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體育場,天色還沒有黑下來,就已經人山人海。
長安交大的學生們,穿著同樣的T恤,唧唧咋咋地守在東邊的入口處等待進場,作為東道主,他們是有優先權的,提前兩天就可以買票,而且可以以優惠的價格買最好的坐區。
長安的其他幾所著名高校,也蹭到了部分特權,他們穿著不同學校的T恤,興高采烈的模樣。
而另外一個入口,則是社會上的各種觀眾,有老有少,他們伸長了脖子,等著開始檢票入場。
人群邊緣,曾經在鐘樓維持秩序的中年警察拿著擴音器維持著秩序,偶爾回過頭去,看向體育場的方向。
今天……不知道有沒有機會進去體育場里面,聽小白唱一首歌?
前幾天,在鐘樓維持秩序時,他聽到了自己這輩子聽過的,最好聽的一次鐘聲。
從那天開始,他就非常疑惑,為什么同樣的“敲鐘”,聲音竟然也會不同。
難道這個小伙子,竟然還有魔力?
回去之后,他好好就查了查谷小白其人。
然后發現……
原來谷小白就是寫《冠軍序曲》的人!
原來谷小白就是寫《少年行》的人!
原來谷小白就是唱《流浪記》的人!
原來谷小白就是前段時間那個被人噴得體無完膚的人!
原來,原來……
太多的原來。
其實很多人,早就已經被那街頭巷尾,車載收音機里播放的聲音洗腦過,也曾經看到過那些引起熱議的輿論,此時對上號之后,立刻恍然大悟。
然后是震驚。
原來這些歌曲的作者和原唱,竟然那么年輕!
原來就是這么一個孩子,引起了那么多的風波!
原來他不只是一個歌手,還是一名物理學家和歷史學家!
什么是別人家的孩子?這就是了。
已經做過那么多次演唱會的安保工作,難得有一次,這位中年警察有了興趣,想要去聽一聽。
可惜的是,今天他又被分在了外場維持秩序。
接下來恐怕就是好幾個小時的無聊等待了。
中年警察有些無奈的想。
隨著時間的臨近,門外的人漸漸騷動起來,中年警察也把自己的想法都甩開,打起精神來。
接下來還有好幾場硬仗呢,可不能現在就不在狀態。
10月、11月是演唱會的旺季,畢竟天氣不冷不熱,最適合在室外看演出,跟著樂隊一起high。
這個月,僅僅能叫得出字號的音樂人的演唱會,就有五六場。
不過,熱度最高的一場,還是谷小白的巡演。
不,實際上,這不是谷小白的巡演,而是東原大學校歌賽的十城巡演,從類型上來說,這是一個“拼盤演唱會”。
而參加“拼盤”的,不只是C15的優勝歌手們,中間還有幾個本地的樂隊、音樂人以及兩名長安交大的校園歌手,作為暖場歌手、串場歌手上臺。
除此之外,這場演出的樂手、和聲等等,其實大多都是本地的樂手。
雖然很多的音樂人和樂手,可能永遠也沒機會開自己的演唱會,但是演出市場的繁榮,對他們來說,也是好事。
對C15的大部分校園歌手來說,這次的演出,和他們之前參加校歌賽或者聯歡會沒有什么區別,大多數只有唱一首歌的機會。
但對谷小白來說,卻完全不同,因為他這次要唱大半個小時。
谷小白是壓軸演出,也就是快結束的時候上場,到時候大家都已經疲憊了,如何調動情緒,如何讓大家high起來,投入進去,對谷小白來說也是一個考驗……才怪!
谷小白的場子,怎么可能high不起來?
唯一讓人擔心的是,如果現場太high怎么辦?
之前的時候,谷小白只是唱一首歌,這次從時間上來說,卻要唱至少七八首。
大半個小時不停地唱歌,如何安排歌曲,如何安排體力,如何安排情緒,如何讓嗓子該爆發時爆發,該休息時休息,如何讓觀眾們跟上自己的情緒和狀態,這才是谷小白應該關心的問題。
也是系統讓谷小白參加這次十城巡演的意義所在。
對一名真正的職業歌手來說,一場演唱會要好幾個小時,唱幾首歌之后就開始跑調、上氣不接下氣的話,那可就太不專業了。
沒有任何人會懷疑谷小白可以開自己的個唱,甚至有人反而覺得,谷小白到現在還沒有開個唱才是一件奇怪的事。
畢竟,谷小白唱一首火一首,自己也已經寫了那么多首歌,加上一些嘉賓串場,已經足夠開一場個唱了。
但架不住人家谷小白忙啊。
沒看到嗎?如果不是為了來看鐘鼓樓,怕是小白都要缺席這一次的十城巡演了。
時間慢慢流逝,人群中突然傳來了一聲歡呼聲,開始檢票入場了。
中年警察忙碌著維持秩序,消除一些小狀況,整體的秩序都很不錯,現場算不上太麻煩。
正忙碌著,對講機里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王隊王隊,請到四號門。”
“收到,我馬上就去。”聽到里面是上級,也就是這次安保總指揮的聲音,中年警察把自己的擴音器交給了身邊的年輕警察,直奔四號門。
來到四號門,就看到總指揮攔住了一群身穿黑衣的彪悍男子。
“我們是舞者……”
“對,我們真的是舞者。”
“我們是跳刀舞的那個,這是我們跳舞的道具……”
“我們都經過報備了,這是我們的許可證書……”
帶隊的隊長一腦門的汗,那總指揮也一臉的無奈。
這些人的身份,他們剛才已經查過了。
真的是舞者。
這些許可,也已經和東城聯絡過了,確實是公安部門頒發的。
但是……看著那四十八把雪亮的長刀,他們自己都覺得瘆的慌。
這特么的,比我們現在身上的裝備殺傷力還強好不好!
這樣的東西,你帶進一個容納幾萬人的演唱會現場?
萬一出點什么意外……
“雖然你們是舞者,但是這些道具也太危險太多了……這樣吧,在上臺之前,這些道具由我們來代為保管……老王,你來得正好,你跟著他們進去后臺,看好這些道具。”
說著,總指揮壓低了聲音,道:“老王,你可千萬看好了這些刀,事前事后都數清楚了……千萬別出事!”
“明白!”王隊應下,然后隨著舞團一起進了四號門,直接來到了后臺。
然后他油然而生一種不怎么真實的感覺。
等等,我進來了!
我竟然就這樣進來了?
今天難道可以從后臺看小白的演出?
等等,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把所有的刀都收起來,放在一個箱子里,王隊終于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問道:“你們今天要跳刀舞壓軸嗎?”
今天難道能看到現場的刀舞?
“不,今天的刀舞是開場。”領隊回答道。
開場?難道有什么比《冠軍序曲》更適合放在壓軸位置的嗎?
王隊下意識地左右看去,就看到谷小白身穿一身白色衣服,手持橫笛,與一名西裝革履的男子低聲交流著什么。
笛子?今天小白難道要吹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