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探子眉頭緊皺。
在說完這句話語之后。
朝著面前的蕭敬看了一眼。
見到其臉上露出不解的神色之后,繼續說道:
“卑職之所以注意到他們,是因為有一個奴婢在刑訊之時。
主動坦白說他曾收到過圣女傳來的法旨,說只要他能按著圣女的法令行事。
不僅功力會大漲,就是重新長回男根,也不在話下。”
東廠探子話語說到這里。
怯怯的朝著蕭敬看了一眼。
見到蕭敬沒有反感的意思后,方才繼續奏稟道。
“至于圣女所下的命令,正是讓他盯著寧王所安排進來的那些人。”
蕭敬眉頭緊皺。
露出一抹疑惑神色。
他在聽到探子之前那段話語的時候。
根本就不以為意,類似這般的妖惑之舉,在宮中都不知道存在多少年了。
宮廷之中屢次施以重手,嚴厲打擊,但是依舊屢禁不止,每每打擊之后沒過太久,類似的情形就又會在宮中重現。
所以當蕭敬聽到圣女的那段消息之時,根本就沒有在意,甚至在心中還暗暗嘲諷那些愚昧的奴婢。
可是這般思緒,并沒有維持太長的時間。
伴隨著那名探子后續話語的說出。
蕭敬的臉色也開始急劇變化起來。
尤其是當他聽聞,圣女安排那名奴婢去盯著寧王的人手后。
神情猛的一變的同時,更是露出了驚駭的神色,當即對著那名探子開口問詢道。
“你確定那個奴婢所言的真?
而那圣女的法旨,就是這么說的?”
蕭敬神色懼變。
此刻他已然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異常之處。
就如之前蕭敬所想,宮中這些沒根又斷子絕孫的奴婢,心中有這么個念想,到也合情合理。
躬身站立在其面前的東廠探子。
在聽到蕭敬的問詢之后,滿面嚴肅之余,拱手答道:
“稟告廠公大人,那些奴婢就是這么說的,卑職擔心聽錯,還特意確認了幾遍。”
得到確認的蕭敬。
神情變得越發凝重之余,更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眼下這般情形,就是傻子也可以看出,這是有人從中作祟,借用這些佛老的名義,繼而行其茍且之事,想到這里的蕭敬,當即追問道:
“那圣女在哪兒?平日里他們都是如何聯絡的?可否能找到?”
蕭敬話語急促。
一連串的問題更是快速出口。
可是對面的東廠探子,在見到蕭敬這般模樣之后。
額頭上開始有冷汗冒出的同時,更是噗通一聲直接跪伏于地,沖著面前的蕭敬快速答道:
“還請廠公大人恕罪!卑職在查到這個消息之后,就順藤摸瓜一路追尋,輾轉數處宮所之后,終于確定了負責聯絡之人就在浣衣局,可是待吾等趕到那里的時候,已經為時晚矣,那名小太監不知道在何處得知了我們將要過去的消息,在吾等趕到之前直接服毒自盡了,吾等當時搶救了半天……可也回天乏力。”
這名東廠探子話語說完。
額頭緊緊貼著地面的同時,一臉惶恐地對著蕭敬說道。
“卑職辦事不利,還請廠公大人責罰。”
蕭敬眉頭緊皺,滿面冷厲。
一臉不善的朝著這名東廠探子望去。
可是在盯了他凝望了幾息之后,蕭敬輕輕呼出一口濁氣的同時,對著地上的這名探子緩緩說道。
“責罰你有什么用,難道能讓那個奴婢起死回生嗎?既然不能,那這責罰又有何意義?”
“不過你要明白,不責罰并不意味著這件事情過去,要知道咱家的耐性也是有限的,這次失利咱家可以放過你,但是再有下一次的話。你也不用來向咱家磕頭道歉了,直接尋一個沒人的地方,自我了斷就是。”
蕭敬滿面戾氣。
聲音更是透著濃濃的殺氣。
可是即便這般,地上的這名東廠探子還是如聞天籟一般。
要知道他在前來奏報之前,就已經做好了被問責的準備。
可是哪想到廠公大人雖然動怒,但是卻并未因此責罰與他。
喜出望外的證明東廠探子,對著蕭敬不斷磕頭的同時,更是信誓旦旦的出言保證道:
“還請廠公大人放心,卑職這一次定將幕后之人追查出來,如若不能的話,卑職定提頭來見。”
蕭敬眉頭緊皺,一副思索的模樣。
沉吟幾息之后,忽的想到什么事情的他,目光重新落在這名探子身上,繼續問詢道。
“你剛才說你為了追查這個奴婢,輾轉數處宮所,這是什么意思?”
東廠探子不明所以。
不過聽到蕭敬問起這件事情,還是快速回答道。
“稟告廠公大人,此事在最初的時候,只是一名小太監招供。
卑職通過他的口供,尋到了他的上線,繼而這般一路追查,又牽扯出了其他宮院的奴婢。
就這般順藤摸瓜之下,吾等幾乎走遍了整個宮城的宮院,最后才在浣衣局,尋到了這個服毒自盡的小太監。
而線索也自此中斷。”
東廠攤子話語說到這里。
小心翼翼的抬起頭,偷瞄了一眼蕭敬的神色。
見到他沒有露出憤怒的模樣后,下意識輕輕松了一口氣,繼續奏報道。
“而且卑職還請廠公大人恕罪,因為事情到了現在這般境地,卑職還無法確定。
這個小太監的幕后,到底還有沒有其他人隱匿在宮中,繼續充當他的上線聯絡人。
并且卑職還懷疑,此事極有可能是也牽扯到宮外之人,畢竟浣衣局身處宮城之外,和宮內宮外的聯系都頗為方便。
對方那圣女極有可能,就是利用浣衣局傳遞消息便利的這一點,方才選中了這個小太監,來充當她的傳話之人。”
這名探子說到這里。
神情又開始變得緊張的他。
還不待抬頭偷瞄蕭敬的神情變化。
耳旁看傳來了許久兇厲的問詢聲。
“也就是說,你方才所言的這些,僅僅只是你的猜測,現在還都不能確定,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