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軒開著小電驢,一路在北區的馬路上風馳電掣。
他的目光十分平靜。
艾西亞的事情暴露了,這意味著他完全暴露在了天使幫和昆南的視線中。
昆南絕對不可能輕易的放過他。
既然隱藏不下去了,他也不準備躲了。
夏可柔四人,就是昆南用來試探他的棋子。
這家伙的手段,只會比艾西亞更瘋狂更狠辣。
拖得越久,對方就會有越多的準備時間,局勢對自己越不利。
到了這一步,其實已經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只要昆南還活著一天,就是比當初的艾西亞更大的威脅。
他已經不怕暴露,那干脆就直接殺上門去。
反正到了他們這個地步,個體的實力已經朝著超凡的境界邁步,普通的槍械和人數已經失去了意義,無法對他們造成真正的威脅。
他一出現,昆南就必須親自出手,否則他的手下,來多少都是送死。
既然無法躲避,那就一決勝負。
此時的他心中憋著一股難以抑制的邪火,只有用敵人的鮮血,才能洗刷掉此時他內心的憤怒。
只要昆南一死,今晚之后。
北區,天使幫,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大概十五分鐘后,一輛小電驢停在了天臺山別墅區的門口。
孟軒從小電驢上走了下來,一身老舊的休閑運動裝,一雙泛黃的白色運動鞋,若非手中拿著一柄帶著刀鞘的長刀,看上去就像晚上出來散步的高中生。
這一次他沒有翻墻,直接走了正門。
“我真的是云海晚報的記者,這是我的工作證,我這次來是有預約的,不信你可以詢問一下克米爾先生,我和他有一個約談采訪,可能是他忘記和你們物業說了,請你通融一下……”
當孟軒走到門口的時候,正看見一個身穿黑色職業裝,帶著黑框眼鏡,手中提著一個公文包的知性女子,正在那和保安不停的辯解。
“行了行了,每天你們這種想混進來弄些大新聞和小道消息的狗仔記者我不知道要處理多少,沒有業主的許可,你趕緊從哪來回哪去,再在這糾纏我要不客氣了啊。”
穿著制服身材壯碩的中年保安臉色不耐煩的對知性女子揮了揮手,就像是在趕蒼蠅。
知性女子還想說些什么,但在保安兇狠的目光下不得不退了回來,滿臉的不甘。
就在這時,孟軒走向保安亭旁的小門。
“你……”
她看孟軒的打扮應該不是別墅內的住戶,剛想好心提醒下這里不給隨便進,但孟軒看也沒看她,徑直走了過去。
“喂!小屁孩干什么的?這里不給進,一邊玩去……誰讓你進來的?趕緊滾!”
大門保安見剛剛趕走一個又來一個,臉色更差了幾分,看到孟軒好像根本沒聽見他話一般走了進來,他一臉怒氣的朝孟軒推去。
刷!!!
一道銀色的光芒自上而下一閃而過。
保安身上的所有衣物在寒芒下一分為二。
女記者和保安都呆呆的站在原地。
孟軒的刀依舊插在刀鞘中,迅速的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他來了,直接走的正門。”
孟軒在天臺山別墅區大門鬧出的動靜很快傳到了九命宮幾人的耳中。
“來得真快啊,這小子,夠果斷,知道自己暴露了,就直接殺上門來,真是有氣魄,報仇不隔夜,這性格我喜歡。”
冼適聽到這個消息之后微微有些感嘆,他覺得如果換了是自己,絕對沒有這樣的魄力,在明知道自身處于劣勢的時候殺上門。
“我也喜歡這小子的性格,不過這可不算是最好的選擇。”
艾琳娜微微搖了搖頭,她覺得,在明知敵強我弱的情況下,最好的選擇應該是隱忍。
“有的時候,有些事情,并不能用簡單的好壞標準來衡量。既然他來了,那就有讓我出手的價值,不過,在那之前,還得讓他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一帆風順的路是走不長遠的,即使再天才,也需要挫折,昆南就是一塊很合適的磨刀石。”
九命宮的申老淡淡的說道。
天使別墅,三樓艾西亞的房間之中。
“孟軒來了,直接走的正門,沒有任何隱藏,反而弄出了不小的動靜,似乎刻意讓我們知道他來了。”
高瘦男子沉聲對昆南說道。
“哦?”
聽到這話,昆南平靜冷漠的眼中猛地爆射一道精光。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這是在挑釁我,在向我下戰書啊。”
“一個不到十八歲的小屁孩”
昆南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難得的笑容。
但很快,他的臉色迅速的冷漠了下來,眼中露出了一絲兇殘的精光。
蓬!!
他身后的空間似乎出現了扭曲,強大的精神力凝聚成了無數的淡黃色煙霧,彌漫在他身后,凝聚成了一個猙獰的黃金獅首。
吼!!
劇烈的猛獸吼叫聲響徹房間之中,高瘦男子雙腿打顫,咬著牙,額頭上一下布滿了冷汗,似乎在忍受著極端巨大的壓力。
“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那就讓我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
孟軒提著折花刀,在他身后,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幾個昏迷的別墅區保安。
他緩緩的走在通往天臺山頂的路上,面色十分平靜。
踏踏!
忽然,轉過一個山路拐角,他停下了腳步。
前方不遠處,一道高大的身影靜靜的站在山路斜坡之上,道路兩旁的街燈燈光從他背后落下,看不清此人具體的樣貌,在燈光下,此人的身影被無限延申和拉長,化為恐怖的陰影,將孟軒的身體完全籠罩。
一股莫名的壓力出現在了孟軒的心中。
那隱隱從陰影中露出的冷漠雙眼,充滿了如百獸之王般的高傲、狠辣和兇殘。
這是一個高傲雄獅一般的男人。
這是孟軒對這道人影的第一印象,學習武道這么久,還是第一次有人能讓他感覺到如此強烈的壓迫力。
“海天會,昆南。”
孟軒平靜的念出了這個名字,錚的一聲將折花刀拔出了刀鞘,三大儀式在不停的律動,渾身的細胞像是忽然間“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