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一隊隊征服者率領著大量的普通平民緩緩地離開克魯古堡,朝著遠方的山脈遷徙。
他們的目標是距離克魯古堡大約一百公里之外的鼓山山脈,克魯古堡的歷任領主利用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在鼓山山脈之中挖掘出了一片地下空間,并且設置了強大隱匿儀式和防御工事,這些秘密的地方空間,是歷任領主留給克魯古堡的最后的退路。
歷史上,鼓山山脈地下工事一共啟用過三次,每一次都保留下了一部分克魯古堡一部分的火種,給與了克魯古堡重建的希望。
這一次,因為敵人的攻勢來得太突然太迅猛,讓克魯古堡根本難以抵擋,沒有多余的力量組織人員撤離,赤璃當時準備利用克魯曼召喚儀式賭一把,也是希望這個儀式能夠為克魯古堡爭取時間,讓那兩名老者有機會帶著那些小家伙們撤到鼓山地下,暫時躲避扭曲勢力的進攻,然后再想辦法聯系扭曲征服者聯盟,因為赤璃已經看出來這次扭曲勢力來勢洶洶,和以往都不一樣,所以當時并沒有吩咐讓他們回來重建古堡,那和送死沒有什么區別。
如今,扭曲勢力雖然被孟軒擊退,但那只是墮落者第三軍團的先鋒軍而已,殺了一波,還會有下一波,克魯古堡的位置既然已經暴露,那就不能再繼續呆下去了,必須撤離進入鼓山地下,暫時躲避。
赤璃和孟軒站在高高的山坡之上,看著那如螞蟻搬家一般的隊伍不斷前進。
“鼓山地下工事,其中儲藏了我們克魯家族的全部知識藏書,還有足夠十萬人至少堅持一年的干糧,在那里,他們會很安全。”
赤璃緩緩的說道,期間忍不住看了孟軒一眼。
對于那從小居住到大的克魯古堡,她已經有了很深的感情,并不想就這么輕易放棄,她曾經寄希望于孟軒能夠幫助她解決問題,但孟軒拒絕了,因為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不可能因為這座城堡而停留太久。
“我教你的方法你記住了嗎?”
孟軒對赤璃說道。
“記住了。”
赤璃點了點頭說道。
因為不可能每次都自己親自動手,因此孟軒在對赤璃完成譜系轉換實驗之后,就沒有再親自動手,他采用了和真我會類似的方法,將簡易魔網節點的構建方法傳授給了赤璃。
之后,只要由赤璃分裂出對應的種子,植入克魯古堡的其他征服者意志核心之中,并且讓他們根據魔網節點構建方法自行修煉,就能夠利用赤璃分裂出的種子讓他們在意志核心之中點燃節點。
當然,這還遠遠不夠,譜系構建的最后一步也是最難一步,就是打通節點和魔網也就是孟軒意志的聯系,灌注情緒之力,排除原有的譜系,改造秘紋。
這是以他們自身的力量無法辦到的,光是那種至高存在出現的幻境就會讓他們直接瘋狂和異化。
因此,這最后一步還需要孟軒親自來做,以他自身的意志幫助他們擊潰譜系更換時產生的至高接觸。
好在這個問題不難解決,只要他們在自身意志核心之內構筑完成了魔網節點,那么自然而然就會和他本體產生聯系,到了譜系更換的最終時刻,他的意志會通過這一節點幫助征服者破碎至高存在的參與本能。
不過,為了能夠定位更準確,讓意志傳輸更順暢,同時也避免在他人舉行儀式之時因為孟軒自身的沒在意而導致不可挽回的后果,孟軒為這最后一步設置了相應的儀式和指向式的尊名。
這是一個類似于獻祭召喚的儀式,從赤璃這里得到的克魯曼召喚儀式給了他更多的靈感,這一儀式借助具有指向性的真名,能夠將眾人心中的節點和魔網之間的聯系拓展到最大的程度,方便他的意志降臨。
具體的真名呼喚語句赤璃已經牢牢的記在了心中:
“從過去來到現在而創造未來的偉大存在。”
“掌握著凈世之刃的至高圣者。”
“讓眾生看穿真我的神秘之眼。”
“您是真理的象征,是自由的化身,是平等的使者,是自我主宰。”
“偉大的真我之眼,祈求您的庇護。”
赤璃目光看向了孟軒,在心中默念出真名祈禱語的時候,她感覺自己意志核心深處有什么東西仿佛觸動了一下,莫名的與身邊的存在產生了某種聯系。
“如非必要,不要反復默念,這世上有很多你無法理解的東西,即使只是默念,也可能引起某種窺視。”
孟軒看了赤璃一眼說道。
“知道了,有什么我能夠幫助您的嗎?您要前往黑死市,我可以為您帶路。”
赤璃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孟軒說道。
“不用,有了坐標,定位不成問題。而且,你太弱了,帶著你是累贅。”
“留在這里吧,盡快幫助你的子民完成轉化。”
“如果可以,周邊如你這般的城堡勢力,你也可以傳授方法,當然,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孟軒搖了搖頭,白色長袍的衣袖一揮,身形就已經消失在了赤璃的眼前。
“還有機會再見嗎?!”
