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說好了，五點半我來接你。對了，順便把你那個老鄉兼同學兼死黨叫上。”
“嗯！他還有女朋友。”
鄧凌翻了個嬌俏的白眼，“一塊叫上唄。”
“嗯，好！”
“那我先走啦。”鄧凌揮揮手，笑容可掬。
陳序笑著額首示意。
目送鄧凌離開后，陳序坐下來先用薇信給楊海東發了個消息，把晚上飯局的事情通知他，然后繼續看起了小說。
十分鐘。
半個小時。
一個小時。
等楊海東打電話過來時才回過神。
揉揉稍微有些酸澀的眼睛，陳序臉上露出了笑容。
在忽略那些病句、邏輯BUG、為填充字數而進行的辭藻堆砌、以及素材缺失導致的常識性錯誤外，不得不說，有大綱和細綱就是不一樣，讀起來非常流暢連貫，故事主線走向也是清晰明朗。
這樣的內容已經完全符合網文要求。
陳序興奮不已，仿佛看到無數毛爺爺在向他招手一樣。
不過還有兩個問題亟需解決，第一，找人修改書里病句之類的，這是一個長期的任務，對方除了要求喜愛看網文，還要有認真負責的態度。
第二，細綱太少了，才300多章，明顯不夠用，最起碼做到1000章開外。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是鄧凌打過來的。
陳序收拾東西匆匆下了樓。
讓陳序沒想到的是，那位法學院的學霸美女沈宜秋師姐也過來了。
而且還開了車，一款白色奧迪A7。
陳序坐的沈宜秋的車，楊海東兩口子開著CX-4跟在后面，一路朝江灘方向開去。
坐在后排的陳序四處看了看，他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坐這么高檔的小車呢，用手機偷偷查了下價格，上路接近100萬。
心里暗暗咂舌。
人家一部車就近百萬，而他的智能薅羊毛腳本，三個多月了，到現在總共才賣了30萬左右，除掉給爸媽的錢，現在支付寶加銀行卡里還有不到10萬塊，這就是人和人的差距。
用網上的話說，有些東西出生沒有，這輩子大概率也不會有了。
真TM的……
拋開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陳序考慮起找誰來修改文章來。
與此同時，開車的沈宜秋也在通過后視鏡偷偷打量著他。
那款MV宣傳片她已經看了，真得非常驚艷，四分半鐘的視頻畫面無比炫酷，按照她的眼光看來，制作費用起碼在100萬開外。而不是鄧凌她們估測的50萬。
問題就出在這里。
用好閨蜜鄧凌的話說，陳序垂涎于她的美色，但又不善于表達，所以才通過這種方法來表露心跡。
信了她的邪！
他們兩人不過是在肯德基見過一次面罷了，陳序要多花癡才會干這種事情？
所以沈宜秋想不通，他到底為什么這么做？
出于什么目的？
和沈宜秋不同，鄧凌此時內心卻是有些羞喜。
今晚之所以到江灘吃飯，主要是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吃過飯到江灘邊散散步，吹吹風。
肩并肩走在一起，孤男寡女，月色撩人，到時候還怕他不主動牽自己的手嗎?然后再做一些羞羞的事情……
“哎呀，你這樣真是太不矜持了。”心里想著，很快鄧凌眼睛里又露出了陰險的光芒，“嘿嘿嘿，小師弟，你就從了本姑娘吧……”
鄧凌今天晚上是真得大出血了，在江灘邊一家特色飯店里請的客。
這里不算酒水，人均消費188塊。
陳序以為就是隨便吃一頓，沒想到鄧凌會到江灘來，早知如此他就不叫楊海東兩口子過來了。
畢竟鄧凌看起來，家庭條件也不是很優越的樣子。
