在遇刺受傷,血流不止,性命堪憂,據說現在剛剛送到臨近的醫館之中。”
弘治皇上聽到這里,原本還怒氣沖沖的神情頓時就是一變,不敢相信方才所聽到話語的他,盯著小太監確認道。
“你說他受傷了?還血流不止?你確認這不是他在演戲?”
小太監一聽弘治皇上所言,頓時就被嚇的跪伏在了地上,只是負責通傳消息的他,哪敢確認這種事情,跪伏在地上的他,趕緊解釋道。
“奴婢只是聽到城門守衛那邊送過來的消息,并未親眼看見。”
“不過聽城門守衛說,當時有手持內宮腰牌的西苑士卒也在當場,而且那些刺客,全部都是被西苑士卒開槍擊斃的。”
“而且……而且聽城門守衛匯報。”
“說……說那寧王世子,腹部中了一刀,而且跨下也中了一刀,據說,寧王世子的那東西,多數不保!”
弘治皇上數次想要開口詢問小太監,可是有了上一回經驗的小太監,根本不敢停頓,直接一口氣就將所有的事情全部說完了。
而這邊的弘治皇上,看著地上的小太監終于停下之后,卻一時又不知道該從何問起了,一下子收到了太多信息的他,緊皺眉頭的同時,神情更是變得凝重起來。
寧王世子遇刺中刀,而且還是兩刀,甚至嚴重到了部件不保的程度。
這也就說明此次寧王世子遇刺,并不是自己之前所想的那般,是由這個寧王世子自導自演的好戲,而是真真正正的遇刺了。
可是又有誰有這般大的膽子,敢在城門口動手不說,更是在京師當中行刺一地藩王之長子。
想不清楚這其中緣由的弘治皇上,頓時感覺有些焦頭爛額起來,思慮了片刻之后,對著下面的小太監問道。
“現在那寧王世子在哪?”
“因為下面血流不止,只能就近找了一個醫館就是,好像是叫做濟世堂。”
弘治皇上聽到這里,緊皺眉頭的他,直接吩咐道。
“來人,派御醫趕緊前往濟世堂。”
說完這句話后,還不待一旁的小太監領旨離開,弘治皇上停頓了片刻之后,語氣沉重的繼續補充道。
“順便叫凈身房也派一個老師傅過去,以防萬一,不管如何,總要保住性命。”
大殿之下剛剛要離去的小太監,聽到弘治皇上的話語之后,身形就是一滯,接著很快反應過來的他,躬身行了一禮之后,倒退著就朝著乾清宮的外面退去。
而弘治皇上在安排完了之后,目光一轉,直接看向面前的小太監,繼續詢問道。
“那些刺客的身份可曾查明?”
小太監聽到這里,面色忍不住就是一苦,本就是傳話的他,如何能知道這些,所以一臉難色的答道。
“寧王世子遇刺一事,城門守衛那邊剛剛將消息送到宮中,具體的內情他們并未告知,想來應該正在追查吧。”
弘治皇上聽到這話,這才瞬間反應過來,對方只是一個通傳的小太監,揮了揮手讓他退去的同時,目光直接轉向一旁的蕭敬,道。
“蕭敬,速速派人去查,朕想知道究竟是何人這般膽大,竟然敢在這京師一地,鬧出這般是非。”
蕭敬也意識到此次事情的嚴重,躬身快步跑出了乾清宮,將事情安排了下去。
而這邊的弘治皇上也沒了再繼續批閱奏章的心情,開始在這乾清宮中不停的踱步思索起來。
若是沒有這寧王世子遇刺一事,之前那關于寧王府護衛的事情,也就那般回復過去就可。
可是眼下出了這般情況,弘治皇上卻開始變得有些猶豫起來。
難不成真如這寧王奏章所言,有人在針對他們寧王一脈,要不然如何解釋這寧王的奏章才剛剛呈上來,那邊的寧王世子就發生了遇刺,而且還是傷及要害的那種。
而且更令弘治皇上疑惑的是,究竟是誰這般膽大妄為,竟然敢在京師行兇。
就當弘治皇上在皺眉思索的時候,蕭敬終于返了回來。
到了殿前的他,剛要跪下躬身行禮,就被殿上著急知道事情詳情的弘治皇上給攔了下來。
“快說,可曾查到了什么?”
蕭敬聽到弘治皇上的話語,停下下跪動作的同時,更是趕緊答道。
“啟稟殿下,寧王世子確實是在城門口遇刺,但是身上所中的,只有一刀。”
“哪一刀,腹部那刀,還是……”
蕭敬聽到弘治皇上那急迫的詢問,緩緩答道。
“下面那刀。”
“而且御醫和凈身房的人都已經看過了,保不住了。”
弘治皇上聽到這話,面色頓時變的凝重起來,話題一轉,直接對著蕭敬詢問道。
“刺客是誰可曾查到?”
蕭敬聽到弘治皇上問詢,趕緊說道。
“目前情況未名,那些刺客,已經全被太子殿下的火器千戶所擊斃在了當場,線索一下子中斷了,但是東廠這邊一直在調查著。”
“奴婢還打探到,這寧王世子之所以出現在那城門口,是因為前些時日,這寧王世子被張侖在那里暴打了一頓。”
說到這里,蕭敬怕弘治皇上不知道這張侖的身份,趕緊解釋道。
“張侖就是英國公的嫡長孫,在廊房四條幫太子殿下弄美品薈那個。”
弘治皇上聽到蕭敬的解釋,點了點頭表示知道的同時,示意他繼續講述下去。
而這邊的蕭敬看到弘治皇上的示意,接著說道。
“據說在前幾日,張侖公子在城門口,將寧王世子揍得數日沒能下床,就是到了今日,寧王世子也是靠人攙扶,才能站立在當場。”
“今日他去城門口,就是為了找到能替他作證之人,好搜集證據,將那張侖告上宗人府。”
說到這里,蕭敬突然看向弘治皇上,沉默了一會之后,才小聲的問詢道。
“那張侖前幾日被太子殿下叫去了天津衛,而且這回也沒跟著太子殿下回來,用不用奴婢派人將他叫回來?”
弘治皇上聽到蕭敬的問詢,緊皺眉頭的他,陷入到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