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戰馬在平原上奔騰,馬蹄聲如雷,卷起的塵土飛揚。精銳的騎士爭先恐后的沖鋒!
在這片十里長的戰場上,戰鼓聲、號角聲齊鳴。燧發槍聲陣陣,白煙彌漫。
新軍衛和小王子所部,雙方的士卒在沙場中舍生忘死的浴血搏殺。
在小王子的命令之下,正在圍困吳臣所部的五千韃靼騎兵在合答海的指揮下發起總攻。
鑒于吳臣所部距離韃靼騎兵的軍陣太近,而且其部最早出戰、最為疲憊,自然是要先打破這個新軍衛的方陣。將兵力解放出來,去增援滯新軍衛三個營的亦不刺和博爾哈。
小王子決意和新軍衛決戰,之前愛惜兵力的想法自然都丟掉。而是作出戰場中一個統帥應有的英明的決斷。
但是,他萬萬想不到,吳臣麾下的一個營是新軍衛精銳中的精銳。
“砰!砰!砰!”
也幸虧千戶合答海之前看到兀都兒親自率兵沖陣的凄涼下場,躲在后面指揮,否則在犀利的火器之下他就要命喪黃泉。
吳臣所部的空心方陣四周,倒斃著大量的馬匹、士卒。如同人間煉獄。
其實,如此優勢的騎兵下定決心強沖空心方陣,取勝的概率是很大的。但是,架不住吳臣指揮得當,麾下的士卒訓練有素。頂著傷亡,走到二三十米內玩排槍擊斃,或許有問題。但站立不動打靶,制約他們的只有一個因素:彈藥不足。
在吳臣所部遭到猛攻時,龐大郎和王武兩人都在奮力的向前進攻。他們很清楚,久攻之下吳臣所部的空心方陣肯定會被沖動。
按照新軍衛的作戰條例,每名士卒大約會帶二十幾發彈藥。正常情況下,一場戰斗每名士兵打五六發彈藥就會結束。而作為“誘餌”的吳臣所部就是非正常情況。
二營的士卒大概帶著三四十發彈藥。將彈藥打空的概率很大。所以,他們必須要保證盡快靠近,以接應二營。
另一邊,走的更遠的許澴偉所率領的四營看得出永謝布部太師亦不刺出工不出力。他們的空心方陣正在努力的移動,距離吳臣所部還有一里左右的距離。
亦不刺如毒蛇一般的眼睛觀察著一里開外緩緩移動的空心方陣。時不時的派麾下十人左右的小隊上去騷擾、送命,誘使四營停下來,開槍。
又一輪沖鋒后,亦不刺將麾下的心腹將領恰卡叫來,指著正在移動的空心方陣,沉聲道:“看到沒有,他們在移動時停下來再射擊會有一個明顯的小小的停頓。這股明軍沒有最先出戰的那幫明軍精銳。這個時間間隙就是我們的機會。”
恰卡在前天傍晚時率軍沖過新軍衛的陣列,知道這支軍隊的厲害之處,憂慮的道:“太師,這個間隙時間太短,我們根本沒法沖過去的。”
亦不刺斜著眼睛罵道:“你是傻了嗎?我們有必要沖過去嗎?這個間隙足夠我們的勇士沖到馬弓的射程之內。明人的防御基本沒有,一陣箭雨就夠他們好受的。我給你五百人,你組織好,一波箭雨把這支明軍的方陣擊破。”
恰卡琢磨了一下,道:“太師,那他們要是站著不動怎么辦?”
“蠢貨,沒見土默特萬戶的合答海正在不計代價的圍攻最前面的那只明軍嗎?他們趕著去救援,怎么可能不動?”
“好!”
恰卡領命而去。
很快,恰卡就組織起一支五百人的騎兵,隨后對著四營的直角方位發起沖
“立正!”許澴偉騎在馬上,發現這股韃靼騎兵一反常態的開始投入數百人進攻。立即發出準備戰斗的命令。
“砰!”“砰!”
恰卡的第一次沖鋒沒有卡好時間點,率領軍兜出一個弧線,留下數十具尸體。
許澴偉等待大約兩分鐘后沒見這股韃靼騎兵沒有再次發起沖鋒,心想:“看來韃靼人內部有矛盾啊!”再次傳令空心方陣移動向前移動。他急著去救吳臣的二營。
就在這時,恰卡再次率領著補充后的500騎逼過來。只不過,這一次他沒有立即發起沖鋒,而是耐心的小碎步的跟著許澴偉的四營,一點點的試探著四營的“安全距離”。然后抓住間隙,在突然間發起雷霆一擊。
“立正!”
“打!”
“嗖嗖!”
這一次,四營的直角面沒有打退沖鋒而來的韃靼騎兵。密集的箭雨給四營造成極大的傷害。不斷的有士兵發出慘叫,倒地。后排的士兵自覺的補上去,但無濟于事。
這是雙方意志的直接較量。
永謝布部將這五百騎完全當做敢死隊來用。新軍衛的士卒倒下時,成片的騎兵被收割。但是,空心方陣每一邊都是三排,這足以保證火力密度。
而當四營的空心方陣稍稍出現火力的空隙時,一直瞇著眼睛看這里的亦不刺率主力騎兵直接撲過來。
大量騎兵組成的洪流在間不容緩之間將四營組成的空心方陣鑿穿。而正在指揮作戰的許澴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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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韃靼騎兵攔腰斬斷。靜止的馬匹和沖起來的騎兵怎么對抗?
許澴偉知道他犯錯了。他太過于心急,想著去救援二營,而忽略了他們自身的安危。就算這股韃靼騎兵之前一直出工不出力,但他們始終是敵人!
許澴偉的意識隨即陷入到黑暗中。
四營的將士們被沖散。三個連,420人,有的人在原地射擊被高速沖擊而來的騎兵屠戮。有的人被韃靼騎兵驅趕著踏死,有的人放下燧發槍逃跑,但在平原地形上能跑到哪里去?很輕易的被韃靼騎兵追上收割。
“喔…喔…”
目睹這一切的所有韃靼人發出巨大的歡呼聲。勝利的天枰已經倒向他們。
小王子身后還有兩萬余韃靼騎兵,這些人都在高舉著武器嚎叫著。
小王子臉上帶著笑容,眼睛中透著興奮,新軍衛在此戰中給了他壓力,吩咐道:“烏魯斯,你帶五千騎去和亦不刺匯合,繼續將明人另外兩個方陣攻破。”
“是,父汗”
烏魯斯興沖沖的去了。他知道這是父親讓他撈軍功。
“老許!”
距離四營約半里地的王武親眼看著自己的好友被人腰斬,親眼看著自己的袍澤兄弟被騎兵屠戮,睚眥欲裂。失去陣列和紀律的燧發槍兵無法和騎兵相抗衡。
“許哥。”
李逍遙在數里之外親眼目睹著四營的空心方陣被打破,而他的兄長許澴偉斷無生還之理。難以言喻的悲傷從心中涌起來。但是,他沒有時間悲傷。
就在這時,野不干率領的八千韃靼騎兵和張昭親自押陣,如同人墻般推進的新軍衛九個連隊狠狠的撞在一起。
戰爭的樂章,已經抵達最高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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