看著消失在身邊的白袍人,不知道為什么,赤璃心中感覺有些空落落的,就像是某種強大的依靠落空了一般。
這種感覺,還只有當初在看著自己的父親一步一步的離開城堡的時候才曾經感受到。
“也許吧。”
一道聲音從赤璃的意志核心之中傳出,震蕩著她的精神,很快消失無蹤。
赤璃看著遠方,怔怔出神。
她再次感受了一下體內那股磅礴的力量,感受到身體和精神雙重層面上那種前所未有的輕松之感。
嗡!!
大量的七彩絲線在她的掌心匯聚,形成了一朵燦爛綻放的七色之花,這花朵在赤璃的眼中是如此的璀璨,如此的美麗。
因為,這就是希望,征服者們期盼了無數歲月的希望。
雖然一開始這種力量肯定很難被人接受,但終究,希望的火焰會燃燒盡這片黑暗的吧?
她的眼神充滿了希望,看著那如螞蟻一般遷徙著的,臉上流露出了疲勞、不舍和悲傷情緒的人們。
到了那個時候,人們都能有安逸的家園,都能擁有燦爛的笑容,都能遠離扭曲和痛苦。
啪!!
她握緊了自己的雙拳,為了那一天,她愿意付出一切。
另一邊,孟軒身影已經快速的離開,手中出現了一個如羅盤一般的神奇物品。
這是他從赤璃那里獲得的地標地圖。
他現在前往的目標是地圖上的一個標識,這個標識的名字叫做黑死市。
他的目標,是在一個月有限的時間之內完成真正魔網節點的建設,將圣域的力量接入到虛界之中來,而要在虛界之中構建節點,需要的意志力量絕對是一個龐大的天文數字,以赤璃那種古堡的實力,再來二三十個,恐怕才能夠用。
但要找出二三十個這樣的古堡,又談何容易?一個月的時間是遠遠不夠的。
他需要的,是立刻就能變現的巨大力量。
想來想去,在虛界最有可能可以為他所用的力量,也是他所熟悉的力量就只有一個。
黑噬之器。
他想要找到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他曾經的導師,扭曲超凡之路的引路人,多羅古。
可惜的是,從赤璃那邊得到消息,因為當時扭曲勢力和塞里奧聯邦的碰撞,扭曲征服者聯盟成為了受害者,各大流派都會定時的轉移和更改自身流派總部的入口,并且在外活動的人員行蹤隱秘,這些流派的真正位置,只有那些持有身份令牌的核心弟子能夠找到。
可惜的是,孟軒當初的身份令牌早就不知道被丟到了什么地方,想要找到黑噬之器的所在,最便捷的方法就是找到黑噬之器的核心弟子。
赤璃給他指出了一條路,也許黑死市之中有他想要的東西。
所謂黑死市,實際上是一個龐大的黑市,這個黑市的行蹤詭異,據說曾經是一個詭域,不過其中的詭秘寶珠被認為掌控了,所以行蹤虛無縹緲,只有手持“門票”的人才可以進入。
恰好,因為克魯古堡也需要一定的資源和材料,當初赤璃的父親就曾經留下過一張門票,因此孟軒準備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黑死市,然后獲取黑噬之器的相關情報。
他一路飛奔,身周的白衣光芒暗淡了下來,為了低調一些,他將白衣的顏色調暗,看上去蒼白之中泛著灰色,給人一種很死寂的感覺。
才走出了上千公里的范圍,孟軒就已經碰到了三波墮落者軍團的大軍,其中一支之中,甚至有圣使級別的存在,那股熾烈的扭曲氣息根本就隱藏不住。
