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辰子深以為是的點點頭,略顯傷感道:“確實,命運這東西玄妙多變,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么,有時候,一件簡簡單單的小事,卻有可能左右整個人生的走向。”
裴院長不由打量康辰子幾眼,意味深長道:“聽您這話的意思,似乎經歷過一些什么?”
“嗨~都這個歲數了,誰還沒點兒過往?”康辰子啞然失笑,眼底的傷感瞬間被掩蓋下去,“不過我比較好奇,以裴院長的實力,為何會屈居這一方小城當院長?”
面對康辰子的目光,裴院長不由心下一驚,滿含深意的凝視康辰子一眼,解釋說道:“只是對著小城有所眷戀罷了。”
“哦,裴院長出生在蘭心城?”康辰子饒有興致的問道。
“算是吧。”裴院長眼中流露出追憶之色,轉而話鋒一轉,將話題引向了康辰子,“對了老先生,您又為何會隱居在這一方小城呢?”
“我啊?”康辰子淡笑一聲,惆悵感慨道:“也許是因為厭倦了爭斗與戰亂吧。”
“原來如此。”裴院長恍然點頭道:“相比于其他各州,圣州確實太平不少。”
康辰子微微一笑,沒再多說什么。
……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轉眼已是深夜,朱有塵在熊少龍的帶領下,逐漸融入了新生群體當中。
次日清早,驛站內的旅客們便陸陸續續的走出了驛站,直奔萬雄山脈。
朱有塵師徒二人和蘭心學院眾人自然也不例外,畢竟從驛站到萬雄山脈還有些路程,盡早出發也能趕在天黑前進入萬雄山脈。
因為昨天說好了結伴同行,所以師徒二人的馬車也自然而然的加入到了蘭心學院的車隊當中。
雖說加入了車隊,但朱有塵和康辰子并沒有待在自己的馬車里。
剛一出發,康辰子便受邀坐上了裴院長的馬車,畢竟都是老一輩的人,跟他們這些小屁孩兒也聊不到一塊去。
而朱有塵這邊,則被熊少龍拉到了新生們車隊當中。
經過昨夜的彩沙挑戰,已經沒人再敢提學習煉魔的事情,回想起昨夜被彩沙挑戰支配的恐懼,新生們到現在都一陣后怕。
熊少龍一路上都在自吹自擂,講述這段時間的在學院的經歷,可惜朱有塵除了點頭“哦”幾聲,壓根兒不給他任何回應。
一路上,新生們也都有說有笑,時不時感嘆一番山間的美景。
朱有塵雖然沒有那種閑的發慌的感覺,但也想找點兒事情打發一下時間。
注魔的話肯定是不行的,馬車這么顛簸,還有一幫新生在耳邊嘰嘰喳喳,朱有塵就算心態再好,也不可能在這種環境下注魔。
修煉的話,旁邊的熊少龍又消停不下來。
無奈之下,朱有塵也只能東瞅瞅西看看,提前熟悉一下萬雄山脈附近的環境。
而在他四下環顧的時候,卻不知不覺間被旁邊馬車上圍坐的幾名新生吸引了目光。
只見那幾名新生圍坐成一圈,每個人手里都拿著幾張精致的卡牌,相互間叫囂嘲諷,玩的很是開心。
如果只是簡簡單單的卡牌,朱有塵最多感嘆一句:城里人真會玩。
可關鍵在于這些卡牌上都閃爍著淡淡的魔光,由此可見,這顯然不是什么普通的卡牌。
疑惑之余,朱有塵不由蹙眉問向熊少龍:“他們在玩什么?”
“你說那個啊?”熊少龍瞥了眼旁邊的馬車,啞然解釋道:“那個叫群州志,是一種模擬控偶師戰斗的卡牌游戲,學院里從低年級到高年級都有很多人愛玩。”
“模擬控偶師戰斗的游戲?”朱有塵若有所思的問道:“好玩嗎?”
“也就那樣。”熊少龍意興闌珊道:“之前試著玩了玩,沒什么意思,還是真刀真槍的控偶比較有意思。”
聞言,朱有塵沉默著點點頭,然后在熊少龍錯愕的目光下,直接跳到了旁邊的馬車上,饒有興致的圍觀起來。
一看之下,朱有塵眼中頓時泛起一抹精芒,只見在那幾名新生圍坐的區域,一只只魔偶的形象被投射在馬車的甲板上,每三個一組,分別進行著對戰,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對戰,其中每一只魔偶的投影都在釋放各種花哨的偶技,著實刷新了朱有塵的認知。
沒辦法,出生巖山鎮的他,哪里見過這么高端炫酷的東西。
重點是這游戲還跟控偶有著直接的聯系,而這正是他想要深入了解的東西。
正在斗卡的新生們自然注意到了朱有塵的到來,不由錯愕的停下對戰,好奇問道:“怎么?有塵哥也喜歡玩群州志?”
