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來的那人是個光頭老者,他還記得,那人手里拿著一根九節竹拐,還系著一個葫蘆,后來他派了人去查,想要查出那人的身份,只是一直都查不出什么來。
直到有一次,他不知怎么的聽人說起唐師,又想起他們所形容的,雖然那人當時是老者的模樣,但他知道若真是唐師的話,變幻模樣對他來說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雖說那老者和唐師不太一樣,但他記得那老者手中的九節竹拐,以及那個葫蘆,心中一直隱隱有猜測,也許當年那人就是唐師。
而在唐師死了這幾年,那老者也如不曾出現過一樣,再也不曾來宇文家,而且在外面也不曾再露面過,所以他才會越發肯定,那人也許就是唐師,想到唐師已死,當初他所說的話,自然也很快的被他拋之腦后。
這幾年他根本沒有理會過這個孩子,只是交待了宇文家主,得給三房留一血脈,卻不曾想,時隔六年之后,會有人為了這個孩子而來,還說出了當年的話。
他心中震驚,覺得不可能,可當目光觸及女子手中那個葫蘆時,目光卻是一縮。
這個葫蘆他認得!正正是當年那個系在九節竹拐上的那個葫蘆!無論是唐師,還是當年那個老者,都不可能是女子啊!
“你、你怎么可能是女的……噗!”
他的話才出,整個人就被一股強大的威壓所籠罩,剎那間死亡的氣息將他包圍住,強大的威壓讓他連站都站不住的跪了下去,口中噴出一口鮮血來。
旁邊的老者見此大驚:“尊駕手下留情!”
唐寧淡淡的瞥了那說話的老者一眼,而后將目光落在宇文儀的身上,將威壓收了起來,道:“我在這里等你,就是要讓你自己看看,這幾年這個孩子在你們宇文家過得怎么樣。”
她輕晃著手中的葫蘆,道:“看到那大浴桶了么?去幫他洗個澡。”
宇文儀只感覺那股令人恐懼的威壓從身上散去,他緩了一口氣,心頭卻因吐出的那口血而在抽疼著,他看了那女子一眼后,深吸了口氣站了起來,走上前來到大浴桶邊。
宇文瀚見了,不由看向唐寧,卻見她笑瞇瞇的說著:“去吧!讓他給你搓澡,洗干凈點。”
于是,就在院中幾人的面前,宇文儀上前將小孩身上的衣服脫下,當看到這孩子瘦得皮包骨的身體時,他的手微顫了一下,尤其是這孩子身上還有被打的痕跡,一些烏青甚至還沒消散。
他將孩子抱進浴桶里,仔細的幫他清洗著,動作有些笨拙,畢竟,像他這樣的老祖,從來都不曾幫小孩洗過澡。
老者看了一眼在幫小孩洗澡的宇文儀,又看了看那神情悠哉坐著喝酒的女子,心下詫異。
這一位到底是什么人?這樣的人物,不應該是無名之輩。
換了兩次水,宇文儀終于將那小孩洗干凈了,將小孩抱出來之后,就見那一直坐著喝酒的女子走了過來,他的心不由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