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激烈地碰撞，血與汗的揮灑。
陸帆的目光迅速掃過這片區域，混戰持續了片刻，未有關鍵性變化。
這些水形妖物，攻擊不高，但實在難纏。
變化多端，恢復迅速，完全就是為了拖住眾人而生。
若無大范圍能量爆發一次性消滅它們，一旦有殘留出現，短短數秒后就會完全恢復。
實力雖會因此下降，但目的已經達成。
“不能被拖住。”
陸帆的視線鎖定這場戰斗的關鍵，心中一定，決定嘗試一波。
另一邊。
老兵的攻擊頻率不斷降低。
他的體力大量流失，現在只是依靠著自身的意志，拖著那早已疲憊不堪的身體。
氣勢絲毫未減，無畏地面對著眼前的妖魔。
它化身為水，身體可完美化解攻擊，并能持續恢復傷勢。
難纏程度，遠超想象。
這時，周圍響起了潺潺的水流聲。
它們無處不在，蹤跡難尋。
水，千變萬化。
它可化為水滴，可融為江河。
刀砍不斷，拳頭轟不散。
更可變為水汽，無影無形，彌漫在四周。
可凝固為寒冰，堅硬銳利，造成動作遲緩。
注意力不得不分散，提防著這四面方皆有可能出現的攻擊。
渾身的力量通過傷口四散開來，身體的溫度驟然間提升，如蒸騰的沸水，體表冒起了縷縷白煙。
皮膚通紅，好像血液都在沸騰。
“咚咚”的心跳聲帶動著胸膛在劇烈起伏。
呼吸之間，一口炙熱的氣息吐出，吹散了身周的水汽。
雙眼如猛獸，血絲遍布，如妖魔一般，氣勢再次拔高。
燃燒精氣神，瞬間增加力量。
世間所有的能力，都是在消耗生命。
誰用得快，誰就離死亡更近一步。
此刻，老兵已經無視最終會造成的負面效果。
雙腿猛力一跺，身體化作一道通紅的殘影，速度陡然增加數倍。
“好快！”
陸帆遠遠地注視著，驚訝于他們處于強弩之末，卻依舊能爆發出強大的力量。
不到最后一刻，誰也不能確定勝利屬于何方。
鋼鐵一般的意志，炙熱的拳頭。
五指之間，攜帶著勇往直前的氣勢，如炮彈，如巨石天降，一旦使出，就無法后退。
“咚！”
強橫的力量在碰撞。
轟然之間，四周空間震蕩，沖散一切煙氣彌漫。
妖魔的身體瞬間一頓，全身上下的鱗片如水浪般波動，受到的攻擊在漣漪間分散。
“噗”一聲輕響，力量穿透它的身體，在身后爆發。
它是龍王，呼風喚雨，身表布滿鱗片堅硬非常。
實力雖有下降，但能力卻不曾消失。
當前此地本無水，那它就造水。
風起，那水汽開始盤旋，漸漸凝結。
薄薄的冰片好似一把把銳利的小刀，席卷四周，地面瞬間千瘡百孔。
“噗噗——”
瞬息后。
冰刃閃過。
老兵體表的高溫直接融化了大部分冰刀，但數量繁多，依舊有部分突破升騰的熱氣，劃破了他的血肉之軀。
一道道淺薄的傷口出現在全身出現，血液流逝，體力再一次銳減。
雙臂交叉擋于身前，防御姿態持不到，他再次躍起強攻，以傷換傷。
只要攻擊速度夠快，強度夠大，在自身崩潰之前解決對方，那受到的傷害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拳頭之上，覆蓋著自身的奇異能量。
威力較一般攻擊增加數倍，但消耗速度也遠超想象。
他無法堅持太久，十秒？還是一分鐘？
身體早已經接近極限，每一個瞬間他都有可能倒下。
可只要意志不倒，氣勢不散，亦可突破身體的限制，到達前所未有的境界。
他的心中未曾想過失敗，眼中只有戰斗，消滅眼前的妖魔。
戰斗中。
思想得純粹。
勝利與敗退？
那是結局，戰斗就只是戰斗，只要一方未倒下，呼吸未停止，身體未崩潰，戰斗就不能停止。
他的武器就是自己的身體，以命搏命。
身前。
復蘇的龍王對眼前男人的表現越發驚異。
即使身體已經脆弱不堪，卻依舊不愿意倒下。
這種意志，如此熟悉。
“你們人類，總是如此！”
一聲怒吼，它放棄控制水流，利爪化作刀鋒，以的力量對抗。
它是妖魔，身軀本就遠超尋常。
這是它的能力，亦是生存在這世間最大的依仗。
新生的軀體，靈魂不穩，唯有永存。
此次若死亡，它將無法再次重生。
勝，只有這一個目標。
殺掉眼前的所有人類，吞食他們的血肉，吸食他們的骨髓。
美味的肝臟，新嫩可口的脾肺。
這一切都在誘惑著它，雙眼中，殺戮的氣息正在高漲。
“咔咔！”
雙拳交鋒。
手指的骨頭傳來咔嚓的聲響。
老兵面不改色，拳變為爪，五指用力鎖住對方的手臂，然后猛地拉扯，雙方的距離瞬間縮短到極致。
目光之中，對方的神情清晰可見。
“咚！”
下一刻。
額頭砸下。
巨大的震蕩傳遍四周。
雙方的動作同時一頓，意識在這一剎那有一陣恍惚。
片刻之后。
它的鱗片蠕動，手臂上如同抹上了潤滑劑，直接脫離老兵的控制，反手就是一擊，利爪直接破開了他的皮肉，深可見骨。
爪子上同時涌出一股水流，陷入他的之中，力量即將在他的體內爆發，將會撕裂血肉，扭斷骨骼。
此刻。
劇烈的刺痛終于讓老兵眉頭一皺，他的手臂直接失去了知覺。
戰斗的本能讓他決定放棄手臂，就在此刻，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
“低頭！”
聽見聲音的剎那，他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微微埋下腦袋。
“噗！”
頭皮上。
突然感受到一下刺骨的冰涼。
銳利的攻擊瞬間掠過，無力的雙臂恢復控制。
雙方在這一刻拉開了距離，他抬起頭，看到了那個渾身漆黑的人影。
陸帆手掌中覆蓋著一層火焰，拍掉身上殘留的水漬，扭動了一下肩膀，將強行突破水形妖魔帶來的寒意驅散。
單手握刀，專注地盯著眼前。
釋放感知，他面對著妖魔，開口道：“我能拖一會。”
老兵雙手聳拉在一旁，認真道：“十秒。”
陸帆咧開嘴角：“我也不知道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