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歸正傳吧。”女將軍似乎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展開,便說道:“按照陸大先生留下的說法,十一位無極聯手,則完成了他的要求,便沒有其他的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跨越大域,在絕對的無中過去,當抵達另外一個大域之中時,只怕這神通威能,盡數催動,也不過一陣清風,撼動一點毫毛罷了。”
“陸大先生這是有什么目的嗎?”
跨越大域,絕不是開玩笑的,普通太易進入真正的虛無中,就陷入絕對的沉睡,然后漫無目的地游蕩,最后也不知道會在多久遠的歲月之后,才有可能機緣巧合,碰上另外一個大域。
而現在,那位陸大先生的意思,是要他們聯手,將一柄玉劍催動,激發其神通威能,抵達另外一個大域之中,能有什么用?
諸位永恒皆是看向白發蒼蒼的李館長。
后者沒好氣地搖頭,“別看我,我們這些個永恒者中,雖然我是離開大域,虛無中游蕩次數最多的,但是到了我們這種級數,也不過在虛無的區域中不至于被壓制到沉睡罷了,依舊得慢慢悠悠游蕩。”
李館長捋著胡須,感嘆道:“可惜,不成超脫,終究神通有限,難以理解陸大的手段。”
其余幾位永恒皆是點頭沉思,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錢部長想了想,轉頭看向陳潤,問道:“主席,你怎么看?”
陳潤笑笑,溫和地說道:“找你們來,就是想問問你們的意見,你們從實際可能性出發考慮考慮,我則是想讓諸位從其他意義上考慮。”
女將軍聞言,眼睛微微一瞇,道:“主席的意思是,我們催發這玉劍,可能在另外一個大域中,造成什么影響嗎?”
陳潤搖搖頭:“不好說,但是諸位想來也知道,陸大先生一般不插手小事,他跨越大域干涉,也不是沒有過的,只不過這是他超脫以后,第一次將跨越大域的事情,交給我們來操作,這里面許多事情,很值得說道。”
“第一,陸大先生有沒有能力直接干涉另外那個大域?我覺得是有的。”
“那么就迎來了第二個問題,為什么讓我們來干涉?”
陳潤朝陸冰玉笑笑,說道:“可能性很多,就我們所知,超脫者,偶爾還是有在現實中出手的痕跡,甚至有只言片語的記載中,有超脫者直接現身,鎮壓強者。”
“李館長也曾在其他大域,見到過本域超脫者的痕跡,及流傳下來的只言片語的傳說。”
“所以我覺得,陸大先生完全有能力在目標大域出手,但是他沒有,而是讓我們出手,那原因何在?”
陳潤抬起手中的玉劍:“我能夠想到與眼前有關的可能性有兩個,一個是眼前的玉劍,另外一個,就是我們。”
“要么是玉劍不可或缺,要么是我們不可或缺。”
李館長面色嚴肅地點點頭,“要是玉劍不可或缺,倒是說得過去,要是我們不可或缺,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李館長這話一說,除了那位女將軍,其他永恒都是面色凝重起來,諸夏中華最初,可是被陸大先生一道執念逼迫得一次次徘徊在徹底滅絕的邊緣,雙方之間,可謂仇深似海,若非文明超維,見到陸大先生完整的面貌,知曉他本真并無惡意,只怕諸夏中華要和那位陸大先生來個不死不休。
不過這也只是說說,當初那位陸大先生,實在是太強了,強得不講道理。
“整個多元解聯委中,此前一共是十一位永恒,武書記晉升永恒以來,我們才成了十二位。”陳潤看著那位女將軍笑道,其余永恒也是看著女將軍,臉上都是祝賀的笑容。
陸冰玉在一旁,也有些羨慕地看著那位女將軍。
自老師超脫以后,她登上太易,進軍大天尊,被整個多元宇宙認為是最近三五個紀元以來,天資最杰出者。
可是有誰知曉,這位解聯委中的武書儀,才是真正厲害的,悄無聲息之間,在諸夏中華諸位永恒的幫助下,跨入了永恒者行列,卻無比低調。
武書儀大方地笑笑,遺憾地說道:“可惜登上永恒太遲了一些,否則也不至于對陸大先生只有些許淺薄印象。”
若是她能夠在陸大先生超脫之前踏入無極層次,那么即便是陸大先生超脫,她也能夠在自己的自我中,銘刻下多一點關于陸大先生的重要記憶,可惜那時候她還不是永恒,所以陸大先生一超脫,許多信息便迅速被收束,消抹。
這就造成了她對于那位陸大先生,只有些許淺薄的記憶,而且很模糊。
李館長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未必是壞事。”
說著,他看向陸冰玉,有些遺憾地說道:“就如這丫頭,與陸大先生是師徒,師徒之間的羈絆太深,以至于陸大先生的信息沒有在她記憶中迅速消散,而是緩慢收束,所以很長一段時間里,陸大先生的影子,都是阻礙她展望永恒的巨大障礙。”
陸冰玉聞言,低頭一笑,“多謝校長關心,不過身為一名弟子,關于老師的信息,我倒是想多記得一些,可惜這些信息,都在慢慢消磨。”
超脫者信息的收束,不以生靈的意志為轉移,是一個絕對的過程,無論是將這些信息記錄到哪里,都會消失,只不過是消失得快和慢罷了,最終,只會留下一點印記。
就如那些古老的超脫者,如今只剩下一個尊名,作為一個曾經存在過的信息錨點,至于關于這個信息錨點衍生出來的大量信息,在永恒者看來,皆是虛假。
這也就是為什么,作為多元宇宙之中,最強的一股勢力,諸夏中華對于妖族那位陛下,一直敬重。
甚至不止諸夏中華,多元宇宙中稍稍古老一些的勢力,為什么從不去栗廣之野胡作非為,就是因為那位陛下太過不可思議。
對于陸冰玉的話,陳潤沒辦法評價,他只能和李館長無奈地笑笑,然后對諸位永恒說道:“就我個人來看,這個事情,是值得去做的。”
“主席請說。”李館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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