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了誤會之后,野蠻人終于得以進入矮人的聚居地,雖然是在矮人們的虎視眈眈之下。
但巴迪對此毫不在意,他根本沒有把這些矮人放在眼里,如果不是崔斯特在這里,他不會和這些矮人有任何的交集。
矮人聚居地的房屋出乎他想象的高大,這些矮人對于建筑的想法和他們的身高完全不搭配,他們的房屋竟然可以輕松的走入一個野蠻人。
巴迪走進了布魯諾的房間,好奇的打量了起來,“崔斯特,你這段時間就是住在這里嗎?”
崔斯特虛弱的躺到了布魯諾的床上,“是的,巴迪,很抱歉我的朋友,我現在的狀態不太好。”
“伙計,你這是怎么了?”巴迪指著卓爾背上的傷口,“怎么突然傷的這么重?”
“不要再打擾他了,野蠻人,讓我來給你解釋吧。”布魯諾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崔斯特現在需要休息。”
“好的,當然,我們出去談吧,矮人。”矮人和野蠻人走出了房間,崔斯特看著巴迪的背影擔憂不已,“希望巴迪不要亂來,唉。。。”
布魯諾帶著野蠻人來到了他的鑄造臺,一屁股坐了上去,“野蠻人,有什么想知道,就問吧。”
“崔斯特是被誰打傷的。”這是巴迪最大的疑惑。
“一群卑劣的惡棍。”布魯諾一想起這群混蛋,就忍不住怒氣沖天。
“前段時間,崔斯特在十鎮發現了一個偷偷找食的奪心魔(奪心魔的食物是腦袋),他跟蹤這個貪吃的章魚腦袋找到了他們的聚居地。”
“但他一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摧毀這個奪心魔據點,他找到了一群自稱正義之士的傭兵,雇傭他們一起討伐這個奪心魔的據點。”
聽到此處,巴迪心里已經有了一點猜測,“繼續說,矮人。”
布魯諾拿出了一個酒瓶,灌了幾口美酒,“他們其實快要成功了,但是就在崔斯特想要殺死這幾個奪心魔之時,這群混蛋從背后給了他一刀。”
“可憐的黑暗精靈差點死在那里。”
巴迪有點不解,“所以,他們是為了什么呢?”
“沒有無緣無故的仇恨,總該有個理由。”
布魯諾也無法理解,“誰知道呢,也許你應該親自去問問他們。”
“就在布林鎮,我想你能找到他們。”
巴迪朝他咧嘴笑了笑,“當然,我當然能找到。”
“也許是時候告訴十鎮的居民,我,野蠻人巴迪,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了。”
“希望他們會喜歡。”
野蠻人收起了笑容,大步離開了矮人部落。
他離去不久,擔憂不已的崔斯特從床上爬了起來,想去找他談談心。
但他還是來晚了,野蠻人早已離開了這里,不知去往了何處。
崔斯特捂著傷口嘆息了一聲,“巴迪,千萬不要出事啊。”
我的家鄉魔索布萊城,一個卓爾精靈們狂歡嬉戲的城市,一個充滿陰謀與死亡的城市,在這里生存必須時刻保持足夠的警惕和謹慎。
在魔索布萊城,一個卓爾一旦失去了警覺,就已經離死不遠了。
因此黑暗精靈很少有時間會沉浸在對他們沒用的外來物或開懷暢飲之中,因為這樣做會使他們的判斷力變得遲鈍。
很少,但是也有例外。
在我曾待過的戰士學校——格斗武塔,所舉行的畢業典禮上,畢業生們都會沉浸在一種由藥草引起的意識模糊的狂歡之中,并和蜘蛛學院的那些女學生們一起進行享樂,純粹的享樂,一個純粹歡愉的派對,絲毫不用考慮其他任何東西。
我拒絕了這種放縱,盡管在那時我并不知道為什么會拒絕。
我相信,而且現在還堅信,做這些事情與我的道德感背道而馳。
做這些事會使我失去我所珍視的東西。
現在回顧之時,我已經開始懂得為何我會抵制那種放縱。
拋去道德感,純粹地,我對那些使人致幻的藥草本身就有警惕和排斥。
早在我察覺到那種令人陶醉的味道之時,我便知道,我的本能在抵制著它。
這些藥草以多種多樣的方式影響著身體,當然,主要是通過麻痹反射神經來摧毀你的身體平衡性,但更重要的是,它們會以兩種不同的方式侵蝕著你的精神。
第一種:它們會抹去所有不快樂的記憶。
第二種:它們會消滅一切關于過去與未來的想法。
吸食者將深深沉醉于眼前的一切,不再關心未來,也不再思考過去。
這是個甜蜜的陷阱,它會讓沉醉于其中者逐漸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我當然希望自己的生活會更好,但是我更希望這是我通過努力而得到的結果。
隨著辛勞的付出,對生活的滿足感和成就感,這些真正的快樂就會隨之而來。
當時,一旦我允許自己被畢業典禮上那種情緒所引領,一旦我允許自己去接受那些女祭祀所提供的享受,那么怎么可能還會有任何真誠,友愛的邂逅在我身上發生?
我這樣的思考方式應該不錯。
我極度的抵制這些東西,對于那些如此放縱的人,我不能公開地去審判他們,但我會可憐他們那空虛的靈魂。
的確,沉醉可以以未來為代價模糊過去的痛苦。
但這不是個平等的交易。
正如內心深處所想的,我為巴迪感到深深的擔憂,我那粗魯又殘暴的好友。
我要如何才能將他從使用暴力的沉醉之中解救出來?
————崔斯特·杜堊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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