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一側,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江衛正和自己的三個兄弟擁抱在一起。看.毛.線.中.文.網
谷小白喚出他們來就直接上臺,畢竟只有五分鐘的時間,不能浪費。
從剛才到現在,幾個人都只有眼神上的交流,沒有什么機會說話。
但此時,他們提前退場,卻多出來了一分多鐘的時間,可把江衛給樂壞了。
對江衛來說,自從上次試練之后,就再也沒有見過這些兄弟們了。
但對這幾個人來說,他們只是在睡夢中做夢夢到了江衛,對江衛的熱情,有點不解。
不過三個人也給予了熱烈的回應。
對他們來說,谷小白是高高在上,宛若神祗一般的校尉大人,但江衛卻是他們生死與共的兄弟。
兩種不同的感情,相處模式也完全不同。
兄弟想要抱你,當然給抱了!
不然還要收費不成?
抱完之后,江衛一轉身,從旁邊拎出來一個箱子,然后嘩一聲打開,煙霧蒸騰。
江衛從里面拎出來了一堆冰淇淋,先一人分了一個。
“快,嘗嘗這個!”
自從上次谷小白帶小蛾子上臺以來,江衛就記住了,每次上臺之前,對專門準備一個保溫箱。
此時,就派上用場了!
三個人拿過來,頓時皺起了眉頭。
“都尉大人,這什么東西?”
“怎么長得像屎?”
“這東西能吃?”
“我上次在茅坑里拉的屎凍起來就是這樣的……”
江衛無語,呸,你們這樣說,讓我以后再怎么面對冰淇淋!
你們還有時間在這里挑三揀四!
時間寶貴知不知道!
“給我吃!”江衛拿出了自己都尉的架子,大聲命令。
“哦……”三個人中,光頭對江衛最為信服,將信將疑地伸出了舌頭,舔了一口。
頓時眼睛整個都亮了起來。
光溜溜的腦袋也亮了起來。
“好好吃!”
其他人一看,也嘗了一下。kanmaoxian
“甜甜甜甜甜……好好吃!”
“啊嗚……嗷嗷嗷嗷,腦袋凍住了!嘶嘶嘶……好吃!”
三個人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光頭嘴巴最大,三兩口吞了一個,捂著腦袋,呼呼吹氣,然后還眼巴巴看著江衛。
都尉大人,再給一個唄!
我乖,我聽話!
你看,你讓我吃啥我吃啥!
江衛都無語了。
你是屬豬八戒的嗎?
另外倆人還在嘴里含著呢,看到那光頭這么做,立刻咕咚一聲也全塞了下去,張開嘴求食……
江衛:“……”
你們不是屬豬八戒的,是屬幼鳥的吧!
得,不給還能怎么樣呢?
看看時間不多了,江衛慌忙又一人遞了一個巧克力味的。
三個人又開始狼吞虎咽起來,吃著吃著,還捂著腦袋,一個勁兒的呼痛。
旁邊,今天值班的鴻總納悶地湊了過來,道:“小江,這幾個兄弟,從哪里來的?”
說著,他疑惑地打量了一下幾個人。
這幾個人,身上的氣質極為明顯,一身悍勇氣息。
這讓鴻總比較擔心,畢竟他的職責是保護谷小白的安全。
看到他過來,光頭眼睛一斜,手就摸到了腰間的長刀。
江衛白了他一眼,道:“鴻總,這些都是我的同鄉。”
但看江衛一使眼色,光頭又把手放了下去。
看都尉大人這個態度,估計這也是一位什么將軍啥的?
不過……不用管,待我們回去,肯定一個個也是加官進爵!
“同鄉?”鴻總疑惑地看著幾個人,難道是特種部隊或者什么地方退下來的?
嘖,這種人才,正是我們公司需要的啊!
