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程娘走入那間已經搬空的店鋪,秦白笑問:“程娘,那位孫掌柜許了你啥好處?”
程娘白了一眼,嬌笑:“就不許奴家熱心腸?不過能否給奴家一間,夢仙居地方小了。”
“你挑吧。兩間都給你都行。”
“倒不用那么大。不過那間空置著浪費。要不要奴家去問問,應該有人會感興趣。”
“不用。你不用的話,就留著我自個兒用吧。”現在不是盤活資產的時候,連夢仙居的分成都在“還債”,秦白就更不在乎那些租金。反而怕來了新租客,人多眼雜,到時候不方便自己逃走。
“白二哥,還有件事問您呢。您就不為奴家安排新護院了嗎?”
“呵呵,等過幾日,我會安排好的。”
店鋪里只留下了三大筐的大棗,秦白拿起一粒扔嘴里,又抓了一把分給身后的秦高和李敢,感覺嘴里顆粒飽滿、汁多香甜。突然發現,表層的大棗下居然還壓著一張紙,抽出一看,就“噗嗤”一笑,原來那位孫掌柜把那張欠條也留下了。
秦白不禁感嘆,那位孫掌柜倒是挺會做人。與周掌柜在一起的時候,并不拆臺,一同收下欠條。可是在背后,卻悄悄的還給自己,做到了兩不得罪。
見到那張欠條,程娘也樂了:“嘻嘻,白二哥,您真的會還這筆錢?”
“還,為啥不還?呵呵。”
笑聲中,程娘莫名的感覺一陣心悸,她停下腳步,驚疑的望著秦白的背影。臉上表情變幻,眼中浮現一絲擔憂……
……
在莊子南三坊內,大狗牙說:“白寡婦,這次的利錢就算了,別忘了下月還爺的錢。”
來到門外,大狗牙的手下立刻笑道:“大哥厲害!”
“哈哈哈。”大狗牙得意的笑了幾聲,突然發現自己的弟弟還忙著與幾個人說話,正眉飛色舞,“小峰,有啥新鮮事?讓弟兄們都樂樂?”
小峰樂出了聲:“哥,那個搶了牛三地盤的白二,今天他的人全都在大街上拉稀。臭了一路,丟人現眼臭到全莊了。哈哈哈,全都成了軟腳蟹。”
“哦?一共多少人?”
“六十多吧。不過大多數都是原先的礦黑子,還有些就是牛三留剩下的。就算上陣打,這些人最多也就是充人頭。還有,盯了一整天了,那個白二自己就沒啥人。”
“呵呵,是嗎?”
“哥,機會不是正好啊?咱就不趁機奪了他的小紅嶺嗎?”
“別那么毛躁。你明兒回上林村帶些人,再去試探一下。如果真沒發現他有其他人手,咱們再想辦法收拾他。”
“不會吧,哥?咱上林村拉出能打的就有上百個。你還怕他有埋伏?”
“呵呵,就算有埋伏,爺都不怕。告訴你們,這回只要開口,王家答應給咱們三十人的幫手,都是動過刀見過血的。不過我想要的是干凈利落。礦黑子可不好找,最好能全部拿下,省的以后有麻煩。小峰,聽我的,這回就是試探!”
“好吧。哥!”
……
丁慶凡樂悠悠哼著小曲,提著一壺酒、幾包熟菜推開家門:“瑤兒,爹回來了。”今天手風很順,丁慶凡贏了不少,晚上就準備慶祝一下。
桌上已經擺放好幾碗熱騰騰的菜,丁瑤笑吟吟的蹦跳到丁慶凡面前:“爹,瑤兒也有件高興事對您說。”
“好好,乖女兒。”丁慶凡坐下,接著眼就慢慢的直了,就見丁瑤很臭屁的把十幾兩銀子擺到他的面前,得意洋洋。
“爹,這是瑤兒今天掙的。”
丁慶凡的笑容慢慢收起:“不是叮囑過你,我不在家,讓你別開門嗎?”
“可是……?”丁瑤可愛的吐了吐舌頭。
“算了,算了。”丁慶凡的目光依然盯著那十幾兩銀子,根本拔不開。要知道,今天自己難得大殺八方,才贏了三兩多。而且這些銀子已經超過診鋪尋常的整月收入。
把銀子收入自己懷中,丁慶凡沒忘了繼續教訓:“這些銀子會給你收好,以后給你當嫁妝。瑤兒,不是爹要說你,女孩子家家還是名聲最重要。以后別拋頭露面,也容易找個好婆家。”
“爹真啰嗦,以后不理你了。”
“哈哈哈,真不理嗎?是不是我家瑤兒長大了,難道那么急著嫁人了嗎?”
“爹——!”
“哈哈哈!”
……
振威武館內的練武場,馮四海揮舞著一把六十多斤的大刀,舞動的虎虎有聲。幾個刀花后,刀光一閃,一根一人高的木樁被從頭到底一劈為二。馮四海收刀運氣,邊上的阿健鼓著掌:“師父,您的刀法越來越老辣了啊?”
把刀放上刀架,馮四海拿過邊上的毛巾擦著汗:“阿健,不是我說你,你也要更加用功啊?別給你幾個師弟比下去。你不丟臉我還丟臉。說吧,今天莊里有啥新鮮事?”
“倒沒什么。王家……。周家……”阿健把井家莊里新發生的一些事匯報了一圈。都是些重要競爭對手的。接著又把江湖上的事挑重要的說了幾件。
發現并沒有什么異樣狀況,馮四海滿意的點點頭:“挺好。去告訴你那些師兄弟,讓他們再辛苦幾日。賀府的新鐵爐一定要一炮而紅,別在哪兒給我出漏子。”
“是,師父。”阿健點頭答應。接著似乎想起什么,“師父,今天倒是有件稀罕事。東二坊新來的那個白二,他的人全都得病拉稀,還到大街上顯了眼。現在滿莊子都笑話遍了呢。”
“哦?”馮四海立刻有了興趣,就簡單的詢問了一下情況。隨后笑著搖頭,“那個白二是不是你九運師叔的人?他倒是有好眼光啊?哈哈哈!”
阿健明白馮四海說的是反話。于是立刻笑著請示:“師父,那咱們該咋辦?”
“咋辦?”馮四海笑著把毛巾一扔,“我那個師弟從小就胸有大志,還喜歡用腦。根本就用不著我這個師兄幫忙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