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區，路邊，略顯昏黃的路燈沒有市中心路燈那么明亮。
“神性。”
唐鴻眸光帶著詢問之色，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蔣璐璐，又按住小腦袋，使其轉動小身子，背朝唐鴻，以前的雙馬尾變成現的高貴金發，圣潔不可侵犯。
蔣璐璐有些不高興了，有本事正面看我啊，唐鴻竟然喜歡從背面觀察……
該不會有著偷窺狂的潛質！
“你有什么感覺。”
唐鴻看不出異常之處，隨口問道。
“……感覺？”蔣璐璐抱著小腦袋晃了兩下，靈光一閃：“唐鴻你說那個什么自然仙應該與神性有關吧，神性會不會是成仙資質，比如金木水火土風雷黑暗光明時間空間的個人屬性。”
唐鴻啞然失笑，這孩子可真會奇思妙想。
“別轉移話題。”他問道：“頂級超凡者察覺神性的存在，顧問級別才開始接觸神性，入圣者鎮壓神性。你仍是標準超凡，如何察覺到神性？”
蔣璐璐：“博士說了，我和云海方南洵走的是同一條路，融合神性，借神性汲取信仰的虛無力量，所以我能感覺到神性的存在，像是一個信號接收轉化器。”
這條路至為艱難，異常坎坷，誰也不知前方是否還有路。
滿世界只有兩個成功者，一個是人造神計劃的方南洵，一個是蔣璐璐。而她屬于誤打誤撞的特例，機緣巧合之下才成功，當時在場的桑博士也沒有預料到金紅色食用神骸，居然能提前開啟這條路，方南洵都是入圣之后才能踏上這條路。
后來也進行過類似的實驗。
可惜統統失敗了。
噬神者蔣璐璐不具備參考價值，是一個偶然現象。
‘照這么看來，蔣璐璐就好比我當初激發一人之力，戰力暴漲一大截。但也只有剛開始算是爆發期，福利期，再往后的增速就會變慢，回歸正常水準。’
‘她現在媲美頂級。’
‘實際參戰的作用卻遠遠不如真正的頂級超凡。’
看著蔣璐璐在馬路邊蹦蹦跳跳的歡慶樣子，唐鴻陷入了沉思。
很快。
兩人叫的網約車姍姍來遲。
是一輛白色的車，網約車司機是一位白領打扮的女子，約有二十七八歲的樣子。
她看到唐鴻蔣璐璐兩人，身高差距有點大，不由得怔了一下，瞄了眼蔣璐璐的晶瑩臉龐，如玉石一般潔凈。她上下班兼職開車幾個月，真是頭一回遇到蔣璐璐這么小巧玲瓏的女孩子，應該還在上初中吧。
“唧唧？”
蔣璐璐猛地扭頭，金發甩動，對上她好奇目光。
仿佛一只小獅子兇巴巴的瞪了回去。
霎時間驚心動魄，白領打扮的女子心頭狠狠一跳，仿佛心臟跳動慢半拍，頓時不敢再看了，只是豎起耳朵，聽見車后門兩個人的精彩對話。
“你去前面坐，副駕駛的視野比較好。”
“讓我進去！”
“后排空間不大，會很擠，你不要任性……”
“往里面坐坐，我進來了，嘿嘿一點也不擠。”蔣璐璐露出一口小虎牙，接著轉過身，伸出小拇指，勾著后車門把手往回一拽，輕輕地關上車門。
并沒有出現‘關個車門，整個車子都狂震’的情況。
唐鴻暗暗點頭，很滿意。車震是很不文明的行為，輕一點關門，是坐車的基本禮貌。
‘不過……’
‘蔣璐璐對力道控制不錯，但是在情緒掌控上，還不如標準超凡。’
怪不得中央研究所執念論實驗報告遲遲沒有公布，想必正在努力嘗試著解決這個問題。
車輛發動機發出輕微的聲音。
車輛行駛很平穩，過了一會兒，上了云海外環高架路，蔣璐璐小手攀在車窗之上，五指攤開，印在車窗玻璃上。
她太想家了。
終于可以回家了。
外環到中環，街景越來越繁華，一座座燈火輝煌的高樓大廈，有的商務寫字樓外表掛著巨大led屏幕，略顯空寂的城市燈光照在蔣璐璐那張寫滿了雀躍期盼的臉蛋，同時坐在網約車后排另一側的唐鴻也望向窗外。
‘噬神。’
他思緒一動，立刻明白蔣璐璐現在的處境，與去年的自己相似。
憶往昔。
去年的時光。
