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許,仲夏的天氣酷熱。
陳夕鳳剛準備離開酒樓二樓,又給張昭叫住,留下來向張昭匯報美食街項目的財務情況。
兩人換了一個小一點雅間,窗戶的視野正對著西面大片的在建房屋。丁贊指揮人把冰塊送進來降溫,又送來一壺清茶。
陳夕鳳的俏丫鬟侍立在雅間門口。張昭和陳夕鳳在窗戶邊隨意的說著話。
陳夕鳳今天穿著件素雅的藕粉色長裙。一米六六的身高,身段豐腴曼妙,凸凹有致。水汪汪的丹鳳眼,冰肌雪膚。有一種難言的媚氣。
“張伯爺,你剛才喝了多少酒?”
“半斤多吧!”
張昭自己也不大確定,聞著傳來的暗香,微微斜倚在窗邊,欣賞著這只金鳳醉人的美麗。
這是五月初八晚上陳夕鳳來找他交調查報告后,兩人第一次見面。時間已經過去十天。
“那有點多呢。”陳夕鳳偏頭,微微仰視著張昭。大而明艷的丹鳳眼和張昭的目光接觸后立即挪開,仿佛被灼傷般,看向窗外那成片正在建設的房屋。她知道張昭在看她的側顏,俏臉微紅。
張昭看著眼前的大美人優美的側影。思維有點發散。他想起高中畢業時同學聚餐第一次喝酒就喝了六瓶啤酒。好像也沒覺得醉。和這會差不多。
微醺。
張昭沒話找話,道:“你最近在忙什么?我來美食鎮這里有幾次都沒見著你。”
陳夕鳳給這話說的忍不住白張昭一眼,美眸瞄著他,神態動人,“張伯爺,你這十天先是進宮,然后打官司,再就是扭轉輿論。你哪里來美食鎮幾次?統共就來了一次,還是通知我們知行酒樓今天開業,叫我們來捧場。”
話語里透漏出,張昭的行蹤她一清二楚。
張昭就笑,“輿論不扭轉,這酒樓也開不起來。你二哥今天也來了吧?紡織產業你們陳記投不投?”
平江伯府如今沒落了。陳泰貴為嫡次子,但其身份不夠。沒在二樓包廂中。
陳夕鳳美眸顧盼,神情似笑非笑的道:“我二哥想要討好你呢。不知道張伯爺給不給他機會?”
張昭微笑道:“當然不給。平江伯府已經沒落,無法幫我去對抗定國公府、壽齡侯。不過,我可以給你機會。”
陳夕鳳水汪汪的丹鳳眼嬌嗔張昭一眼,帶著十八歲少女的驕傲和矜持,“我才不討好你呢。”說完,發現自己的聲音里有些撒嬌的意味,臉頰微熱。趕忙回答著剛才的問題:“
陳記哪里有錢投紡織工廠。我賺的銀子,除開供家里的開銷,還要維持我大哥的揮霍。我老老實實給你和國泰商行當渠道商就得了。哦,你不是說,要指定美食街這里的商戶在皇家銀行中開戶,使用銀票交易嗎?”
眼看著這只金鳳嫵媚嬌俏,張昭微微一笑,心中的酒意在散開,道:“銀票還沒研制出來。應該快了。”
陳夕鳳螓首微點。略微沉默了一會。這時才想起來張昭叫她留下的借口,匯報道:“張伯爺,美食街的賬面上還有三萬兩銀子。這是暫緩部分住宅建設而多出來的。”
張昭點點頭,解釋道:“國泰商行在永平府冶煉鋼鐵還需要時間。咱們這次平整土地用的宣府樓家的鐵,定制的鐵制下水管。這筆銀子存到皇家銀行中吧,作為后續的房屋開發資金。存款利率是3。我回頭在真理報上打個廣告,為皇家銀行攬儲。”
陳夕鳳莞爾道:“呵,你這都想給自家銀行打廣告啊!真真是…”一時間想不出合適的詞語,笑盈盈的看著張昭。淡淡的幽香在空氣中浮動,如同花開之時。
張昭笑道:“想說我‘不要臉’就說啊。”說著,從衣袖里拿出一張白紙,遞給陳夕鳳,“我之前不說讓絮雪送些護膚品給你嗎?這是方子,你照著做就是。”
陳夕鳳“哦”一聲,接過張昭給的護膚品方子。本來是落落大方,眉眼含笑。只是明艷的丹鳳眼和張昭的眼神一碰,趕緊挪開,就感覺脖子、臉上的血瞬間涌上來,有些發燙。
張昭克制著把她抱著的想法,好一會,溫聲道:“你先回去吧。”
張昭在雅間的窗口,目送著陳夕鳳精美的馬車離開。一時間,心中有些難言的惆悵。他幾乎再沒有合適的理由去見這只令人怦然心動的金鳳。
美食鎮的事情已經完成的七七八八。陳夕鳳的主要精力都用在陳記的發展上。
剩余的瑣事,顧新將會學著處理。這包括建設商行分流,分別建設球場、紡織廠、新秦伯府。只有他處理不了,才會請陳夕鳳幫忙。
日后,見面肯定會見面。但是想要如今日這樣愜意的單獨相處,怕是難的很。
正想著,丁贊在雅間門口冒頭,“少爺,張三爺來來了。”
“請他進來。”
張昭收拾思緒,招待著來見他的英國公張懋的第三子張銘。英國公府兩面下注的事情,張昭當然知道。聽聞論道報社,英國公府有10的股份。
當然,作為執掌國朝軍權的英國公,在面對他和定國公府的沖突時,有資格兩面下注。
張銘從門外進來,笑呵呵的和張昭打過招呼,聊了幾句開場白,然后說明他等著見面的原因,“張兄,定國公府的徐光祚想要和你談一談。”
“哦?”
張銘笑道:“張兄,冤家宜解不宜結啊!徐光祚想要和你和解。照我的看法,你們兩個也沒有什么解不開的恩怨嘛。張兄你圣眷正濃,定國公府位在上公,傳自中山王一脈。日后都是國朝的勛貴,抬頭不見低頭見。”
這倒是一句實話。同為勛貴,朝廷辦慶典,總會碰到。
張昭微微沉吟,搞不清楚徐光祚鬧什么幺蛾子。徐光祚什么目的,他和心腹們有談論過。“徐大少打算怎么和解?”
張銘仰頭一笑,道:“哈哈。這就要你們兩人見面談咯。我只是做個中人。明日下午在城東的白云樓中見面詳談如何?”
張昭伸手示意張三少喝茶,笑著道:“行啊。”
管他們什么幺蛾子,見面就知道了。他不認為徐光祚敢搞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