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云撐著油紙傘,一路淌著雨水,來到了福貴酒樓。
掌柜的一看到齊云過來,立馬慌張的迎了過來,道:“二爺,您怎么來了?”
“那幾個找石破天的人,住在幾號房?”
齊云問道。
“二樓,甲字房。”
掌柜的說道。
齊云點頭,收了油紙傘,向著二樓走去。
外面剛剛還瓢潑而下的大雨,瞬間開始減弱,細雨朦朧,微風吹蕩,有種漸漸停下的趨勢。
客棧掌柜的、店小二、一群江湖漢子各個臉色納悶,向著外面看去。
在他們抽空看去的時候,蒙蒙細雨居然已經停下。
天色很快放晴。
“這他么的是怎么了?”
一個江湖漢子茫然地道。
二樓房間。
李護法眼神瞇起,注視著窗外忽然停下的暴雨。
這場雨來得太古怪,說來就來,說停就停,沒有一點征兆。
他極度懷疑是身邊這貨又亂說話了。
可這貨這輩子說的廢話太多了,到底是哪句話引起的?
忽然,李護法心中一動,轉身看向房外,開口道:“我們的客人來了。”
砰!砰!砰!
敲門聲響起。
“進來吧。”
李護法說道。
吱呀!
房門推開,一個身軀高大,身穿華服的青年立于他們門前之處,身高九尺,面目英武,手持滴水的油傘,整個人帶著一股難言的氣息。
單是這種形體,便讓人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李護法、不良青年對視一眼,而后看向張長老。
張長老的臉色一陣驚疑,上下打量著齊云。
記得上次見齊云的時候,還沒有這種奇異感覺。
那時的齊云也沒這么高。
這才多久不見,他的身軀怎么會突然變得如此英武?
“石兄弟,你來了。”
張長老露出笑容,開口道。
齊云臉色平淡,并未立刻走進來,而是將目光看向了屋內之人。
出了張旭之外,還有兩人。
一個身高八尺,面目方正,看起來四十歲上下,呼吸勻細,目蘊精光,一看便知是內功精深的高手。
另一個,一頭淡黃頭發,身軀消瘦,一米八左右,站沒站相,坐沒坐相,有些地痞流氓的意味,兩只眼睛在自己的身上打量不停。
“石兄弟,久仰大名,你還不進來一坐?”
不良青年從座位上起身,趕忙上前笑道。
“石兄弟,進來一敘如何?”
張長老也笑道。
齊云將油傘輕輕地放在了一側,魁梧的身軀走入了房間之內,關上房門。
“石兄弟請坐。”
張長老笑道。
齊云不動聲色的坐在一側,魁梧的身軀像是一座小山頭,眼神淡淡的看向他們。
張長老看著齊云一言不發,一時有些尷尬,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看了看李護法和不良青年。
不良青年當即笑道:“石兄弟,對我們的來歷想必你已經知曉,在下呂不良,旁邊這位是李龍李護法。”
“嗯。”
齊云平靜點頭。
不良青年忽然開始斟茶,一臉笑容,遞到齊云面前,笑道:“石兄弟,請喝茶。”
齊云接過他的茶杯,輕輕抿了過去。
張長老和李護法都在遲疑,想著該以何種借口,才能詢問到那種圣藥的事情。
不良青年看著齊云抿下茶水,笑道:“石兄弟,慢著點,別嗆著。”
他說這話完全是好意,為了拉近關系。
可對于自己烏鴉嘴的屬性,他根本控制不住。
有時明明是好意,但說起來卻截然相反。
話音甫一落下,齊云便嗆得臉色發紅,劇烈咳嗽起來。
“咳咳咳…”
他將茶水放在一邊,一臉詫異。
自從修為有成以來,他喝水何曾嗆過?
這次居然嗆著了?
張長老眼睛一瞪,怒視了一眼不良青年。
不良青年臉色尷尬,訕訕的不敢言語。
李護法也是搖頭苦笑,道:“石兄弟,讓你見怪了,我們的這位成員,有些不一樣。”
“有啥不一樣,不就是吃的圣藥比你們奇怪了些嗎?”
