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勛小心翼翼。
漫步湊到了朱厚照的近前。
說實話。
那神器若是不能打聽清楚。
王勛始終是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畢竟如此利器,可以用來攻敵,就可以用來害己。
一旦被心懷歹意之人獲得這神器的話,大明所有的防衛,全部都要重新布置。
之前那高聳碩大的城墻沒了用處不說,軍伍這邊相應也要增加放空的武器。
要不然,一旦情形反轉的話,那大明也將如韃靼一般,毫無還手的能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天空之中的歹人,束手無力。
王勛心中疑惑不解,實在難安,快步走到朱厚照的近前后,小心翼翼的行了一禮,道:
“啟稟殿下,末將心中有一事不明,斗膽想請殿下解惑。”
朱厚照看向王勛。
對于此人,他還是有些印象的。
畢竟的數月之前,他在來大同的時候,就曾和對方有過短暫的焦急。
再加上剛才其帶領一眾將領向著他行禮的時候,讓朱厚照那有些模糊的記憶,瞬間變得清晰起來。
故而,當朱厚照見到王勛這般小心翼翼的模樣后,忍不住輕笑一聲的同時,出言答道:
“王愛卿有話直說就是,何來斗膽不斗膽一說。”
呼……
王勛聞言,心中頓時一松。
一口濁氣從口中吐出之后,整個人的神情,也漸漸變得放松起來,繼續說道:
“稟告殿下,末將剛才在城墻上面觀戰之時,似乎看到那攻擊韃靼大營的火力來自空中,不知末將是眼花了,還是說那一切都是真的?”
王勛目不轉睛,偷偷的觀察著朱厚照的神情變化。
即擔心他出口否認,也害怕殿下直言說自己那就是眼花。
不過。
讓王勛擔心的情形,到并沒有出現。
朱厚照在稍稍一愣過后,到也沒有隱瞞,直言相告道:
“愛卿沒有看錯,剛才那陣攻擊,確實是從天而降。”
王勛得到確認。
縱使之前已經有無數人看到。
但當他得到殿下的親口確認之后,還是不免另起波瀾,心中驚駭不已。
空中!
真的是空中!
自己不是眼花,所有邊軍也不是眼花。
方才他們所看到的種種,原來那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但為何。
那神器在他們出來之后,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呢?
難不成,殿下真有呼風喚雨,召喚神器的能力,在轟炸結束之后,就將那些神器收走了不成?
王勛心中疑惑,目光忍不住又朝著四下張望了一番,可是黝黑的天空之中,哪里還有之前那神器存在的痕跡。
朱厚照見到王勛的舉動,稍稍一想就大概猜測出了緣由,無語搖頭之余,緩緩說道:
“那是虎賁軍獨有的武器,爾等無須擔心就是。”
王勛了然之余,也忍不住有些失望。
聽殿下這話語的意思,明顯就是不想多說的模樣,如此一來,他那想一睹神器尊榮的念頭,也就無法實現了。
王勛失落不已,不過也沒有忘記自己之前的擔憂,沖著朱厚照拱手又是一禮后,神情嚴肅萬分的說道:
“末將斗膽敢問殿下,那神器……是否可控?”
“會不會成為他人對付吾等的工具,吾等在接下來,是否需要增加一些對空的武器,還有相應的訓練?”
王勛快言快語,說出了自己最擔心的情況。
面對未知的東西,這已經是王勛所能想到最為靠譜的應對之策了。
朱厚照想笑,很快又忍了下來。
在盯著王勛看了幾息后,神情也漸漸變得嚴肅起來。
王勛的擔憂有用嗎?
就現在來看,那純粹是杞人憂天,一點作用也沒有。
但伴隨著自己將熱氣球發明出來,朱厚照自己都不能保證,這個技術會不會被他人學去。
畢竟。
這東西的構造,實在是太過簡單了。
只要有人看過這東西,那再次將其造出,完全是有可能的事情。
即便他們弄不清楚其間的原理,也或許他們不知道這東西使用起來到底有什么禁忌。
只要能造出來。
這在一定意義上而言,就已經是危險的開始。
今日。
是虎賁軍用熱氣球攻擊韃靼大營。
但誰又能保證,他日不會有人造出來,用此來對付大明呢?
哪怕他們不是攻擊大明的營地,僅僅只是一個窺探敵情,就已經可以讓軍伍之前的布置白費。
所以。
朱厚照在聽到王勛的這般話語后。
原本還想嘲笑王勛瞎擔心的他,在神情變得嚴肅之余,輕輕的點了點頭,道:
“愛卿的擔憂不無道理,以后邊軍這塊,注意一下類似的訓練也可以,至于防備空中攻擊的工事,本宮會令兵仗局這邊制作一些留在大同。”
此言一出。
王勛的臉上頓時露出喜色。
之前還滿是擔憂焦慮的心情,也瞬間得意緩解。
殿下承認這東西的威脅是一方面,更為主要的是,殿下竟然許諾讓兵仗局幫著出手制作。
要知道。
兵仗局如今在大明可是聲名赫赫。
伴隨著虎賁軍的一次次勝利,為虎賁軍制造兵器的兵仗局,也瞬間水漲船高。
這一次。
兵仗局奉旨前來大同。
原本王勛還以為,這一切都是為了虎賁軍的后勤著想。
可是哪想到,到了最后,他們竟然也可以跟著粘上一次光,有了得到對方制作防御工事的機會。
王勛喜笑顏開,在回過神來之后,對著朱厚照就是躬身一禮,道:
“末將謝過殿下!”
朱厚照輕輕頷首,道:
“行了,起來吧!”
朱厚照話語說完,目光在韃靼大營的方向掃過,皺眉問道:
“你們在城墻上面,可否注意到是否有外虜逃脫?”
王勛一愣。
臉上的欣喜神色瞬間一消。
怯怯看了朱厚照一眼后,慌不迭的回答道:
“稟告殿下,當時吾等雖然身在高處,可是那沖天的火勢也帶來了無盡的煙塵。”
“末將雖然目不轉睛盯著韃靼大營的變化,但是對于他們是否有逃脫之人……”
王勛眉頭一皺,好似下面的話語,讓他有些難以啟齒。
但即便這般,王勛在稍稍停頓了幾息后,抱拳低頭之余,滿面歉意的繼續奏稟道:
“末將也不敢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