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蕭敬,也不如上回那般講究了,直接從麻袋之中撿起一個土豆的他,更是下意識的掂了一下,接著肯定的說道。
“殿下,這里的土豆要比大明銀行挖出來的那株大上許多啊。”
朱厚照聽到蕭敬的話語,點了點頭的同時,也走上前來,此刻心情極好的他,對著蕭敬講解道。
“那是自然,在這大田之中,且肥料水源都照料得當,大上一些也是正常。”
說完這句話的朱厚照,抬頭朝著大棚之中望去。
蕭敬聽到朱厚照所言,點頭認可的同時,也隨著朱厚照的目光朝著大棚之中望去。
這么會的功夫,已經又有兩麻袋的土豆被士卒從里面抬了出來。
可是縱使這般,蕭敬的臉上還是露出了一絲著急的模樣,想了想之后,他又轉身望向一旁的朱厚照,輕聲詢問道。
“殿下,能不能再加點人進去啊。”
“這般挖掘的話,得挖到什么時候才能將這一個大棚挖完啊。”
“皇上那邊,還在等著這邊的消息呢。”
朱厚照聽到蕭敬所言,朝著大棚之中張望的他,倒是也意識到這速度還有些稍慢,想了想之后,對著一旁的谷大用招了招手。
一直恭候在一旁的谷大用,看到朱厚照的動作之后,就快步跑到了朱厚照的身前,躬身行禮。
“去,再找四十個人,從大棚的另一邊開始采摘,規矩照舊。”
說完這句話之后的朱厚照,更是接著補充道。
“然后若是有人干不動的話,直接再去調人替換就是。”
一旁的谷大用聽到朱厚照吩咐,正要轉身離開,可是聽到他的后半句話,卻面露難色起來,停在原地的他,對著朱厚照輕聲說道。
“殿下,方才您不是說一石土豆十兩銀嗎?這若是調人替換的話,那銀錢到時候該如何計算呢。”
朱厚照聽到谷大用的廢話,眼睛一瞪的同時,口中更是怒喝道。
“我像是缺那點銀錢的人嗎?”
“我缺的是時間,我要的是進度!”
“還傻戳在這里干什么?還不快去安排。”
一番連吼帶喝之下,谷大用快步朝著一邊跑去安排了。
而這邊的蕭敬,則依舊是一臉焦急之色。
又是四十人,可是看著這邊的進度,他們那邊縱使全是青壯,估計也快不了哪去。
可是眼下大棚之中就這么大的地方,真若人數多了,外面圍觀的百姓看不清楚是其一,就是里面挖土豆的這些人,也會互相磕碰,不好施展起來。
西山皇莊這邊挖土豆挖的熱火朝天。
而在京師之中,那些前去應卯的朝臣們,則是一臉震驚的看著那掛滿大街小巷的條幅。
十八萬多兩。
那一半豈不就是九萬多兩。
按著當初太子殿下所言,那這一半的九萬多兩,可是要捐獻給朝廷的,而且這還只是第一筆,日后會不會還有類似的事情呢。
眾人細細考慮了一番后,感覺憑借太子殿下那處事的風格,此事沒準還真是大有可能。
于是這般一來,已經停滯月余的舊事,又被翻上了臺面。
早早趕來的六部尚書和左右侍郎,站在這內閣班房的門口,就開始爭吵起來。
“我戶部掌管天下錢銀,這些錢銀,歸我戶部統轄,那是應當應分之舉。”
戶部右侍郎韓文,直接就對著在場的眾人高聲大喝起來。
可是他這邊話音剛落,一旁的禮部尚書王華在一旁直接開口說道。
“諸位聽我一句,韓大人,這錢銀歸你戶部統轄,到也應當應分,可是這錢銀當初太子殿下說的清楚,這是用于慈善的錢銀。”
“而這慈、善二字,又與我這禮部的禮字密不可分,所以當初太子殿下已經隱晦的說出,這錢銀該歸我禮部掌管,諸位,謝謝啦。”
說完這句話的禮部尚書王華,就拱手沖著在場的眾人答謝起來。
可是在場的眾人,在見到禮部尚書王華拱手相對的時候,卻紛紛一甩衣袖,直接將眼睛轉到一邊,干脆就裝作視而不見。
到是一旁的戶部右侍郎韓文,聽著王華所言,更是在口中做出了一個‘無恥’的口型,只不過沒有發出聲來罷了,要不然,這場爭吵,沒準就得從文斗變成武斗。
在場其他的幾部尚書和左右侍郎,看著兩人終于停下來后,互相對視了一眼,繼續在這里默不作聲的等待起來。
他們幾人和這戶部禮部不同,最起碼與他們兩部想著爭奪誰去管理這些銀錢不同。
他們想的更為直接,只是想讓內閣或者管理這些錢銀的人,將這些銀錢撥付到他們的手下,歸他們使用而已。
所以此刻剩下的這幾部尚書和左右侍郎,看著戶部和禮部爭吵,根本就沒有參與進去的意思,站在一旁開始旁觀起來。
而就在幾人站在一旁看熱鬧的時候,內閣首輔劉健,也神色焦急的從院門之外走了進來。
到了內閣班房門前的他,看到眾人堵在了他班房的門口,第一句話居然不是問詢眾人來此何事,而是直接問道。
“謝閣老可到了?”
一旁的吏部右侍郎焦芳聽到劉健的問詢,快速的回答道。
“啟稟閣老,他還沒到呢?您是第一個。”
劉健聽聞到焦芳這句話,嘴里嘟囔了一句‘壞了’后,就快步朝著外面走去。
而向前走了幾步的他,才突然反應過來,眼前這六部尚書和侍郎齊聚在此,莫不是已經知道了什么。
想到此處的他,停下步伐的同時,轉身問道。
“西山的事情你們都聽說了?”
眾人被問的一愣,不過很快就陸續回答道。
“聽說了。”
劉健聽到這里,點了點頭的同時,更是對著在場的幾位尚書和左右侍郎說道。
“此事我也是剛剛聽說,不過你們這消息比我要快多了,我這才剛剛得到消息沒多久,看你們這模樣,好似已經來了很久啦。”
在場的幾位尚書和左右侍郎都是腦袋聰慧之輩,從劉健這只言片語當中,很快明白劉健所說的和他所想的,可能不是一件事情。
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后,很快就將視線落在了前面的吏部右侍郎焦芳身上,并不停的拿眼神示意,讓焦芳前去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