可能是環境原因，一向比較能說的楊海東，今天晚上變得很矜持，坐在那里斯斯文文的吃著菜，偶爾講兩個段子，活躍一下桌上氣氛。
等吃的差不多了，陳序打算去結賬，誰知道鄧凌已經趁著中途上廁所的機會結掉了。
正巧這時候鄧凌出來，看到陳序站在吧臺前，走過來笑道：“說好了我請客，干嘛還要偷偷來結賬。”
陳序笑說：“主要是大男子主義心理作祟，不好意思要女生請客。”
鄧凌攏了一下耳邊的鬢發笑說：“那還不簡單，下次你請回來不就行了。”
看著鄧凌笑盈盈的眼睛，陳序心里動了一下，遲疑了下說：“好啊！”
兩個人邊說邊朝餐桌位置走去。
就在這時陳序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粵省那邊打過來的詐騙電話，剛準備收起，發現預覽頁上有四五條QQ消息，都是那個“十八歲那年撲街”發過來的，最早的一條已經是三十分鐘前了。
陳序說了聲不好意思，趕緊走到一邊去回信息。
……
羊城的出租屋里，侯斌新碼完今天的一萬字任務量后，余光朝筆記本右下角看了眼，隱身的QQ沒有任何消息。
點開通話欄，第三個“預備役程序猿”沒有任何消息過來，而他發過去的大綱細綱也早就被下載了。
算算時間，已經三個小時帶二十分鐘。
這么長時間，足夠把大綱細綱從頭到尾看一遍了。
可是對方沒有回復消息，不出意外，肯定是沒通過。
或者說，根本就是騙他大綱的。
侯斌新越想越覺得騙大綱的可能性更大，他決定到作者論壇里舉報對方去。
不過一想沒有證據，起碼要等到對方不回復他信息后再說。
侯斌新抄起桌上的紅雙喜，抽出一根后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點開對話框，發送信息，“老板，我的大綱還行嗎？”
消息發完，侯斌新從椅子上站起來，做了幾個起立蹲下，鍛煉臀部肌肉。
長時間坐在那里碼字，屁股上的肌肉都松弛了，再加上他人比較瘦，時間坐長了屁股特別疼。
鍛煉了兩下，侯斌新站起來看了眼桌面，對方沒有回復消息。
然后又發了一條，“大哥，大綱怎么樣，能不能過啊？”
等了五分鐘，依然石沉大海。
侯斌新再問，“能不能過總要給個消息啊，你這樣我可就認為你是騙子了。”
又過了五分鐘，“收大綱之前秒回，說的也是天花亂墜，收到大綱后就變臉，你可真行。”
又過了十分鐘，“行，大綱我不要了，送給你。”
發完消息，侯斌新感覺很氣憤。雖然心里早就有了上當受騙的覺悟，但真的到了這一步，還是難以接受。
恨恨的罵了兩句到作者論壇去發帖子。
“大家注意，那個全網最高價買大綱的人是個騙子……”
帖子寫完，侯斌新又把電腦上的聊天記錄截圖下來編輯到帖子里，然后便準備發布了。
哪知道就在這時，預備役程序猿終于回消息了。
侯斌新在發送的最后一秒把帖子改為了保存，然后點開對方的回復。
“不好意思，剛才在外面吃飯，聲音比較嘈雜沒聽到。”
侯斌新滿腔怒火，被對方一句話擊得煙消云散，臉上也是火辣辣的，“對不起，我以為你……”
預備役程序猿：“不要緊。你的大綱跟細綱寫的不錯，不過有幾個問題。”
侯斌新一看，剛升起的愧疚之心又消失于無心。
這種先褒后貶、雞蛋里挑骨頭的話他聽得多了，之前投稿時那些編輯回復他的話基本都是這個語氣。
可問題是，他之前投的是稿子，被拒很正常；
而這回投的是大綱，他雖然不是寫書的那塊料，但自認為設定做的還是可以的，而且大綱跟細綱這些全部都做的很詳細。
對方拒稿，他有理由懷疑對方抄襲他的大綱細綱，目的是不想給錢。
就在侯斌新想著對方會用什么話搪塞他時，消息來了。
侯斌新仔細讀完后，那顆心臟再次忽上忽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