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序的話給林偉橋潑了一盆冷水。
等“歐空局”的光環漸漸從腦海里消退后，心里也不得不承認，陳序的話是對的。
國外媒體黑中國已經算是政治正確了，即使現在已經是2019年了，但是在許多四十歲以上的外國人心目中，中國還是老謀子那部電影《大紅燈籠高高掛》里的形象，黃土地、窮鄉僻壤、面朝黃土背朝天。
他們怎么會告訴普通老百姓，歐美無數專家學者都修不好的伽利略衛星導航系統，被一家不知名的中國公司修好了呢？
不可能的！
這邊電話剛掛斷，歐空局那邊的電話又打進來了。
林偉橋不擅長談判，他按照陳序的指示，把電話轉接給了孟祥賀。
另外一邊。
孟祥賀在陳序的授意下，以天空序科技有限公司為主體，向歐空局報了個讓他們心肝脾肺腎都痛，但是又沒法拒絕的價格。
1億歐元！
一筆普通人難以想象的天文數字！
如此龐大的金額讓電話那頭的歐空局負責人直接失聲了。
然后說要向上級請示，暫時掛斷了電話。
孟祥賀隨即打電話給陳序。
陳序根本不擔心。
歐空局只有兩條路可走。
要么接受，被割一刀！
要么歐空局格式化伽利略衛星導航系統，那樣的話，損失更加慘重。
結果嘛……
僅僅過了不到十分鐘，歐空局那邊的電話又打進來了。
負責人幾乎咬著牙齒說：“我們接受你們的報價！”
孟祥賀：“OK，我們現在立刻派專家團過去，預計在二十四小時內抵達。”
那邊一聽說要24小時，一連串的“no、no、no”，“讓你們的專家現在立刻趕到紅橋機場，我們會幫你們準備好專機。”
“沒問題。”
掛斷電話后孟祥賀打電話給陳序，把情況告訴他，陳序隨后又打電話給林偉橋，讓他安排七八個員工去巴黎，過去裝模作樣一番，具體的事情不用他們操心。
不過護照又是問題。
隨后林偉橋打電話給歐空局那邊，把“專家”的身份資料傳了過去，讓他們解決入境問題。
就在那邊忙的不可開交之際，尚御豪庭里，陳序大晚上興奮的睡不著。
起來點了根煙，走到CD機旁邊，選了個碟片放了上去。
隨著莎啦啦的磁頭摩擦聲，L音箱里傳來了鄭少秋的經典老歌《笑看風云》：誰沒有一些刻骨銘心事，誰能預計后果，誰沒有一些舊恨心魔……
陳序之所以這么開心是因為，建數據中心的錢有下落了。
實際上他老早就想建數據中心了。
劍盾科技、星劍科技、爭鋒娛樂科技，這三家公司的數據現在都托管在藤訊跟啊哩吧吧那邊。
可是這不是一件長久的事情。
如果是像新博跟爭鋒娛樂這樣的普通公司也就算了，但是劍盾跟星劍一個是做手機安全的、一個是做企業數據庫安全的，這么重要的數據怎么能一直托管在別的企業呢？
不過建設數據中心需要很多很多的錢。
簡單的算一筆賬就知道了。
按照劍盾星劍的規模，也別說什么超大型數據中心了，先弄個一般的大型數據中心茍著好了，10000臺服務器。
自用的同時，也可以先租給那些合作企業，就當是培養客戶了。
然后價格，別說那些外國品牌了，就國產浪潮英信2顆CPU的刀片式服務器，一臺就要5萬，華威2顆CPU一臺要8萬多。
當然，還有一些小品牌，以及1顆CPU，價格相對來說要便宜好多，只要1萬多一臺。
垃圾。
不要。
選浪潮的。
10000臺服務器，光成本就要5個億。
然后建設費用起碼還要2個億。
這里就要7個億。
然后就是建成以后的運維成本，這個才是數據中心真正花錢的地方。
其中電力跟散熱占到運維成本的七成。
包括UPS設備耗電（即不斷電電源）。
精密空調耗電。
照明。
其他設備。
照明跟其他設備基本忽略不計。
主要就是UPS、跟精密空調，兩者大概五五開吧。
粗略的算筆賬就知道了。
按照浪潮刀片式服務器來講，電源功率3000W，一臺服務器一小時需要耗電3度，24小時72度。
10000臺服務器，一天光電就需要72萬度。
按照黔省賣給企業數據中心3毛5一度的價格來算，一個大型數據中心服務器的電費大概在250000，一年9000萬電費。
這只是服務器的電費。
