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車夫應著,上前便來到破屋門前,擋去了正準備邁步進來的小和尚:“去去去,到外面呆著去,沒見這里面已經這么多人了嗎?你這一身臟兮兮的免得蹭臟了其他人。”
破屋里原本有十幾人在避著風雨,幾名腰間佩劍的漢子,還有一名五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帶著一對年輕的夫婦以及懷里抱著一個一歲大小的孩子,旁邊還跟著七八名護衛和兩名婢女。
幾名佩劍漢子坐在破屋的右邊一角,似乎是一伙的,靠右邊再進一點的屋角坐著的是那錦衣公子,左邊遮風較好的地方,坐著的則是那中年男子一等人。
里面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雖看著沒什么位置,但容納她這么一個人還是有的。
只是,當她的目光不著痕跡的掠過里面的這些人時,目光微頓,又再仔細的看了一下,心頭微動,想要離開吧!這人都已經到這了,現在離開似乎有點晚了。
她心下一嘆,面上神色卻不顯,一手拿著斗笠道:“我就在門邊這里避風雨,不會碰到其他人的。”
“可爺我看你不順眼,不想讓你進來避風雨,你說怎么辦?”錦衣男子閑閑的說著,一副紈绔子弟的霸道模樣。
一旁的那幾名佩劍的漢子事不關己只是坐著看戲,倒是另一邊的那中年男子皺了皺眉,看了那錦衣男子一眼。
那對抱著孩子的年輕夫婦也相視了一眼,女子一邊輕拍著懷里孩子的背,一邊看向中年男子,輕聲道:“父親,不如請那位小師傅過來我們這邊休息吧!”
中年男子看了女子一眼,眉頭一松,面上露出笑意來,微點了下頭,這才看向那被攔著的小和尚,道:“小師傅,過來我們這邊休息吧!稍微騰一下位置,還是可以坐得下的。”
聞言,唐寧眉眼一彎,將斗笠夾在雙手合十的手間,朝他們行了一記佛禮:“阿彌陀佛,多謝施主。”
車夫見那些人竟開口讓這和尚過去休息,一時間也不敢攔著,回頭看了自家公子一眼,有些忐忑。
唐寧邁步走了進去,似是自言自語般的喃喃說著:“衣衫臟了,洗凈就好,人心臟了,卻怎么洗也洗不干凈。”
聽著這話,破屋中的眾人神色各異,皆朝那一身臟兮兮濕淥淥的小和尚看去,而那錦衣男子聽了,卻是臉色難看,拳頭緊擰,卻又忌憚于中年男子等人而忍下了想找小和尚麻煩的念頭。
“小師傅,坐這里吧!這里靠里一點沒什么風。”中年男子招手示意著,讓唐寧到他旁邊去坐。
唐寧頓了一下,道:“多謝施主,只是,我身上衣衫盡濕,又被濺了泥水,多有臟亂,我還是坐這門邊就好了。”
聞言,中年男子低笑著:“呵呵呵,無妨,小師傅不是說了嗎?衣衫臟了,洗凈就好,你身上衣衫都濕了,我看你也沒帶包袱,若不嫌棄,我讓人拿件衣服給你換上,免得著涼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