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青銅巨門之前。
一道傳音,在人族眾天將耳邊響起:“這座寶庫,頗有些奇特,具備某種空間挪移的禁制。”
“你們進入后,很可能會被三三兩兩的分開到不同區域。”
“等進入這座寶庫后,你們都注意些。沒了我們和冥神壓制,那些冥將很可能會找你們的麻煩。”
“當然,你們若是有把握...悄然滅殺一些冥將,也同樣可以。”
程遠驚訝抬頭,卻看見人族天神中,那神情冷漠的女子眼神正掃過他們。
頓時知道,這是那位人族天神的傳音。
他下意識轉頭看向冥神、冥將那方。
卻見到不少冥將,或是目光冷戾、或是隱隱獰笑、或是殺意凜然。
看來,冥將一方也被冥神告知了類似的命令。
空間挪移、三三兩兩,甚至還某種程度上允許天將、冥將互相獵殺?
程遠心中暗暗警惕,可也悄悄升起一絲莫名的期待。
冥將,可都是好東西啊。
“程師弟。”白子岳在一旁,語氣有些肅重:“你雖然修煉天部秘典,可也只是初入天將境,戰力不算太強。”
“此次看樣子頗有些兇險,你待會兒靠我近一些,或許咱們能一起。”
修煉天部秘典的下位天將,戰力一般也就媲美普通中位天將。
在此地的人族天將中,最低都是中位天將,連上位天將都有八位。
在白子岳眼中,程遠的實力在這里的人族天將中,只能算墊底。
要知道,冥將一方,可是有超過一百二十位,精英戰力與人族不相上下,下位冥將更是多的嚇人。
他讓程遠跟緊他,也是想護著一番門中的這個新晉師弟。
“好,多謝師兄。”程遠微微一笑,點頭。
正當此時。
冷漠聲音,在這地底空間忽然響徹:“寶庫通道將開啟,爾等做好準備。”
眾天將、冥將心神一凜,盡皆看去,卻是為首的那夜叉族冥神冷漠開口。
近一百五十道氣機磅礴的身影,紛紛御空飛到青銅巨門前,各自準備好。
這其中每一道身影,放在外界,都算是天御司、冥軍一方的極強者。
可在這里,卻浩浩蕩蕩匯聚。
一股漆黑無比、如大蟒糾纏翻騰的陰冥本源,霍然從夜叉冥神體外爆發而出,直接灌入青銅巨門中央,一猙獰怪獸的圖案中。
怪獸的兩只眸子,亮起青黑色的幽幽光華,似乎重現生命。
隨之,一個黑幽幽、深邃不可測的虛幻洞口開啟,似乎通向另一個未測的空間。
“進!”
人族天神、冥神同時開口。
呼啦啦......
天將冥將們,各自為營,身形一閃便飛入其中。
“程師弟,跟緊我。”白子岳傳音道。
程遠倒也沒托大,穩穩當當的同白子岳一起,飛入這虛幻洞口內。
天旋地轉,仿佛時空顛倒。
即使是以程遠如今的境界,也感覺精神瞬間恍惚,然后才恢復過來。
“嗯?”
程遠下意識掃視周圍,卻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一處青銅廣場上。
這廣場,實際上也并不大,方圓十數丈,更像是一處略大些的殿室。
只是,這殿室連同著四個方向,前后左右,都有一處青銅走廊。
殿室中央
一陣奇異的清香充溢著整座殿室內。
吸、吸!
程遠忍不住本能猛嗅了兩下,一股透徹心扉的清涼感轉眼間順著這清香,滲透全身上下。
身軀、識海,都感覺被滋潤得頗為舒坦。
“等等!”
程遠忽然驚訝察覺到,自己因為提升天部秘典而造成的身軀、識海極限狀態,忽然又恢復了一點點。
雖然恢復程度很細微,但只是聞了幾口這清香,就有如此奇效?
他的目光,頓時順著這奇異清香,集中在了殿室中央的一座半人高的青銅鼎爐上。
這鼎爐,三足兩耳,通體呈圓球,上面有著大片繁復、精致無比的鏤空。
通過這些鏤空,正隱隱有一縷縷清淡無比的煙氣飄逸而出,然后消散、彌漫在空中。
程遠聞到的奇異清香,正是這鼎爐中的煙氣。
“這鼎爐中,是什么寶物?光是熏出的煙氣,就能讓我身軀、識海的極限狀態恢復?”
程遠略微估算一下,恐怕光是聞這清香,一天一夜左右,就能恢復他十天一次提升天部秘典的修煉間隔期。
與此同時,旁邊也有驚詫的粗礪聲音響起:“這鼎爐香氣,應該是一種珍貴的修養恢復寶物。”
“天神冥神們說這里是一座不可思議的寶庫,還真沒錯。連這殿室內隨意燃燒的煙熏,都價值不菲。”
程遠轉頭看去,卻是一位相貌粗豪的中位天將,之前曾與他交談過幾句,是赤羅劍宗的真傳弟子。
同在殿室內的,還有另一位絕道宗的瘦削中位天將,以及和程遠同為飛流山真傳弟子的白子岳。
四人中,程遠是下位天將境,另外兩人是中位天將,白子岳則是上位天將。
“這座寶庫的空間挪移禁制,頗有些厲害。看來其余的天將們,還有那些冥將,都已經被分別挪移到寶庫中的其他位置了。”
白子岳感嘆一句,隨之似乎也注意到了那殿室中央的鼎爐煙熏,微微一嗅,思索片刻,道:“這鼎爐中的煙熏,好像是以碧羅羯為主料制成的。”
“碧羅羯,是一種恢復類靈藥,和瓊漿有些類似。當然,效果遠遠不及瓊漿來得快捷、迅速,不過也算頗有些珍貴了。”
白子岳似乎見識淵博,僅僅這么簡單一嗅,便能判斷出鼎爐煙熏的主材靈藥。
“碧羅羯?我好像聽說過。”那位粗豪天將似有所憶,然后大步走到那鼎爐前,上下打量了一眼。
然后,他身上氣機猛地暴漲,雙手更是隱隱竄流著赤紅真源,一下便抓住了這半人高青銅鼎爐的兩耳,欲要發力提起。
“喝!”
粗豪天將一聲低喝,雙目都瞪圓了,恐怖的威能在他雙手間爆發,甚至令這座殿室內的天地氣機都破碎、激蕩。
可這座青銅鼎爐,卻完好無損,似乎同青銅殿室渾然一體,甚至連一絲一毫的顫動都沒有。
只是鼎爐中逸散的煙氣,被粗豪天將爆發的氣機威能給震得往里縮了縮。
片刻后,煙氣又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