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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雖然嘴上這么說。
但是他的目光,還是不可避免的打量起圣蓮令起來。
要知道這白蓮教,從南宋開始設立教門,一直到現在,為患歷朝歷代數百年。
雖然他們在這數百年的時間里,大多數的時間都處于一種蟄伏或者消無聲息的狀態。
但一旦適逢天下禍亂,這白蓮教就會現世,禍亂人間,從南宋至今的大多叛亂,或多或少都會有白蓮教參與其中的影子。
身在高堂之人,皆知白蓮教的危害,也知道白蓮教每逢亂世就造反的事情。
可是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件事情,或者說更多的人沒有注意一件事情。
那就是這扼殺不止的白蓮教匪患,每每造反所得,到底去哪里了?
有坊間傳言。
說這白蓮教一心只為圣母現世。
所以對于這黃白之物,并沒有多大的興致。
每每造反所得,大多也都是棄之不用,到最后事情失敗,繼而全部落入到了官府的手中。
畢竟和其他的起義隊伍相比,這白蓮教搜刮錢銀根本就是無用之舉。
沒糧草了?
搶就是!
沒輜重了?
搶就是!
沒藥材了?
搶就是!
反正一應所需。
均皆可以通過搶掠獲得。
而且按著白蓮教義,等到圣母現世之后。
所有白蓮教眾,靠著圣母的賞賜就可以長命百歲榮登極樂。
既然都要去極樂世界了,還要這些塵世間的黃白之物干什么。
所以這一個傳言,也是大眾最為認可的存在。
除了這個傳言之外,還有兩個傳言。
一個是這白蓮剿匪義薄云天、有教無類。
每每造反掠奪所得的錢銀,都是和教眾平飛,同甘苦共患難。
當然。
在舉事失敗之后。
大部分的錢銀伴隨著教眾的死亡被俘,依舊是流入朝廷之中。
而剩下那些茍延殘喘之輩,則可以拿著這些錢銀繼續籌劃下一次的白蓮舉事。
至于最后一個傳言,也是朱厚照最為認可的一個。
那就是這白蓮教經營造反數百年。
或許是也明白自己造反的成功率實在太低,所以為了保持教義的傳播,早就形成了一套以戰養備戰的習慣。
每每舉事之時,除了大部分教眾在前面攻城略地外,還有一小部分人馬,跟在這些教眾的后面,搜羅金銀財寶,悄悄隱藏下來,以備這次造反不成功,好充作下一次造反所需的錢資。
畢竟無論是造反也好,宣傳教義也罷,諸般行動那都是需要錢銀的,你不可能讓人家不吃飯不花錢,就幫著你宣傳教義、拉攏人心吧?
那信徒即便是心里同意,可他的肚子也不可能同意啊!
再說一個窮困潦倒的傳教士,他也不可能取得那些貧民百姓的信服!
所以這最后一種可能,也是朱厚照認為最為靠譜的一種存在,要不然這存在百年的白蓮教靠什么暗暗活著,難不成真得只靠信仰?
若是那白蓮教眾真的那般虔誠的話,還能數百年來一次也沒有造反成功?
朱厚照皺眉思索,越發感覺這最后一條傳言,才是最為靠譜的存在。
而且和這條傳言在一起的。
還有一個不被廣為人知的小道消息。
那就是這白蓮教的藏寶之地,除了歷任圣女知道之外。
為防止圣女遭遇意外而使之斷了傳承,還會有些其他的手段,使之可以延續。
而此刻朱厚照手中所拿的這圣蓮令,就是被眾人認為最為可能的存在。
想到這里的朱厚照,忍不住又拿起圣蓮令仔細打量起來。
這圣蓮令。
中間除了一個大大的令字之外。
左右各書:淤泥源自混沌啟,白蓮一現盛世舉。
至于另一面,則是一個大大的蓮花,圣蓮令之名,到也算是名副其實。
朱厚照隨手翻看了一下后。
沒有發現什么端倪的他,隨手就將這圣蓮令朝著自己的袖兜塞去。
可是誰曾想手一滑。
圣蓮令直接跌落在了地上。
一道輕響傳來。
朱厚照的眉頭一皺。
目光更是直直朝著地上的圣蓮令望去。
蹲下身形的他,拿起圣蓮令在地上輕輕磕了幾下。
咚!咚!咚!
一道道聲響進入朱厚照的耳中。
雖然細微不察,但是那咚咚聲還是被朱厚照聽到了。
“空心的?”
朱厚照拿起圣蓮令仔細打量。
眉頭緊皺的他,緊盯著手中的這面圣蓮令。
不斷翻來翻去的他,搜索著打開這圣蓮令的關鍵。
可是這圣蓮令上面的東西就那么多,除了蓮花,令字,再就是那兩道偈語了。
至于邊框上面,朱厚照也細細的尋找一番,可是那邊框光滑如鏡,所有東西一目了然,根本不可能是打開這令牌的關鍵。
如此一來。
朱厚照的目光,開始集中到了這令牌上的圖案和文字上面。
朱厚照是可以命令手下的兵丁。
用刀劍斧子等物,以暴力的手段將這東西劈開。
可是誰又能保證,這白蓮教的那些妖孽,會不會布置什么堤防的手段。
所以為了安全起見,再加上也是這東西成功勾起了朱厚照好奇心的緣故,朱厚照一人就在那里慢慢琢磨起來。
幾息之后。
朱厚照猛然發現。
這令字的那最后一筆。
居然是可以按下去的。
不過也就僅此而已,這一點在按下去之后,令牌依舊沒有絲毫反應。
而且隨著朱厚照手指的移開,那一點又會慢慢的恢復原位,就好似里面有一個彈簧一般。
這有什么用
怎么也不可能是按著玩的。
并且這一筆可以按下去,那也就說明,還有其他的東西也能按下去才是。
想到這里的朱厚照,頓時來了精神,將這令牌斜著拿,讓陽光照耀到上面的同時,開始仔細查看起來。
而這一看,真還讓朱厚照發現了新的線索。
那就是這圣蓮令兩側的那兩句偈語中的字,并不是全部和令牌一同鑄造而成。
期間有幾個字,在其周邊隱隱約約可以看到細微的縫隙,還有一些因為長期按動所產生的劃痕。
可是讓朱厚照不明白的是,這些東西自己之前按過啊,根本沒有什么反應。
難不成是自己的方法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