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敬感恩戴德。
對著朱厚照再三磕頭以表謝意。
朱厚照見到蕭敬這般模樣,輕輕揮了揮手后,沖著他問道:
“本宮問你,那賤婢如今關押在哪里?”
蕭敬磕頭的動作一滯,稍稍愣神之后,快速回答道:
“稟告殿下,奴婢現在將他單獨關押在了一處宅院之中,不僅隱秘而且絕對安全。”
蕭敬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朱厚照的神色變化。
當他看到朱厚照在聽到自己說完后,微微有些皺眉的模樣后,意識到這般處理可能并不和太子殿下心意后,趕緊解釋道:
“殿下明鑒,仁和身份特殊,而且其所做的那些事情牽扯太多,奴婢不敢將其關押在東廠的詔獄之中,以免得人多嘴雜序胡言亂語。”
蕭敬快言快語。
眼看朱厚照那眉頭有所舒展,明白自己猜對了其心意的他,繼續說了下去,道:
“還有就是奴婢遲遲未等到殿下的旨意,再加上按著大明祖制,其即便罪無可恕,可是在沒有殿下的旨意之前,也輪不到奴婢和東廠處置,故而……”
“奴婢為了安全起見,在將其逮捕之后根本就沒有送回東廠,直接就在外面安置了下來,等待殿下回京之后,再行決斷。”
蕭敬話語說完,眼睛則是小心翼翼的朝著朱厚照望去。
一邊觀察其神色變化的同時,一邊做好繼續解釋,也或者是請求恕罪的準備。
不過讓蕭敬心中一松的是,朱厚照在他話語說完后,竟然輕輕點兒點頭,冷哼一聲后,道:
“你做的對!”
“宗人府那邊,本宮自會派人過去說明情況,至于這賤婢……”
朱厚照話語一頓,臉上的寒意也隨之變得越發濃郁,冷冷說道:
“就憑她所做的那些事情,真若殺了她的話,反而是便宜了她,并且實在是難消本宮的心頭之恨!”
朱厚照低頭看向跪在地上的蕭敬,問道:
“東廠不是最擅長折磨人嗎?”
“蕭敬,你跟本宮說說,有什么辦法,可以讓本宮出了這口惡氣?”
呃……
蕭敬一愣,滿面的不可置信。
他說什么也沒有想到,這事情兜兜繞繞,居然又繞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東廠擅長折磨人?
還得是能讓殿下消氣的辦法?
怎么?
殿下這是準備讓東廠對大明皇室動刑?
可是殿下能下旨,蕭敬卻擔心手下的人沒人敢下手啊!
要知道即便那仁和是個罪人,可是她之前的身份確實真實存在的。
再者說,誰又能保證,等事情結束之后,殿下會不會來上一出秋后算賬的戲碼?
蕭敬不敢,心中百般個不樂意。
可偏偏這件事情,他還不能直接拒絕殿下。
如若不然,一旦和殿下離心離德,到最后的結果,估計也好不哪去。
想到這里的蕭敬,心中都快擰巴到一起的同時,臉上卻還不得不做出一副盡力思索的模樣。
“嗯?”
朱厚照見到蕭敬沒有出聲,臉上頓時露出不悅的神色,輕輕嗯了一聲之后,直接反問道:
“怎么,很難嗎?不應該吧!”
正在快速思索的蕭敬。
聽聞到朱厚照這滿是不悅的話語后,心中頓時驚懼不已,倒吸涼氣的同時,訕笑答道:
“不難,不難!”
呵呵!
蕭敬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在回答完朱厚照的問詢之后,還故作鎮定的訕笑了兩聲。
蕭敬已然明白,殿下已經動了私下折磨教訓仁和的打算,而自己這邊因為牽扯其中,想要退卻已然是絕無可能,抱著先度過眼前這一關的念頭,蕭敬快速說道:
“東廠設立多年,刑訊方面自有其獨到之處,而這折磨人一事,也確實如殿下所言,確確實實為東廠最為擅長的事情,畢竟只有擊潰人心,才可以從他們的嘴中獲取到東廠想知道的消息。”
蕭敬一邊拿言語拖延,一邊快速整理自己的思路,隱隱有點方向的他,在看到太子殿下正目不轉睛的望著自己,等待著自己的下文后,生怕自己耽擱惹來殿下不悅的他,試探著問詢道:
“只是不知道殿下準備從哪個方面折磨與她?”
“精神上?還是肉體上?”
蕭敬懦懦問詢,一是為了確認殿下的心意,另外也是想通過問詢的方式,確定一下殿下心里可以接受的范圍。
朱厚照聞言,眉頭頓時一皺,沒有過多問詢的他,瞬間明白了蕭敬這話語之中的意思,肉體上的折磨,那無非就是刑訊而已,至于這精神上的,想來就是滅其心志,讓其引以為傲的一切全部破滅罷了,想明白這些的朱厚照,寒聲說道:
“兩者同時進行就可,本宮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先給本宮留住她的性命,什么時候讓她去死,那得本宮決定!”
朱厚照話語一頓,眉頭微皺的他,突然冷笑出聲,道:
“對了,她不是一直中意興獻王的血統嗎?你們去把興獻王和她關在相鄰的位置,用同樣的辦法對付興獻王,記住,折磨興獻王的時候,那賤婢必須在場,讓她好好看看自己中意的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另外,你待會走的時候,去姜三那把圣蓮令取走,轉交給那賤婢的同時,也順便告訴她一聲,那圣蓮令已經被本宮打開了,而且里面的藏寶圖,還有那白蓮教隱藏數百年的寶藏也被本宮取走了,甚至就連眼下白蓮余孽已是強弩之末的事情,你也可以一并告知。”
朱厚照咬牙切齒,一句句的沖著蕭敬交代著。
跪在地上的蕭敬,大腦快速記憶的同時,也忍不住被朱厚照方才的話語所震驚到。
圣蓮令里面有藏寶圖?
而且白蓮教居然還有寶藏?
不過。
蕭敬這般震驚的思緒,也只是轉瞬即逝而已。
很快他整個人的注意力,就又開始回歸到如何懲治仁和公主這件事情上面來。
按著太子殿下的意思,眼下已然可以無所顧忌了,唯一要做的也就是保住那仁和的性命就好。
這一點上。
雖然讓東廠行事沒了拘束。
可秋后問責,事后殺人滅口的可能也大大增加。
但若不做的話。
呵呵!
那連秋后事后都等不到,現在就有可能命喪黃泉。
所以兩相選擇之下,蕭敬的心中,很快就做出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