另外還有精密空調的費用。
那么多服務器聚集在一起，散發出來的熱量是非常恐怖的，空調需要7×24小時不間斷運行，產生的電費跟UPS的費用差不多，一年也需要9000萬以上。
兩者相加，一年光電費就需要支出1.8個億。
這還只是10000臺服務器。
想想那些10萬級的企業，一年又需要在電費上花多少錢？
簡直難以想象。
這也是為什么微軟計劃把IDC建在海底的原因。
散熱這塊將節省一筆龐大的開支。
他原本是打算等劍盾科技跟星劍科技那邊盈利后，再進行投資建設數據中心的。
現在正好瞌睡有人送枕頭，那還有什么好客氣的？
其實他想要2個億歐元的，那樣建設資金上要寬裕好多。
不過真要2個億的話，歐空局那邊肯定寧愿格式化伽利略系統也不會妥協的。
“誰沒有一些得不到的夢，誰人負你負我多……”
CD機的歌聲把遐想中的陳序拉回了現實，然后跟著唱到：“活得開心心不記恨，為今天歡笑唱首歌……”
就在這時臥室門被人打開了，陳一一在門口揉著眼睛喊說：“哥，大晚上的你不睡覺，在哪里鬼哭狼嚎的干嘛呢？”
陳序哈哈大笑，隨手抓起懶人椅上的公仔抱枕，朝著陳一一沖了過去，“啊……”
陳一一一看睡意醒了大半，轉身就跑，“啊……哥發神經病啦……”
十七號上午九點。
楊思言正在辦公室里查看昨天的銷售情況。
隨著歐美陸續上線幾款制作精良的單機游戲，車神傳說上周銷售榜已經排到了第五，只賣了3.3萬份。
銷售額只有230萬。
跟三四月份相比，只有其十分之一了，下滑的速度非常快。
不過作為一款單機飛車游戲來講，車神傳說能取得現在的成就，也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只不過公司下一步該怎么辦，楊思言心里暫時沒有什么底。
他還在等著老板那邊的消息。
《廢土獵殺》才剛剛完成建模不久，按照正常開發一款大型沙盒游戲來講，一個幾十人的游戲工作室，起碼要制作個三五個月。
如果像是車神傳說那樣的水平，那就沒底了。
可能一年，可能兩三年。
至于公司這邊不用擔心。
這些天跟劍盾那邊合作的非常好，流量一直在增加中。
下一步爭鋒游戲打算跟端游工作室合作開發端游，另外的話他也打算向陳序建議引進資本，投資買斷國內外的優秀單機、PC游戲之類的。
這些目前正在策劃當中。
就在這時，桌上的手機響了，楊思言拿起來一看，是老板打過來的，他立刻接起道：“喂，老板。什…什么……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安排人內測。”
掛斷電話，楊思言高興激動不已。
陳序打電話告訴他，《廢土獵殺》已經完成了。
剛剛他還在想，《廢土獵殺》那樣大型單機游戲，就算100人的制作團隊，起碼也要半年以上，哪知道這才一個月不到竟然就制作完成了。
不過制作速度快并不代表什么，一切還要看游戲質量。
很快楊思言看到了陳序發給他的封裝版《廢土獵殺》。
進入游戲后發現，畫面精美程度簡直超乎他的想象。
廢土世界里的一切，大到殘垣斷壁的摩天大廈，小到路邊一顆石子、壓扁的易拉罐，逼真到如果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他幾乎以為是超高清攝像機拍出來的畫面。
幾乎以假亂真。
光是這一眼，楊思言便興奮到無以復加。
就憑這畫質，這款游戲絕壁的是超3A大作啊！
隨后楊思言體驗了一下游戲里的人物設置、槍支彈藥、地圖畫面、升級系統等等。
楊思言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當興奮、喜悅、激動、快樂、敬佩、崇拜、敬仰、心潮澎湃、情不自禁、心悅誠服、五體投地、甘拜下風、肅然起敬……
等等等等。
當這些詞語匯聚到一起時，楊思言只想到了一個詞語來表達此刻內心的激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