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道謄黃寺,狄仁杰道:“老師,那盒子是空的!”
“我知道!”張北川微微點了點頭。
“難道就讓那番僧害死陛下?”
“是陛下一心求死!便是我將這一個番僧殺了,緊接著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第一百個!
你也不是沒看見,太極宮西北那處偏殿,煙火之氣常年不斷,不知道燒了多少銀錢去了,結果呢,就煉出一些金剛不倒丸!
便是這樣,陛下還當寶貝一樣,陛下是真想長生啊,可惜,三皇五帝之后,已經沒有了長生的人皇了!”
“可是,我們好歹也是陛下背后的勢力啊!”
“你要弄清楚,我們只是支持陛下,而不是李世民!”
“那我們現在應該干什么?”
“晉王最近很少過來,在忙什么?”
“陛下經常喚他去太極宮,應該是學習處理政務吧!”
“從現在開始,你就去跟著晉王,晚上也不用回來了!”說著張北川又取出一張五色靈符遞給狄仁杰道:“危急時刻就用!”
“是老師!”狄仁杰接過靈符,轉身就走了。
張北川看著天邊緩緩飄來,如同墨汁一般的烏云,搖了搖頭,長安城的暴風雨,要開始了!
院子里那棵大蟠桃樹的桃花,開了又敗,結出的桃子已經成熟紅彤彤的,很是喜人。
張北川走到樹下,選了一個看起來最紅的,伸手就想要摘下來。可是手剛剛碰到蟠桃,心中便是一陣悸動。
“嗷……”一聲凡人聽不見的龍吟,包含了怒火!
張北川立即轉頭看向皇宮方向。
只見皇宮上方那一條人皇氣運凝成的五爪金龍,開始劇烈掙扎,似乎受到了重創。
頓時狂風四起,空中烏云憑空匯聚。
張北川也顧不得這個桃子,身子一晃就來到了太極宮門前。
一同到來的,還有金喬覺、憐音跟一頭驢。
“智勝佛!”金喬覺雙掌合十道。
“菩薩有禮了!”張北川也回禮道。
“奴奴見過郎君!”憐音朝著張北川為為一蹲身。
張北川看向憐音,看她的氣息,應該已經斬去一尸了。
張北川微微點了點頭。
頭頂那五爪金龍,身形已經開始渙散,似乎隨時都要散去。
便在此時,太極宮內亂套了,無數內侍慌忙奔走,其中一個內侍慌慌張張的跑向宮門,一看見張北川,頓時如蒙大赦,跪在張北川面前道:“智勝佛!陛下要見您!”
“走吧!”張北川知道事情緊急,也不停留,頓時便大步走去。
太極殿后殿,張北川一跨進門,便看見躺在龍榻上的李世民,面如金紙,正在不停地咳血。
面前那個番僧那邏彌婆娑寐,已經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張北川看了一眼,這人的怨氣已經散去,應該是受了人皇金龍的反噬,已經死了!
“智…勝…佛…”床上滿嘴鮮血的李世民艱難的喊道。
“陛下!”張北川緩緩走了過去。
“讓…朕再…活三…日…朕…知道…你能辦到…”
張北川聽了,看著李世民,知道他生機已經衰竭,最多還有一個時辰。
拿出一滴甘露,化成一片水霧,將李世民包裹住,片刻后,李世民氣色好了許多。
張北川道:“你自己向天道發誓,用自身功德,換三日陽壽!我會治好你的身體。”
李世民聽了毫不猶豫,在內侍們的攙扶下,坐起身子。
張北川拿出一把小匕首,遞給李世民。
李世民接過匕首,在手掌上劃了一道,鮮血流出。
“朕大唐皇帝李世民,向天道禱告:愿用自身功德,換取三日陽壽!萬望準許!”
話音剛落,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點玄妙的氣機一閃而逝。
隨即張北川便再次取出一滴甘露,直接送入李世民的口中。
與此同時,皇城上方的五爪金龍不再掙扎,恢復了原狀。
“這怎么可能?”憐音眉頭一皺。
“沒什么不可能的!”金喬覺見了,微微一笑,轉身走了。
憐音自己觀察良久,發現這金龍雖然恢復原狀,可是眼中的神韻卻是有些呆滯,而且天上的烏云也是凝聚未散。
“呵呵!外強中干!這是強行續命!時日無多了!”隨即又小聲道:“郎君,難道你不知道,為帝王強行續命,大損功德嗎?”
說完也走了。
而那一頭驢甩了甩耳朵,也走了。
再看后殿之中,李世平擯退了所有侍從。
“早就跟你說過,你是人皇,不可得長生!你后悔嗎?”
“朕是人皇,凡人之中已經是位尊至極,有什么好后悔的?并且此次,朕也體驗到了仙人的感覺,仙凡皆已體驗,還有何后悔?”李世民說著從龍榻上起身,走到窗邊道:“朕唯一…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治兒,治兒乖巧孝順,胸中有韜略,也跟隨智勝佛學習過治國之道,比起朕,只強不弱。”
“只是太子一直韜光養晦,從無大錯,不可廢黜,真想讓治兒登基,恐有阻力!”
張北川聽了搖了搖頭,原本太子會與魏王爭位的,可是卻因為道門與金喬覺的加入,他們全都靜下心來,韜光養晦了,因此本應廢黜多年的太子,現在依舊穩坐東宮,本應被貶的魏王,也依舊安然無恙。連齊王李祐,也在憐音的輔助下,暗中發展,實力不弱。
張北川笑道:“既然你連仙丹都敢服用,并且已經向天借命,只得三日,你還有什么顧忌?
我只顧生前瀟灑一生,哪管他生后洪水滔天?
車到山前必有路!兒孫自有兒孫福!
殺伐果決,才是陛下這樣一代雄主應該有的風范!一代雄主到了最后時日,居然如此扭捏!當真是英雄遲暮?”
李世民聽了,看著張北川笑道:“智勝佛說的是!當年朕率五百騎兵,與王世充一萬大軍對壘,是何等的英雄氣概?
不想到現在居然如此猶豫!
我本是向天借命三日,哪還去管他三日之后?”
李世民說著便大聲叫到:“來人!宣長孫無忌,李勣、褚遂良覲見!”
當下殿外便有人跑出去了。
“智勝佛,治兒曾跟隨智勝佛學習治國之道,雖無師徒之名,卻也有師徒之實,萬望以后多多幫襯!”
“貧僧不曾教授晉王治國之道!只是與小杰講了許多小故事,晉王在一邊旁聽而已!”
李世民聽了嚴重閃過一絲失望,卻又想到了什么,點了點頭道:“小杰聰明伶俐,有治世之才,當為國之棟梁,不知智勝佛,可否愿意讓小杰入朝為官?”
“貧僧門下,一切自主,貧僧從不干涉!”
“謝智勝佛!”李世民朝著張北川身神一躬。
隨后皇帝度過了忙碌的一天,三省六部,凡是忠心于他的,全被召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