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為何現在才來問我這一句?你可知我等了你多久?”
“我也是爹爹的女兒啊,爹爹為何不能像對姐姐那樣,對我多一些信任?便是能得到姐姐一半的關注,便是叫胭兒去死,胭兒也愿意!”
蘇候眉頭一皺,心里難受的厲害,“別胡說!”
腰被緊緊抱著,少女滾燙的眼淚直接浸透衣料,燙的蘇候像是心臟被戳了個窟窿,難受的厲害。
他喉嚨動了動,大掌舉起來,虛虛放在她纖細的背上,不知道該不該落下。
“姐姐病了有母親關心,有爹爹關心!府中養著的大夫每隔三天便去請脈,額頭受了傷,第一時間便會得到最好的處理。”
“爹爹說我脾氣壞,可我究竟壞在哪里了?我是能越過那些奴婢婆子,以一己之力打傷柳夫人與姐姐?她們可以委屈,我又去找誰訴說委屈?”
柳夫人心驚肉跳,簡直不敢相信,這可憐兮兮的少女是那個蠢笨的丫頭。
一字一句,雖沒有明擺著指責她們母女,言外之意卻不斷地抹黑她們的形象。
“胭兒,我平時待你不薄,我本以為就算我比不上大夫人,卻對你也如同己出,可我沒想到你竟然……”柳夫人悲傷的擦了擦眼淚,失望搖頭。
蘇胭趴在蘇候的懷里,聞言透過他的臂彎,對上柳夫人的眼睛。
無聲的沖她露出一抹笑意,襯著那染了血的半邊小臉,令人觸目驚心。
柳夫人嚇了一跳,蘇胭已經在蘇候的懷里瑟瑟發抖,整個人抖如篩糠。
胡言亂語道:“對、對……就是我打傷了柳夫人與姐姐,爹爹,我剛才說錯話了,你懲罰我吧,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
蘇候敏銳的感覺到懷里女兒的恐懼,他皺起眉,心里對柳夫人產生了懷疑。
“胭兒,你怎么了?”他低頭。
卻發現懷中一重,少女已經徹底昏厥了過去。
“胭兒?胭兒!”
蘇候心情復雜,帶著強烈的震驚,一開始的興師問罪早就忘到腦后。他拍拍她的小臉,入手冰涼,嚇得他心神劇顫。
“來人!”
少女昏厥時,小手還緊緊地拽著他的衣袍不肯松開,就好像是拽著一根救命稻草。
“快點叫大夫!”他來不及多想,腦海里一陣陣的浮現著那雙強忍著淚意與委屈的黑眸,清澈干凈。
有一雙這樣的眼睛,怎么可能會是歹毒之人?
他是不是,錯過了什么?
他立刻橫抱起蘇胭,快步朝她的院子走去,他的侍從立刻恭敬地跟上。腿腳利索的,已經去請大夫了。
柳夫人雙腿發軟,臉色難看,站起來就想跟上。
誰知那高大的背影,卻冷冷丟下一句,“你與雪兒,先在院子里歇著吧!”
“侯爺,奴婢見過侯爺!”
一個小丫鬟守在門口,當看到蘇候抱著懷中嬌小瘦弱的少女回來時,撲通一聲跪地,重重磕了個響頭。
蘇候本來已經越過她了,忽然想起什么,皺眉轉身,“你叫什么名字?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