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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只要定語給的足夠多,人人都可以當第一。
當校歌賽最具實力的非單身狗男歌手魯可上臺的時候,得到了大家的熱烈歡呼。
聽啊,最具實力的男歌手!
一定很厲害!
而且,是耀哥兒親自推薦上來的,大家快鼓掌!
在大家的熱烈掌聲和歡呼里,作為校歌賽唯一非單身男性歌手,魯可淚流滿面。
有時候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越多。
這或許就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吧!
我該怎么在舞臺上堅持到大家都回來啊,摔!
在校歌賽的部分歌手們,忙著在克里姆林宮的城門下面吃火鍋時,麥克阿菲博士一家三口,正站在擁擠的人潮中,觀看著舞臺上的表演。
修理工樂隊并不算是一支優秀的樂隊,他們的水平,業余水平的樂器,業余水平的演唱,和校歌賽的其他選手們,其實水平差了挺多了。
但是他們所演唱的幾首歌,真的都是特別大眾化的歌曲,特別能夠引起現場俄羅斯人的共鳴。
而且,剛才谷小白給他們打下了堅實的基礎,此時現場的氣氛,好得不得了。
所以,他們一開始唱,沒多久,就變成了全場的大合唱。
麥克阿菲博士的兒子塞繆爾,正瞪大眼睛看著舞臺上的幾個激情四射的年輕人。
他聽不懂,但能夠感受到這種氣氛。
他的身邊,不論是老人還是小孩子,他們的眼睛都閃爍著光芒,有些人,甚至激動到熱淚盈眶。
他們高舉起雙手,高舉起帽子,高舉起自己的孩子,甚至高舉起自己的女朋友,在頭頂揮舞著,大聲的吶喊著,大聲的唱著。
塞繆爾情不自禁地被這種情緒感染了,他也想要加入進去,也想要跟著唱。
可他真的不會唱。
他能聽到,自己的母親,正用俄語大聲唱著。
在家里,他只有在母親打電話給外祖母的時候,才能聽到這俄語,他的生活環境中,俄語的存在感少得可憐。
而他的父親,也在用生疏的俄語大聲唱著歌。
即便跑調跑得厲害。
這個在他的生活中,沒什么存在感的語言,此時此刻,變得如此的動聽。
這種感情是什么?
他無法理解,可他真的大受震撼。
歐洲那種自由主義思潮的影響之下,塞繆爾出生了,長大了。
他們這一代出生的時候,他們的國家已經發展到了極為發達的階段。
他們出生之后,就已經衣食無憂,他們沒有經歷過苦難,也沒有感受過貧窮。
他們的敵人,早就已經不是饑餓、貧窮、危難,而是其他的人所設立的規則。
在這樣的環境里,他們已經沒有什么可以創造的了,他們甚至感覺不到昨天和明天的差別,所以他們什么也不做,他們只會抗議。
抗議氣候,抗議污染,抗議環境問題,抗議性別歧視,抗議性向歧視。
抗議谷小白。
他們罷課、游行、他們在網絡上激烈發聲,參加各種各樣的活動。
他們以為自己改變了世界,他們以為自己讓世界變得更好了。
可他們,創造了什么呢?真正干了什么呢?又真正改變了什么呢?
他們就像是被人關在了籠子里的小白鼠,只會圍著圍欄,一遍遍的繞圈子,還以為自己在前進。
到最后,他們只是感動了自己而已。
其他的,什么也沒有做到。
而現在,塞繆爾突然之間,置身在另外一種他從未感受過的文化和思潮里。
感受著那種憤懣、不甘,感受著那種希冀和緬懷。
感受著那熾烈的情感。
真的,他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這幾個時薪只有500盧布的年輕人,是怎么帶動這整個現場,讓全場這數也數不清的人,跟著一起瘋狂的呢?
他們并不是谷小白啊。
他們沒有俊美的面孔,龐大的人氣和驚人的才華。
他們只是普通人而已啊。
可正是這幾個普通人,讓現場的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想到了自己。
想到了自己的奶奶。
江河流淌
在巖石上流淌
是的呀……
我的奶奶
她有著俄羅斯人獨有的哀愁
那哀愁烙印在她的靈魂深處
河流流淌過新的河灣
來自祖輩的血液啊
也在我的血管里流淌
江河流淌
江河亙古浩蕩
江河奔騰不息……”
那江河一般流淌的血脈。
還有自己的奶奶,那個憂愁的俄羅斯女人,她生下了自己的父親,然后又用蒼老的手,捧住了自己的面龐,愛憐地看著自己,一遍遍呼喚著自己的名字:
啊,阿歷克賽,阿里賽,小歷……”
她的目光,溫柔得像是可以把自己的生命都給你。
聽著這首歌,看著那些俄羅斯人眼中的光芒,以及他們面上的表情。
塞繆爾覺得,俄羅斯人是憂愁的。
這是一種他們不太懂的憂愁。
不是因為學校里喜歡的女生和別人約會。
不是因為考試的時候得了一個C,會被留堂。
也不是因為被學校里的霸王欺負了。
而是另外一種深沉的東西。
當舞臺上的最后一個音符落下,全場還籠罩在一片憂愁中。
塞繆爾抬起頭,看向了自己的父親,問道:
“他們為什么這么憂愁呢,爸爸?”
“你覺得呢?塞繆爾?”麥克阿菲博士道。
“是不是因為俄羅斯的經濟不太好?我從書上看,他們的收入非常低,還有許多人在餓肚子。”塞繆爾道。
“或許吧,你覺得是這個原因嗎?塞繆爾?”
塞繆爾又想了想,道:“因為俄羅斯太冷了吧,他們的大部分土地都在寒帶。”
“不完全是這樣,親愛的。”他的母親轉過頭來,輕輕撫摸他的臉龐。
“那是因為什么呢?難道是因為,剛才那首歌,是一首特別憂愁的歌?”
“你長大了就會懂了,塞繆爾。”母親撫摸著他的腦袋,“我的塞繆爾,塞繆,小塞啊……”
塞繆爾還是很疑惑,就在此時,舞臺上音樂聲再起,歡快的旋律響起來。
有一次,我和一個非洲兄弟坐下喝酒,
他對我說,您瞧:
在俄羅斯,人們都說洗澡很冷,
這不是這里的一個缺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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