“不知道,沒玩過。”朱有塵漠然搖頭。
“不會吧有塵哥?你連群州志都沒玩過?”幾名新生大驚小怪道:“也對,之前熊哥也說他沒玩過,你們來自一個地方,沒玩過也沒什么好奇怪的,不過說真的,你跟熊哥的老家可真夠落后的,竟然連群州志都沒有。”
一聽這話,跟著跳過來的熊少龍頓時不樂意了,冷然質問道:“怎么滴,看不起我們巖山鎮?”
“當然不是。”幾名新生趕忙搖頭道:“我們只是好奇,沒有群州志的話,那你們的童年該有多無聊?”
“你懂個屁,群州志算什么?我們的童年都是拳拳到肉的真人快打,不比這破卡牌有意思?”熊少龍哼哼著亮出了自己的拳頭。
新生們見狀,頓時慫的不敢大聲說話。
沒辦法,熊少龍能在這幫新生里成為老大,可不單單是因為快人一步的修煉速度,主要還是靠他這雙拳頭打出來的。
雖說在巖山鎮時,他沒少被朱有塵和楊剪揍,但跟這幫新生比起來,絕對算得上是“戰斗力”超群的那種。
剛開始不服他的那些個新生,早已經被他揍的服服帖帖。
當然,朱有塵可沒興趣理會這些,他現在已經被群州志勾起了強烈的興趣,“話說這東西要怎么玩?”
“有塵哥想玩?”其中一名新生兩眼放光道:“來來來,我教你。”
“可以嗎?”朱有塵有些拘謹道。
“當然可以。”那新生也不廢話,直接給朱有塵騰出了位置。
其他幾名新生見狀,不由冷嘲熱諷起來:“去你的,就你那些垃圾卡也配給有塵哥玩?來,有塵哥,用我的卡,我這些卡可比他的好多了。”
于是乎,在一幫新生爭先恐后的殷情之下,朱有塵便坐在了對戰的位置,而負責陪他對戰的,正是剛剛那位卡牌最差的新生。
“有塵哥你放心,我會盡量讓著你的。”
朱有塵一連茫然的看著自己手里的卡牌,完全不知道該怎么玩,“我應該怎么玩?”
“很簡單,這些刻畫著人物形象的是人物卡,而這些刻畫著魔偶形象的則是魔偶卡,一張人物卡配三張魔偶卡,不同的人物卡配合不同的魔偶卡有不同的效果。”新生們興致勃勃的講解道。
聞言,朱有塵不由好奇翻看起了手里的群州志卡牌,一看之下,瞳孔瞬間放大。
只見這些卡牌上不止刻畫著人物和魔偶的形象,還標注著跟人物、魔偶有關的詳細信息。
人物方面,包括控偶師等級、稱號、御偶術、宗門、以及擅長的三種魔偶類型,除此之外,還有詳細的魂引駕馭能力。
而在魔偶卡方面,則詳細記錄了魔偶的屬性、星級、偶技,以及最高能接受的魂引數量,除此之外,還有一項名為宏碑最高記錄的數據,朱有塵還不太清楚這個數據是什么意思。
但除了這項數據以外的其他數據,朱有塵卻都能看懂。
“這些人物和魔偶的信息如此詳細,不會都是真實存在的吧?”朱有塵目光狂閃道。
“當然。”新生們啞然失笑道:“群州志卡牌上的人物全都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控偶師,魔偶卡也一樣,全都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魔偶,而群州志的樂趣就在于將這些歷史強者們跟不同的魔偶進行組合,碰撞出各種奇妙的火花。”
朱有塵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轉而繼續問道:“那我要怎么做才能將魔偶投影出去呢?”
“簡單,只要給隨便一張人物卡輸入很少的魔力,就能模擬出魂引能力,看到人物卡邊上鑲嵌的十顆水晶沒有,那個就是模擬魂引用的,根據控制魔偶的不同,水晶會跟魂引一樣,發出對應顏色的亮光。”
“原來是用魔力嗎?”朱有塵恍然點頭,轉而有生疑惑:“奇怪,那你們小時候是怎么玩這個的?”
“呃,”新生們啞然解釋道:“群州志是可以用魔晶直接提供魔力的,小時候雖然沒有魔力,但花錢買點兒魔晶還是可以的,一顆一級魔晶能玩好久來著,當初我省吃儉用,就是為了能多買幾顆魔晶,跟小伙伴玩群州志。”
“原來是這樣。”朱有塵了然點頭,“我還以為你們城里的孩子從小就有魔力呢。”
“怎么可能?”新生們啞然笑道。
朱有塵若有所思的翻了翻手中的卡牌,平靜問道:“跟我們控偶師控偶是一樣的對吧?”
“差不多,不同的是,在群州志里,一上來就是滿級控偶師和高星級魔偶。”
“那行,先試著來一局。”朱有塵也不廢話,大致弄懂了玩法之后,便想要嘗試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