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四十歲的衡王,被這個突然砸下來的餡餅,搞得精神恍惚。他吃驚的望著溫言卿,不知道該稱呼他為什么好。
“你、你為何……”
“我何時說過我想要這個位子?”溫言卿低低一笑,“只希望你能做一位明君,切莫學他。”
傻了的衡王,看了看溫言卿,又看了看成德帝。
一切塵埃落定。
眾臣接二連三的跪下,齊聲恭賀,“參見皇上!吾皇萬歲!”
“老二!”成德帝寄希望于衡王,死死盯著他的雙眼。
向來習慣了被忽視,被欺辱的衡王,忽然舔了舔唇,反應過來。他捏著拳頭望著成德帝,輕聲笑著問:“父皇,你可還記得我母后是怎么死的?”
一句話,堵死成德帝所有的后路。
他頹然倒下,平生除了自己,他對不起所有人。
當年沐貴妃與皇后爭寵,陷害皇后。成德帝有心打壓皇后母族,便順勢而為,奪了她的鳳印,將她禁足于未央宮。
雖有皇后名頭,卻無實權的皇后,在沐貴妃掌權下茍延殘喘,最終郁郁寡歡,香消玉殞。
溫言卿的衣角被風吹起,烈烈寒風,打在人臉上猶如刀子一般。
他的面具早不知道遺落在哪個角落了,瞇著一雙狹長的眼睛,眼尾的疤痕在昏暗的光線下,看不太清晰。
所過之處,所有士兵都會自動為他讓開一條道路。
滿地的鮮血與尸體。
他母親,就是在這一天死去的,尸體消失在那場大火里。他想要收殮遺體,都不知道該去哪里找。
不過溫言卿也慶幸雪下得大,可以讓他目光所觸及的畫面,不那么刺眼。
靴子踩過鮮血,雪白的身影,逐漸與漫天的雪融為一體。
一步一步,穿過朱紅宮墻。
瘦削的背影,在茫茫一片大雪中,仿若孤寂的游魂,不知道如何才能回家。
蘇胭從午時一直坐到暮色西沉。
墨檀已經疼得昏了過去,她整條手臂的肉都掉了。
另一名大宮女墨韻腳步匆匆地走進來,附到沐貴妃耳邊。
“還沒消息?”沐貴妃蹙眉。
蘇胭聞言輕笑一聲,惹來沐貴妃冷厲的眼神。
“你笑什么?!”
“我笑你太天真,不用等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兒子回不來了。無論他逼宮是否成功,他都無法活著回來。”
從蘇胭看到沐貴妃的那一剎那,蘇胭就知道,她所有的猜測,都是對的。
唯一沒想到的是,她的小公子這么聰明,不僅要沐貴妃跟六皇子的命,還要讓他在臨死前,也要背負一個千古罵名。
“你住嘴!”
沐貴妃倏地起身,殺氣騰騰的盯著蘇胭。心里惴惴不安,不斷地朝外張望。
“墨韻!再去探!”
“不必了,讓我親自告訴你好了——”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男子清冷的嗓音。
緩步走進來的男子,一襲白衣,眉目如畫。
那張臉上,一道猙獰的疤痕,靜靜落在他的側臉。一半謫仙一半羅剎,他的笑容悲天憫人,他的眼神,卻戾氣叢生。
直到看見完好坐于椅子之上,笑著望他的女子,所有的偽裝,在瞬間溫柔成水。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