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正德崛起
吱吱……
達延汗咬牙切齒。
強忍著將眼前石碑砸碎的念頭,一句句的將這上面的銘文讀完。
在看到最后的時候,達延汗的臉色已然變得漲紅,身體更因為憤怒的緣故,而開始輕輕顫抖不已。
憤怒!
仇恨!
暴怒!
達延汗目眥盡裂。
看著眼前這仿若叫囂一般的言辭,怒氣滔天。
我堂堂韃靼子弟,如今竟然成為你彰顯軍功的所在。
放肆!
大膽!
達延汗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終于看到末尾的他,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憤怒。
拔出眼見的馬刀,沖著面前的石碑就開始胡亂揮砍起來。
當……
一陣陣聲響傳出。
一道道火花在石碑上面顯現。
達延汗仿若不知疲倦一般,沖著石碑大肆揮砍。
而身在遠處的親衛和將領,在見到達延汗這般舉止后,不明所以的他們快步上前,硬生生將達延汗從石碑旁拉開的同時,一些通曉漢字的將領,也大概看清楚了石碑上面文字所表述的意義。
一時間。
眾人的怒火忍不住蹭蹭上涌起來。
被眾人拉到一旁的達延汗,更是沖著身旁的眾人厲聲呼喝。
“拉我干什么!”
“快把這石碑砸了,韃靼的威名,豈能容他這般作踐!”
伴隨著達延汗的一聲令下。
本就憤怒不已的幾名將領,也不再拉著達延汗了,轉身沖著這石碑沖去。
拿刀砍
那么費事干什么。
幾名將領連帶著幾名親衛。
走到石碑的背面,一陣用力的推搡過后。
原本固定在土里的石碑,頓時開始變得搖晃起來。
緊接著。
在眾人的一陣通力合作下。
高聳的石碑再也支撐不住,一陣緩慢的傾斜過后,重重砸在了草地上。
可即便如此,達延汗的怒氣,也沒有絲毫的緩解,用他那已經出現豁口的馬刀指著石碑,厲聲呼喝道:
“來人,把這石碑砸了!”
“還有這京觀也給本汗拆了,吾堂堂韃靼子弟,即便死了,也不是那些大明人可以作踐的存在!”
伴隨著達延汗的話語說出。
一道道的聲音,開始在其身邊響徹起來。
“卑職遵命!”
“末將遵命!”
“來人!人都過來!”……
剎那間。
得到命令的無數韃靼子弟蜂擁上前。
看著眼前已經發臭的尸骸,眾人也顧不上其他。
拆京觀的。
挖土坑的。
還有砸石碑的。
短短幾息的時間過去。
所有前來的韃靼子弟都開始忙碌起來。
兵丁上手了!
親衛也上手了!
就連那些將領,此刻也是上前幫忙!
唯有達延汗一人,目光緊緊盯著那些搬運的尸骸,以期能在這一眾說尸骸之中,不要發現自己兒子的蹤影。
時間慢慢流逝。
達延汗的眼眶,也開始慢慢泛紅。
到了現在,雖然沒有看到他兒子的蹤影。
但是一些跟隨他前來的將領,卻被達延汗一一發現。
斯日格楞。
蘇赫巴魯。
兩人雖然已經面目全非。
但是身上的盔甲,還依舊是曾經的模樣。
達延汗也正是通過這身盔甲,辨識出了兩人的身份。
這可是自己派給兒子的得力干將啊!
連他們都已經葬身在此。
那自己的兒子,豈不是也是在劫難逃?
達延汗思慮至此,身形再一次的開始搖搖欲墜起來。
不過。
或許是因為已經遭受過一次打擊的緣故。
也或者是達延汗不想讓在場的一眾韃靼子弟,再次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
達延汗在一陣輕輕搖晃之后,終究還是站穩了身形,冷漠的神情上面,旁人根本無法猜到他此刻心中所想。
忽然。
一名親衛停了下來。
猛的站直身形,瞇著眼睛朝著西面的方向望去。
親衛眉頭緊皺,仔細聆聽空氣中所傳過來的種種聲響,就這般靜默了幾息之后,他的臉色大變,直接將手中的尸骸扔在地上不說,快速跑到了一旁的駿馬邊上。
一把扯下箭囊。
緊接著人就趴在地上,那箭囊也隨即被他放在了耳朵下面。
他的這般舉動,頓時引起了周邊無數韃靼兵丁的注意,就連達延汗的目光,也不由自主朝著他看了過去。
整個韃靼軍伍的氣氛,也隨著他的這般舉動,而開始變得緊張凝重萬分起來。
不會吧?
不應該吧?
那些大明人怎么可能追過來?
要知道,這里可是草原啊!這里可是他們韃靼的地盤。
那些膽小怕事的大明人,怎么可能跑過來追趕他們呢?
眾人這般念頭剛起,忽的又看到了眼前那剛剛拆了一截的京觀,神情瞬間又變得苦澀萬分起來。
不敢?
怎么就不敢?
若是不敢的話,眼前這京觀又作何解釋。
之前在大同的慘敗,還可以理解是老天爺在懲罰他們。
那眼下這京觀,若不是大明人出手,難不成還是老天爺幫著他們堆砌好的不成?
可能嗎?
眾人心中苦澀萬分。
而與此同時。
那趴在地上的親衛,臉色也開始不斷變化。
幾息過后。
這名親衛猛然抬起頭來的同時,伸手指著西面高呼道:
“敵襲!敵襲!”
“有敵人從那個方向奔過來了!”
一道呼喝。
讓在場的所有韃靼子弟神情瞬變。
之前還滿是仇恨的臉上,頓時被驚慌和恐懼所掩蓋。
他們沒有忘記仇恨,但他們也沒有忘記他們眼前的狀況。
一萬多人!
就僅僅只有一萬多人!
縱使他們騎術精湛,戰力空前,可若對方大軍襲來,他們如何抵擋。
不說別的,僅僅只是一個人海戰術,就可以將他們所有人全部留在這里。
剎那間。
所有韃靼子弟的目光。
不約而同的朝著京觀旁邊的達延汗望去。
達延汗眉頭緊鎖,目光直接看向那名趴在地上的親衛,問道:
“能否聽出來有多少人?”
親衛聞言,一臉苦澀,輕輕搖頭,道:
“很多!很多!”
“絕非吾等可以力敵的存在。”
此言一出。
達延汗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起來。
目光朝著西面看了看,又看了看身旁的京觀,一時之間,心情愈發的悲嗆起來。
達延汗不想這般如喪家之犬的逃離,可眼下的大勢,已然容不得他繼續這般逞強下去,一陣沉吟之后,一道滿是不愿的話語,從其口中吼出。
“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