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谷小白惡向膽邊生,右手的長刀,已經有霧氣和冰凌慢慢浮現。
一座冰山砸下去,什么潛艇也得跪。
但很快,谷小白就意識到。
不對,這家伙,應該是看不到自己在海面上做了什么。
首先是厚厚的冰層,遮擋了一切。
天空中的云層,也遮擋了天空中的光學衛星。
事實證明,這個世界上,只要沒人看到,那就是什么也沒發生。
谷小白悄悄收起了手中的長劍,也假裝什么也沒發生過。
“歷史的迷霧”帶來的朦朧的光芒消失,“冰封的虛妄”產生的冰層也漸漸暗淡,天空中,陰云還在。
除此之外,就是一座冰山崩碎,壓垮了附近的冰層,僅此而已。
整個世界,就只有天空中懸浮著的白色“飛劍”通體發出溫潤的光芒,照亮了附近的世界。
頗有點玄幻色彩。
但是飛劍嘛,也不是什么秘密。
北極點不屬于任何一個國家,又不是不能來。
唔……似乎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等等……
谷小白再轉頭,突然看到身邊的照夜。
照夜一臉無辜地在旁邊刨著蹄子,金屬的馬掌,將冰面刨起了一層層的白色沫沫。
借用系統的力量,被召喚出來的照夜,其實并不真實的存在在這個世界,只是一個投影。
所以它并沒有受到寒冷的太多影響,在這完全不應該出現一匹馬的北緯90度,肆意地昂起腦袋,讓寒風吹拂。
它腦袋后面的鬃毛,肆意的飛揚,在飛劍發出的朦朧光芒之下,像是銀色的緞子。
一邊仰頭迎風吹拂,它還不斷左右晃著腦袋,讓自己的鬃毛飛得更飄逸一些。
谷小白突然覺得,自己該給照夜接一個洗發水的廣告。
等等,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是不是該讓照夜回去?
似乎感受到了谷小白的想法,照夜立刻把腦袋伸了過來,在谷小白的腦袋上挨挨擦擦。
這家伙真是,賣萌第一名!
唉,被這個大萌物打敗了。
谷小白轉過頭去,又看向了那浮出水面的潛艇。
現在,這潛艇已經將附近的浮冰拱開,將整個艇身完全露了出來。
這是一艘俄羅斯阿庫拉級的核潛艇。
沒有了俄式潛艇標志性的指揮臺圍殼窗戶,在潛艇本身沒有露出來之前,谷小白還真沒認出來。
阿庫拉級其實是美國給它的代號,蘇聯型號為971型“白斑狗魚b”(俄語:ЩykaБ),是蘇聯時期研制生產使用的第三代攻擊型核潛艇,也是目前俄羅斯海軍的主力攻擊型核潛艇。
潛艇的指揮臺頂部打開,幾個海軍士兵爬了出來。
他們大概是工程師,爬出來之后,就開始爬上爬下的檢修,還有一個士兵趴在哪里吐了起來。
大概,剛才冰山墜落的時候,這艘核潛艇非常不湊巧的就在附近。
一座冰山從空中墜落,產生的沖擊波和海浪的波動,顯然讓這艘潛艇很不好受。
甚至讓它產生了一定程度的損毀。
吐著吐著,那士兵猛然抬起頭,看向了前面不遠處,沒有破裂的浮冰上。
飛劍高懸,下方,一人一馬,就那么站在冰原之上。
歪著腦袋看著他。
少年身穿繪制著云紋的奇特盔甲,身邊白馬雄壯威武。
腦袋上還懸浮著一把非常玄幻的飛劍。
這一刻,那士兵腦袋有點當機。
我是誰?我在哪兒?
那士兵踉蹌一步,差點滑倒落進水里,然后大聲喊了起來。
這一聲吶喊,可算是攪動了一池春水,更多人從潛艇里鉆了出來,幾把武器對準了谷小白。
谷小白的眼睛瞇起,他的右手虛虛握住,長刀就要出現。
感受到了敵意,在那里迎風炫耀“看我這飄逸的長發”的照夜也霍然轉過頭來,刨著蹄子,耳朵向后倒下,露出牙齒,像是要咬人一般。
谷小白身后的飛劍,“呼”一聲,轉了過來,對準了前方的人群。
氣氛變得緊張了起來,沖突一觸即發。
突然間,又響起了一聲呵斥聲,一名俄羅斯軍官從潛艇里鉆了出來。
他仔細地看了谷小白一眼,然后立刻舉手敬禮:“尊敬的谷小白博士,俄羅斯北方艦隊k336艦長上校洛金·伊林·安德列夫向您致敬……”
他的目光之中,毫不掩飾自己的崇敬。
一個可以憑借一己之力,逼退美國第七艦隊的人,值得這種尊重。
看到自己艦長的態度,其他的人急急慌慌地行禮。
問好完之后,安德列夫還有些糾結。
不知道谷小白是否能聽懂他的問候,有些生疏地用漢語說了一句:“您好,我是……”
然后就聽到谷小白用俄語回復道:“您好,安德列夫上校。”
兩個人一個站在潛艇上,一個站在浮冰上,彼此之間距離十多米,實在是沒辦法握手。
不過,這兩個人一個是俄羅斯最優秀的海軍軍官,一個是世界頂級的船舶動力專家,彼此見面之后,還有一點惺惺相惜的感覺。
“這里發生了什么?谷小白博士?”安德列夫有點納悶地問道。
冰層突然碎裂,然后谷小白出現在這里,這肯定不是偶然。
“呃……”谷小白其實是一個并不怎么擅長撒謊的人來著,他摸了摸鼻子,道:“我在測試新的舞臺效果……”
安德列夫:“……”
測試舞臺效果?
您確定這是舞臺效果?這不是超級武器?
對了,您的海上龍宮,只是一艘海上演出場館來著。
真的不是一艘軍艦。
對一艘執行任務的潛艇來說,上浮其實是一種非常“示弱”的行為,如果不是被巨大的水下沖擊波及,這艘核潛艇也不可能上浮。
隨意上浮,回去之后真的是要寫檢查的。
但看到這情況是谷小白引起的,安德列夫莫名松了一口氣。
和自己的美國同行比起來,不丟人!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旁邊那懸浮在空中,發出低沉穩定噴射聲的飛劍上。
眼中有些艷慕。
安德列夫回頭和自己身后的另外兩名軍官說了幾句什么,那軍官匆匆跑了回去,過了不到兩分鐘就又回來了,在安德列夫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谷小白博士,不知道是否有幸邀請您到我們的潛艇參觀一下?”安德列夫問道。
“咦?可以嗎?”谷小白還真沒去過潛艇,眼睛放光。
“當然。”安德列夫道,然后就聽到不遠處“嘩啦啦啦啦”幾聲。
又是一艘潛艇浮了上來。
“嘎吱”一聲,艙蓋打開,幾個美國海軍從里面鉆了出來,趴在那里狂吐不止。
谷小白下意識地把自己的右手向后藏了藏。
我沒炸魚,真的!我沒炸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