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還不錯,不過我在譜系源流之中,看到了埃文。”
孟軒點了點頭對萬羅格說道。
“你說·····你見到了他?!”
聽到孟軒的話,萬羅格的身體忍不住抖了一抖,目光有些疑神疑鬼般打量了孟軒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四周,總感覺周圍像是有某雙眼睛在注視著他一般。
“你和他有了正面接觸?”
萬羅格繼續問道。
“他出現在我面前,應該是不具備什么力量的投影,說是想和我聊聊,我事情已經辦完了,就沒有理會他。”
孟軒說道。
“還好你沒有和他有過多的接觸,他很可能是想要通過類似談話的方式從你的身上獲取某種信息,對于他來說,這些信息很可能成為他對你進行污染的媒介。”
萬羅格松了一口氣說道。
“不過,在譜系源流之中遇到對方,他應該知曉了你的情況,短時間內你是不能離開我的這座圣域了。”
孟軒對萬羅格說道。
對方的意識既然進入到了譜系源流之中,發現了他入侵,憑借對方的能力,必然能夠追溯根源,找到入侵的節點,到時候萬羅格背叛的事情是瞞不住的,一旦沒有孟軒的圣域能力為他遮掩集體潛意識波動,他一出現在現實世界之中,恐怕就會迎來埃文的恐怖注視,然后詭異死亡。
“我知道,這段時間我都會呆在圣域之中,不會露面,直到有解決的方法。”
萬羅格聞言有些無奈的點頭說道。
其實從答應孟軒的條件的時候開始他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刻,畢竟侵入譜系源流,不可能不被譜系源頭發現,不過在孟軒圣域雛形的保護之下,他算是暫時沒有危險。
總好過像阿什克沃里克那樣,死得不明不白,現在的事情總還會有轉機。
“放心,以后有機會的時候,我會再次嘗試為你更換譜系,到時候,你或許就會有再次回歸現實世界的能力。”
孟軒對萬羅格說道。
雖然暫時不會做這方面的嘗試,但難保以后不會,畢竟既然埃文能夠污染譜系,他也具備了污染譜系的條件,只要條件允許,理論上來說從埃文手中搶奪譜系資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扭曲勢力之中的墮落者軍團可是有大批可造之才。
不過現在說這個還太早了一些,至少短時間內他的力量是難以和對方抗衡,正面的搶奪和送死沒什么區別的。
“我會等到那一天。”
萬羅格臉色平靜的說道。
孟軒點了點頭,朝著不遠處揮了揮手。
大量的純凈意志構建起了一棟茅草屋,外加一個小庭院,周圍是如牢籠和蛛網的純凈意志網格,將茅草屋的范圍牢牢封鎖了起來。
“我給你在這片地域之內一定的權限,想要什么東西自己弄吧。”
孟軒對萬羅格說道,然后一個閃身,離開了那片邊緣地帶,有圣域力量的封鎖,萬羅格不可能逃脫。
結束了和萬羅格的談話,孟軒重新出現在了圣殿之中,就像萬羅格所說,有些隱秘的東西,他必須要暫時隔離起來,以免在外界行走的時候,引來窺視。
看著空曠的圣殿,孟軒知道要添置一些新東西了。
他伸手一指圣域的角落,一個龐大的書架瞬間出現在了那個位置,他走到書架跟前,開始嘗試對自己潛意識和記憶進行操作和整理。
他的腦海走馬觀花的閃過大量的圖像和信息,這些信息本身是雜亂無章的,有的還存在種種的錯誤和混亂,但在他的這種快速梳理之中,逐漸變得更加的有序了起來。
從前世幼兒期的記憶,到小學、初中、高中、學大、工作、結婚、老去再到今生前十幾年的平凡生活記憶,最后到成為超凡之后的種種體驗、心得和最近接觸到的禁忌隱秘與各種各樣關于當年事件的猜想