這些墮落者軍團似乎在搜索著征服者勢力,幾乎連每一寸土地都不放過。
還好孟軒的意識敏銳,遠遠的就感受到了對方的氣息,并沒有暴露自身,而是遠遠的繞開,他雖然擁有頂級圣使的實力程度,但在虛界還是要萬分小心,這里的強大者實在是太多,而且他的身份特殊,似乎已經在扭曲勢力方面掛了號,被至高存在所關注,可以想象,他出現在虛界的消息一旦傳到扭曲勢力耳中,會引起怎樣的風波。
說不定那什么恐懼之母都有可能直接降臨。
那可是不可抵擋的存在。
之后一千公里的行程之中,他又看到了至少兩波扭曲勢力的軍隊,其中有些生物的氣息,甚至讓他都產生了一種威脅感。
“看來真的像赤璃所說的那樣,克魯城堡遭遇攻擊并非偶然,整個扭曲墮落者軍團似乎在對所有征服者勢力開啟大掃蕩”
“而且看來是近期才開始的行動,是因為我的原因么?”
孟軒皺起了眉頭,他碰到的幾乎全都是墮落者軍團的勢力,而墮落者軍團就是墮落者首領埃文·特克里亞特麾下的勢力,而很不巧的是,在前不久前,因為探索扭曲譜系的奧秘,他才剛剛和埃文的意志降臨體碰過面
“那家伙他知道我的打算,甚至猜出了我的能力,意識到了我已經將目光投向了扭曲征服者們,所以提前下手么?”
“看來,他對于我有著相當程度的了解,單單僅僅只是見過一面,就能夠知道這是一個十分難纏的家伙。”
“根據萬羅格的述說,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家伙,才是導致塞里奧當前局勢的罪魁禍首,還真是不愿意和這種存在打交道”
孟軒皺起了眉頭,行動越發謹慎了起來,當時自己不清楚情況,在克魯古堡曾經使用過力量,雖然僅僅只有一瞬間,而且下手干凈利落,但難保那里的痕跡不會被墮落者軍團發現端倪,如果是埃文那個家伙的話,必然已經知道自己來到了虛界。
如非必要,短時間之內都不能大范圍使用力量,盡量低調,最先要做的就是找到多羅古導師,然后想辦法說服對方。
孟軒的氣息越來越隱匿,但速度也越來越快,根據地標顯示,克魯城堡距離黑死市有三萬三千多公里,夠他趕路一段時間的了。
而就在他趕路的時候,他不知道的是,扭曲征服者聯盟也正在為了扭曲勢力的入侵而發愁。
黑噬之器之中。
多羅古坐在自己完全由斷刀和殘劍組成的桌子上,看著那一條條通過儀式傳來的信息和簡訊,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這段時間,短短半個月,刃流的損失太大了,墮落者勢力就像是瘋了一樣,完全是不要命一般的攻勢。
之前雖然也曾經對他們進行過類似的掃蕩,但全都沒有這一次這般兇殘。
這個架勢,完全就是想要將扭曲征服者力量完全摧毀一般。
“那個家伙,都這么多年了,終于要動手了嗎?”
“虛實兩界要再次貫通了,我們這股不穩定的力量,就要完全清除了嗎?”
“不或許不是清除,你想用這種方法將我們逼入絕境,然后將我們收入你的譜系之內嗎?”
“當年你做不到,現在,你也同樣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