他剛想和這幾個同鄉拉拉關系,就聽到幾個人“嘩”一聲站直了身體。
他轉頭看去,就看到谷小白的目光正看了過來。
舞臺上,谷小白已經唱完了最后一句了,他走到了盲伯的身邊。
只是十多年的痛苦,一時間怎么可能宣泄出來。
谷小白也不知道該不該安慰盲伯,只能輕輕嘆了口氣,蹲在旁邊。
然后他一抬頭,就看到三個人冰得腦殼痛的樣子。
谷小白無奈地嘆口氣,唉愁啊!這三個憨貨!
但是……他們來了,真好!
他對三個人笑了笑,右手握拳放在胸口,輕輕錘了一錘,點了點頭。
今日一曲,四個人也出力良多。
若是可以的話,谷小白多想留下他們,請他們走上這兩千年后的街頭,看看這歌舞升平,全新盛世。
看看這燈紅酒綠,人潮如織。
看看兩千多年前,他們曾經捍衛過的這片土地。
可現在,他只能如此一禮,以示敬意。
被谷小白這么一笑,三個人心花怒放,比吃了冰淇淋還開心。
“哇!校尉大人對我笑了!”
“我一定是在做夢!”
“我可能死了!”
江衛聽得頭大。
呸,你們就是做夢!少說不吉利的話!
跟著校尉大人,百戰百勝,誰也不許死!
谷小白低下頭去,再抬起頭來時,就看到舞臺一側,只剩下了江衛一個人,悵然若失地站在那里。
旁邊,鴻總茫然四顧:“咦,你的同鄉呢?怎么我一轉頭他們就不見了?去哪了?”
江衛低頭,看向落在地上的半個還沒吃完的冰淇淋,輕輕一嘆,道:“他們……回家了。”
舞臺上,盲伯慢慢站起身來。
舞臺之下,一片寂靜。
大家都沉默不語,看著谷小白攙扶著盲伯。
盲伯那蒙眼的布條之下,兩行濁淚,肆意橫流。
“怎么了?”
“怎么突然哭了?”
“發生什么事了?”
“演完了嗎?”
這是一場并不完美的演出。
盲伯并沒有堅持到最后。
他終究敗給了歲月和苦難。
但這……卻又是一場異常完美的演出。
似乎再也沒有辦法多一分了。
那已經是神的領域!
這人世間,所有美的東西,都是有缺憾的。
突然間,有人開始鼓掌,然后“嘩嘩嘩嘩嘩”,瘋狂的掌聲響起來。
盲伯聽著那萬人鼓掌的聲音,聽著那震耳欲聾的歡呼,仰起頭,大口大口呼著氣。
飛蓬,飛蓬,你看到了嗎?
你聽到了嗎?
舞臺下,掌聲慢慢停歇稀疏了下來。
大家都看著舞臺上的盲伯,有人忍不住問了一句:“這到底是怎么了?”
演得那么好,為什么還在哭啊。
旁邊,不知道誰接了一句:“你不知道《青絲》這首歌,還有一個名字嗎?”
“還有一個名字,什么名字?”
“君已瞎。”
這本來是一個非常搞笑的梗,是拿來吐槽的。
但是此時此刻,當這個名字被說出來時,大家看著舞臺上的盲伯,看著他蒙著布條的雙眼,看著他蒼老的容顏與那兩行熱淚。
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淚流滿面。
2200年前,一處軍營中。
一個光頭猛然坐起。
然后他看向了對面也坐起來的刀疤、大壯,茫然道:“我做了一個怪夢。”
“我也做了一個怪夢……”
“我夢到校尉大人穿了女裝……嘶,我在想什么呢!”光頭狠狠給了自己腦袋一下。
“我也夢到了……”對面的兩個人呆滯。
“等等,我還夢到我吃了一種很好吃的東西,看起來很像是……”
光頭轉頭,看向了放在營帳一角的馬桶。
刀疤和大壯:“……”
“你在想什么!不要想!給我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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