這些信息在他眼前不斷閃過,最終被圣域的力量凝聚成了一本本書籍,出現在了書架之上。
這些被存放在書架上的記憶,只要孟軒需要,隨時都能夠翻閱,因為他和圣域本身就是一體,而這些記憶書籍放在圣域之中,就能夠受到圣域的守護,處于隱秘的狀態,不會輕易被窺視。
而在這種整理的過程之中,孟軒心中對“自我”的概念理解也正在逐漸的加深。
就在孟軒消化所得的時候,另一邊,身處赤納爾首都平京的九命宮總部天命閣之中。
在天命閣所在的集體潛意識層面之中,存在著一個閣樓般的建筑,這個閣樓有著普通別墅大小,漂浮在集體潛意識海洋之中。
這個空間,是由部分集體潛意識所排序構造而成,從本質上來說,已經具備了一定程度的神國屬性,不過這種屬性很弱,這個空間除了能夠供給一些特殊存在居住,并不能像真正的神國雛形一樣調動龐大的潛意識力量為己用。
不過,能夠締造出這種具備些許神國特性的所在,這片空間的主人實力并不容小覷。
這片空間,才是整個天命閣的核心,或者說,這個建造于集體潛意識海洋之中的閣樓,才是真正的天命閣。
這里,才是整個九命宮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巔峰戰力,圣使級別存在的居所。
他們當年都能夠算得上是力挽狂瀾之人,在那個年代成為圣使,安定了赤納爾的局勢,并利用赤納爾的“國運”,讓他們提前感悟到了神國的部分力量,可惜,這股力量擺在眼前,但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們依舊還沒有能夠靈活利用,只是合力鍛造了這么一個所在。
此時,作為赤納爾巔峰戰力的五名圣使齊聚這座天命閣之中,似乎正在討論著什么。
“大家恢復得也差不多了,相比于外患,如今赤納爾的內憂更讓人的擔心,真我會的事情,大家相比已經知曉了詳細資料。”
天命閣大廳之中五把交椅,其中一人說道。
這是一名彪形大漢,看外貌僅僅有三十來歲的樣子,但從他的雙眼能夠看出,他的年齡絕對不僅表面上的那么簡單。
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他的一雙手掌,這雙手掌簡直如同蒲扇一般巨大,顯出一絲違和之感,手掌之上血管青筋暴突,顯得有些猙獰。
山河掌,鎮山河,此人名為路離,天命閣五位圣使之一,一雙巨掌是鎮國之利器,曾經在數十年前的混亂戰爭之中,一只手掌鎮壓了一個山脈,山脈之中所有來犯之敵全部被鎮殺,山河掌之名由此而來。
“真我會的事情,我已經有所聽聞,情報上說,如今整個麓南省都已經落入了對方的掌握之中,并且這似乎是一個國際型的勢力,目的不明,實力極強,威脅極大,疑似那邊過來的家伙,可謂是目前赤納爾安定最大的威脅之一。”
另一個身穿長袍,用黑布蒙著雙眼的消瘦老者淡淡的說道,他的腰間別著一柄歸鞘的長劍,坐著的姿勢十分古怪,似乎渾身的肌肉和筋膜時刻處于緊繃狀態,手掌握著劍柄,似乎隨時都準備出劍。
藏劍·孤老,這名叫孤老的老者同樣是赤納爾五名圣使之一,傳說之中,他只會一劍,也只出一劍,一劍分勝負,一劍定乾坤,但幾乎沒有敵人能夠撐到他出劍,劍在鞘中,意已斬人,重要的不是劍,而是持劍之人那如天劍般的意志。
孤老曾經說過,有的時候,不出鞘的劍才是最鋒利的,因此他有“藏劍”之名。
“越給他們發展的時間,事情就越難辦,況且,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在這件事情之上拖延,我們最大的威脅始終是埃爾納,這次的大災變完全就是由凝視者一手促成的,埃爾納已經建成了地上神國,他們之所以現在還沒有動靜,是因為在等待著凝視者突破那個境界,近日,我已經能夠感受到了,在遙遠的埃爾納集體潛意識世界,有某些偉大的東西要浮出水面,一旦那東西徹底成型,凝視者必然會突破到那個境界,到時候全世界加在一起,恐怕都不會是埃爾納的對手。”
