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俠在水里游了一會兒,好不容易趴到了鯨鯨的大翅上,對著鯨鯨背上怒吼:“我有一首歌送給你們!”
“《就你賤》!”鯨背上的人早就預料到了,大聲反擊。
粉絲們在舞臺下拼命起哄:
“打起來!”
“小俠子我如果是你絕對咽不下這口氣!”
撕起來了撕起來了!
打起來打起來!
一首幾乎是比誰聲音大的《就你賤》簡直唱得稀爛。
不過現場樂呵極了,大家誰也沒在乎唱的好壞。
接下來,谷小白借著付文耀從王海俠那里偷來的一把吉他,還有bbox沒盡興的王海俠,又把《音樂的科學之歌》給唱了。
這首歌歌詞巨長,曲調魔性又怪異,在這種歡樂的氛圍下唱,反而更合適。
唱完之后,付文耀把吉他還給王海俠,準備下臺,王海俠道:“耀哥兒,下面一首歌我們要特別邀請你加入,請你一定要和我們一起唱。”
“對對對,如果這首歌你不加入的話,就是不完整的。”周先庭今天難得附和王海俠。
付文耀一臉茫然:“什么歌?”
“單身狗之歌!”306的四個人異口同聲。
同樣是單身狗的付文耀:“( ̄_ ̄)……”
滾,我不想要加入你們這個光榮的單身狗團體!
你們給我滾開啊!
我要下鯨,快讓我下去!
這一刻,付文耀終于明白,什么叫做上鯨容易下鯨難了……
《碧海騎鯨》演唱會的上半場,真的是快樂的海洋。
谷小白的《少年·306》專輯里,有一半是各種賣萌、逗逼的歌。
《哼,我生氣了》、《喵很酷》……
就連號稱最憂郁的《一百天》都沒能讓大家失落太久。
畢竟臺上實在是太歡樂了。
然后,谷小白三個人重新化身“306賣唱團”,唱起了幾首他們在賣唱的時候翻唱過的歌。
中間唱完一首,王海俠舉起一個碩大的二維碼:“大家好,我們是306賣唱團,如果各位覺得我們唱的好的話,請不吝打賞支持!”
二維碼被投影到了舞臺頂部,四面巨大的大屏幕上,大家紛紛掃碼支持,然后發現……
這二維碼是王海俠的個人微博。
呸,這個小俠子,竟然騙粉!
又被王海俠的騷操作給騷到了。
全場的觀眾們,簡直要笑出心肌炎了。
啊哈哈哈哈,這樣沒有偶像包袱,什么都敢說什么都敢玩的少年們真的是太有趣了!
后臺,從河三人組,黃元平緊張地等待著。
按照之前的安排,306等人唱完賣唱時唱火的幾首歌之后,他們也要上去唱一首。
因為他們之前,被306蹭了很多次攤,這次的安排,也算是埋了個梗,算是“反蹭攤”了。
這一次,他們要唱的是黃元平寫的一首新歌,叫做《河邊》。
也是閃姐在找人幫他們制作的第一張專輯的主打歌。
雖然這張專輯還在前期收歌的階段,但是谷小白的“碧海騎鯨”巡演,實在是太好不過的宣傳了,所以閃姐干脆把他們也帶來了。
從河三人組,是除了谷小白、306之外,“小白娛樂”旗下著重培養的第二梯隊,和“刀舞團”、“士子舞團”,以及還沒推出的“侍女舞團”等,都是閃姐接下來的工作重點。
一個健全的娛樂公司,應該有自己的造星能力,以及合理的層次結構。
譬如現在,谷小白一個人,幾乎賺到了整個“小白娛樂”百分之九十九的錢,“碧海騎鯨”巡演,更是一個恐怖的吸金巨獸。
可閃姐完全沒有忘記,被谷小白的懶惰所支配的恐懼。
去年年底的時候,某個人可是寧愿在床上躺著睡大覺,也不愿意跑出去演出賺錢的!
現在看谷小白演出的積極性倒是很高,閃姐覺得,大部分原因是因為“海上龍宮”比較有趣,天知道谷小白會不會演完這四站就找到新玩具了?
一想到到時候谷小白任性停擺,閃姐覺得,自己買包包的錢,就必須要依靠這些二線了。
所以,閃姐拼命給黃元平打氣:“別緊張,不過是上去唱首歌而已,又不是第一次唱歌,就和之前一樣沒關系,沒什么了不起的……”
可她越是這么說,黃元平越是緊張。
這可是八萬八千人的大場子!
這個世界上,99的歌手,一輩子也別想在這樣的場合下唱歌!
而他們從河三人組,并不是谷小白那樣的天才,甚至不是付文耀、王海俠等人那種真·學霸。
經過了長年累月的訓練,憑借自己超過常人的智商,王海俠他們擁有堪稱卓越的學習能力,常人無法掌握的學習方法和對專注力的強悍管理能力。
他們只需要用別人幾分之一的時間,就能夠把一件事做的非常好,全力以赴的話,很快就可以達到甚至超越專業人士的水平。
但黃元平做不到。
明明在幾個月前,黃元平還覺得自己在音樂上,其實比306里除了谷小白之外的其他幾個人都強。
他練了好多年的吉他,唱了好多年的歌,雖然不專業,但也有所成就。
但他再見306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被遠遠甩下了。
而且,這么長時間里,306的幾個人,還在忙著學業,忙著“校園百子”。
這段時間,他卻一直在音樂上努力,閃姐還給他請了那么多專業的老師。
他幾乎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泡在音樂上。
卻依然感受到了巨大的差距。
時間是最公平的。
但除了時間之外,其他的一切都不公平……
正在黃元平緊張得連手指都開始僵硬的時候,他轉過頭去,看向了角落里。
那里,有一名老人正在上妝。
老人頭發花白,身影已經有些佝僂,此時正努力挺直身軀。
描眉、敷粉,戴珠冠,挽長袖,一襲破舊的青衣加身。
那是他的爺爺。
這一次,谷小白也專門邀請了他的爺爺來合作一首《青衣》。
為此,已經幾十年沒有上過戲臺的老人,推辭了好久,實在是推辭不過,才答應下來。
于是久未練習的唱腔又再次拾起,從河街邊的黑暗角落里,破鑼啞鼓走調二胡之中,多了一個專門唱《玉堂春》的老票友。
看到珠冠蓋住了爺爺那花白的頭發,黃元平心中思緒萬千。
導演人員在后面打手勢:“小黃,該你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