從初次獨自弒神，媲美頂尖，接近顧問級別，再到真正具備顧問級別的水準，并經過官方評定，列入全國范圍的顧問級別戰力榜……唐鴻總共用了好幾個月！
很漫長！
整整四個月多些！
“確實。”
唐鴻忽地嘆口氣。
旁邊，蔣璐璐轉頭問他，好端端的為什么突然嘆氣。
人應該面向陽光，自由奔跑，聞一聞花兒的芬芳……
有生之日，永不放棄對生活對美食的熱愛，這才是最大幸福。
沒錯，
敢于向餓勢力發起挑戰！
唐鴻面色古怪，把蔣璐璐送到她家小區的門口，總覺得有點魔幻主義不真實的色彩。
被喂了一路雞湯……
偏偏又不膩……
“不過。”唐鴻在街邊樹下，遙望著蔣璐璐走進小區，撓了撓下巴：“這孩子都是在哪兒看到的雞湯，說的還挺有道理。”
“而且這個小區很不錯。”
“挨著黃浦江，能看見江景，又是外灘區域，房價應該超出十五萬華國幣了吧。”
唐鴻看了看外觀奢華的小區，又幽靜又典雅，委實不錯。
以后到云海分區常駐，可以考慮一下。
正思索，眼角一跳，唐鴻看到不遠處小區門口走出了一個熟悉身影，穿著淺色小棉襖，牽著一根繩，繩的另一端正是白色博美貝貝栗。
貝貝栗的主人貝霓。
旁邊還有兩個同齡少女，三人有說有笑的走出小區。
“貝霓？”
“她也住這兒？”
真是無巧不成書，唐鴻望著貝霓領著貝貝栗，跑向另一個方向。黑夜時分看不清貝貝栗的具體模樣，只見一個白影在地上唰唰移動，看起來好像是貝貝栗在前面牽引貝霓。
貝霓在后面跟著。
另外兩個同齡女生也慢跑起來。
“大冷天大晚上出門遛狗……”
“這生活真好。”
唐鴻有些羨慕，想了想，沒有追上去打招呼，重新叫了一輛網約車，前往黃河組織的云海分部辦事處。
距離很近。
只有兩公里不到。
下了車，關上車門，唐鴻站在人流不息、車來車往的路邊，道路對側是一排看似高檔的餐廳，餐廳再往外，便是黃浦江。
人很多，很熱鬧，置身于此的唐鴻卻覺得吵鬧。
他抬頭望了眼側方商務寫字樓，第五層的位置，柳笙顧問所在的辦公室燈光亮著。
果然……
才晚上十一點不到……還沒到超凡世界的休息時間。
“先突破一下。”
“再找柳笙商量常駐地的事情。”
唐鴻理清思緒，喚出系統界面，看向一人值存量。
凡人：普通的生物
意志：591
力量：691
境界：025
一人值：10
這幾天，通過特立獨行，再加上長期收益，力量由百分之六百二十，暴漲到六百九十：“我最近主抓力量百分比數值的提升，沒管意志，這效果的確不錯。”
一人值只有一個，力量和意志卻有兩個，并駕齊驅就會顯得比較慢。
所以唐鴻優先考慮力量方面的提升。
“先突破力量。”
“后突破意志。”
“700的力量要素，正常狀態的我亦有顧問級別的純力！”
唐鴻心念一動。
輔助系統的界面開始閃爍。
691……694……697……直到699再加一，力量要素的突破，第三次極限之上！
唐鴻腳底的路面微微一顫。
‘糟了。’
唐鴻連忙抬起腳，低頭看了眼，人行道乃是公共設施。
損壞公共設施，一方面會觸犯相關法律法規，再一個，太不道德，畢竟路面維修起來很麻煩。
‘沒壞？’
唐鴻心中泛起了一絲驚訝之情。
居然不是豆腐渣工程……
搖搖頭，進入寫字樓，身穿灰色運動服的唐鴻大步流星出了電梯。
左側是墨言集團玻璃大門。
刷了一下萬能的黃河組織正式成員通行證，剛通過玻璃大門，就聽見前臺小姐姐起身問道：“你好……請問找哪位。”
前臺小姐姐素顏，不施粉黛，疑惑的端詳唐鴻。
完全沒印象。
沒見過。
她是黃河組織金紅色。
接取安全級任務，在這兒已經兩個月多些，從沒有見過此人……面前這位身穿灰色運動服的年輕人，是金紅色還是一位超凡者？
唐鴻道：“我找柳笙。”
同時。
辦公室之內，柳笙豁然睜開眼，輕咦一聲：“是唐鴻……他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