一個渾身皮膚呈現青紫之色的中年人開口,一股奇特的異香從他的體表逸散而出。
絕蠱·苗王,此人同樣是五名圣使之一,他有著悲慘的童年,從小就被作為特殊的毒蠱培養,身體噬盡百毒,后來成為圣使,就更加恐怖,傳聞如果他的能力不加控制,一個人釋放的毒素信息就可能摧毀一個國家,是生化武器一般的存在。
“埃爾納的事情,確實是當務之急,我們沒有過多的經歷在真我會的事件上糾纏,現在我們索要確定的,就是對方的態度、身份和真正的實力,如果能夠談一談,那就再好不過了。”
一個渾身烙印滿了奇特文字的老者說話了,他名叫馮老,是赤納爾唯一的一名儀式陣紋大師,在世界上甚至能夠排進前五。
“總之,必須要正面接觸一下,才能做出正確的決定,這件事情無法拖延,諸位看應該怎么安排?如果對方真是那邊的來客,我們正好也能夠借此了解到那邊的信息,我有一種感覺,這個世界還將迎來更大的變化,我們曾經在那些古籍之中看到的隱秘記載,很可能會變為現實。”
最后一個人開口了,他名為天眼·古河的面容和九命宮負責人的有些相似,同樣眉心都長著第三只眼,顯得有些像赤納爾某些神話傳說之中得人物形象。
“古河說的沒錯,不過怎么樣,既然在赤納爾境內,我們需要先嘗試接觸,時間我看就現在吧,這件事情不能拖延,必須盡快解決,我聽說,世界反埃爾納聯盟正在成立之中,如果我們無法在成立之前整合國內局勢,恢復應有的掌控力,在聯盟之中是沒有話語權的。”
路離點了點頭說道。
“一把老骨頭了,才剛剛恢復,又要奔波。”
孤老嘆了口氣說道。
“這么多年過來,倒是已經習慣了,這個世界,總是不能太平,幾十年的時光過去了,享受了一段安詳的生活,比當年更大的麻煩總算是來了。”
苗王搖了搖頭說道。
“山河破碎,末日將臨,我總有不好的預感。”
馮老低聲自語般說道,他研究儀式陣紋,冥冥之中似乎能夠推算國運風云,似乎從那只言片語的未來信息之中窺視到了什么。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們不能改變,時代滾滾向前,我們能夠做的,就是做好準備,知道更多。”
古河眉心睜開的眼睛之中閃爍著異樣的神采。
“這一次行動,將天命閣帶上吧。”
路離思考了一陣,開口說道。
其他幾人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出反對的話來。
沙河市之中,孟軒一邊關注其他各地真我會的發展情況,一邊愉快的做著自己關于的改良魔網節點的實驗。
本來他還想保留魔網的能量賜予功能,不過后來發現這不太現實,就只能一只刪改,最終只保留魔網節點的連接性、對于扭曲情緒之力的吸收性質和壓制性質等一些必須的基礎能力。
在這種不斷壓縮之下,魔網節點建立所需的意志能量正在不斷地縮減之中。
最終,他弄出的魔網節點,只要是凝聚了意志核心的人,都能夠以意志核心為能源進行建立,這才初步停止了下來。
可惜的是,現實世界之中并沒有擁有意志核心的人能夠讓他做做實驗,因此他只能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虛界,看來,必須要再次進入虛界之中,從虛界之中尋找到修煉意志核心的扭曲征服者,再做一番細致的實驗,才能夠確定魔網節點的改進是否真的有效。
“可否出來一敘?”
就在他停下了實驗的時候,忽然,耳邊傳來了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