不良青年小聲嘀咕一聲。
李護法怒瞪他一眼。
不良青年急忙捂住嘴巴,不再亂說話。
齊云怪異看了看不良青年,他剛剛也在尋思著該以何等借口發話,此刻正好順著李護法的話茬接了下去。
“這位呂兄弟吃的圣藥有何不一樣?”
“我吃的是高等圣藥,他們吃的都是中等和低等的,所以嫉妒我。”
呂不良忽然開口,又趕忙再次捂住嘴巴。
李護法搖搖頭,道:“他說的不錯,他吃的確實是一種高等圣藥,不過卻是一種過期的高等圣藥,這種圣藥在我們伐神者的典籍中,從未記錄過,他雖然僥幸不死,也獲得了能力,只是這能力卻有些古怪。”
一側的張長老也是嘆了口氣,臉色復雜。
齊云疑惑道:“有何古怪?”
李護法搖頭失笑,道:“說起來不怕石兄弟笑話,這貨的實力沒怎么提升,但是體質卻變成了一種厄運之體,
凡他口中所說之話,好事會自動變成壞事,壞事會自動變得更壞,連他自己也難以控制,
偏偏這貨又是個話嘮,一刻不說話,便閑不住,剛剛他讓石兄弟小心別嗆著,只是好意提醒,可在他厄運之體的加持下,卻生生變成了壞事。”
不良青年趕忙辯解:“污蔑,這是赤果果的污蔑。”
他再次捂住嘴巴。
齊云忍不住心中大奇,看向不良青年。
還有這種體質?
自己喝水嗆著難道是被這貨厄運之體咒了?
“李護法,呂兄弟若真是有這種能力,豈不逆天,凡是只需要詛咒一二,這恐怕沒人能受得了吧?”
他開口道。
“若是他能自主控制,確實逆天,可他這能力,時靈時不靈,很難說清。”
李護法嘆道。
齊云心頭涌動,忽然想到一件可怕的事。
這兩天跟在自己身后的瓢潑大雨,不會也是被這貨給咒了吧?
他眼神驚疑,再次看向不良青年。
“李護法、張長老、呂兄,你們從東郊林過來,那里的神龕已經解決了嗎?”
張長老開口道:“關鍵時刻出了變故,有一個難以想象的詭異出現,打亂了我們的計劃,那個神龕被紫華府的人得走了。”
“紫華府?”
齊云眼神閃動。
這是那個養兇師所在的勢力。
不良青年忍不住咒罵道:“石兄弟,你可能不知道,除了這個神龕,還有一個神器也被人得走了,那神器的價值更大,我這兩天已經咒了那人無數次,那人跑不掉,他媽的。”
齊云眼皮忍不住狂跳。
“你咒了那人?”
“對,老子咒他吃飯塞牙,喝水嗆咳,天天拉肚子,一出門就暴雨傾盆,雷電交加,說不定哪天就被雷給劈死。”
不良青年詛咒道。
齊云后背冷汗滾滾。
他么的,這貨的嘴巴還真靈…
他現在確實是一出門就暴雨傾盆…
幸好沒拉肚子…
等等,他還咒自己被雷劈死?
齊云臉色瞬間變幻起來。
“石兄弟,你覺得我這樣咒他過分嗎?要不要再來點猛料?”
呂不良目視著齊云,問道。
“呵呵…”
齊云露出笑容,心中殺機洶涌。
不行,他得找個機會把這貨給弄死。
不然就這個爛嘴,指不定哪天真能把自己給咒死。
現在天天一出門就暴雨傾盆已經夠煩的了,若是再來些雷電,再拉個肚子…
這誰能受得住?
不行,要干掉他。
“也許是你錯怪他了呢?”
齊云為自己辯解。
“錯怪,怎么可能?這種神器是神靈用天地精氣鑄就的,一般的詭異和超凡者、神醒者得到,只會更加助長他們的氣焰,必須打碎,融入大地,這才算是正道,老子詛咒那人天天早上起身濕褲子。”
呂不良罵道。
“濕褲子?”
齊云臉色茫然。
“你懂得?”
呂不良擠著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