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中年男子竟然是圣州煉魔師協會的長老，朱有塵多少有些驚訝。
只可惜，現在可不是驚訝這些的時候，關鍵是如何在委婉拒絕潘永明的情況下，全身而退。
“這個……晚輩家境貧寒，自學煉魔也只是為了賺點兒小錢，并未想過要繼續深造下去。”朱有塵靈機一動，開始用沒錢作為借口，畢竟煉魔這東西越到后面越燒錢。
然而，潘永明的回答卻讓他一臉懵逼：“錢財方面不用擔心，拜老夫為師還怕沒錢？”
“……”朱有塵眼神一滯，完全沒想到潘永明會這么大方。
要想當初跟隨康辰子學習煉魔之時，所有的學習經費都得靠他自己去想辦法，雖說康辰子的家底兒也有不少，但卻一直讓他自立根生。
對比之下，眼前的潘永明就大方多了，有那么一瞬間，朱有塵還真有些心動。
不過朱有塵也明白，康辰子之所以不給他錢財上的資助，并不是因為摳，而是想在教會他煉魔的同時，教會他如何自立根生。
事實上，老師康辰子對他是很大方的，否則也不可能用宏偉道魄從奸商那兒給他換取偶技。
“其實晚輩對煉魔并沒有太大的興趣，而且晚輩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在圣城待不了多久。”朱有塵繼續拒絕道。
潘永明也不傻，見朱有塵兩次婉言拒絕，自然明白眼前這小家伙不太愿意拜他為師，“這事兒是老夫心急了，拜師確實要慎重點好，你可以認真考慮一段時間再作答復。”
“多謝前輩理解。”朱有塵總算松了口氣，反正在他看來，只要先渡過眼前這一關就好，至于拜師什么的，只要能離開這里，誰還認識誰啊？
“沒什么。”潘永明滿眼欣賞的打量著朱有塵，微笑著開口道：“你能自己摸索到三級煉魔，足見你在煉魔方面的天賦，不走煉魔這條路太可惜了。”
“前輩謬贊了。”朱有塵謙遜的搖了搖頭，試探著開口道：“既然前輩讓我先考慮考慮，那晚輩現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潘永明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抹異色，轉而神色一正，意味深長的開口道：“別急，音律器的事情還沒說完呢！”
“……”朱有塵腦門一黑，整個人瞬間僵硬：“音律器的事情不是都過去了嗎？”
事實證明，這件事果然沒他想的那么簡單，要怪只能怪他財迷心竅，自己撞到人家槍口上。
識海中，大壯也忍不住爆粗吐槽起來：“臥槽，我就知道這老頭不可能輕易放過你，實在不行就直接殺出去！”
面對大壯的提議，朱有塵也有些心動，雖說潘永明和旁邊幾名店員的實力都很強，但他真要逃跑的話，也不是沒有機會。
畢竟本體魔偶還能玩一波“金蟬脫殼”，另外，還有暗影遮蔽這招逃命神技。
然而，就在他開始籌劃怎么逃脫的時候，潘永明隨后的一番話卻讓他目瞪口呆。
只見潘永明不緊不慢的端起茶盞，小飲一口，然后淡笑著的開口說道：“音律器的事情自然已經過去了，老夫現在要說的是關于仿制音律器的交易！”
“嗯？！”朱有塵一臉懵逼，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說呢？”潘永明似笑非笑的問道。
朱有塵還以為潘永明在進一步試探他，可再三揣摩他的神態之后發現，潘永明似乎不是在開玩笑，于是便試探著開口道：“如果晚輩沒有理解錯的話，您的意思是要跟晚商談仿制音律器的生意？”
“沒錯。”潘永明淡笑點頭。
“可是您剛才不是說……”
“呵呵，老夫只是說你仿制的行為不對，并沒有說不跟你談這項生意。”潘永明露出一抹滿含深意的笑容。
這下，朱有塵徹底蒙圈了，完全搞不懂潘永明的意圖。
潘永明見狀，淡笑道：“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仿制行為確實不對，我們煉魔師協會也會堅決抵制，但音律器這東西不太一樣。”
“有何不一樣？”朱有塵疑惑道。
“抵制仿制機械的本質，是為了保護機械創意和專利，同時也是為了機械煉魔行業的良性發展。”潘永明頓了頓，意味深長的問道：“可你覺得音律器這東西有什么技術含量嗎？”
“呃，說實話，以晚輩淺薄的煉魔水平來看，真心沒什么技術含量。”朱有塵沉吟點頭道。
“事實上，音律器關鍵其實是當中的音樂作品，本來應該是藝術圈的事情，但藝術圈根本沒有一個像煉魔師協會這樣的組織，更沒有維護版權的能力。”潘永明解釋道：“所以那些音律圈的大師們便找上了我們煉魔師協會，依托機械版權保護來維護他們的版權利益，如今市面上的音律器，其實都是我們煉魔師協會生產的。”
“原來如此。”朱有塵若有所思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協會跟音律大師們應該算是合作伙伴吧？為何還要……？”
“是合作伙伴沒錯。”潘永明點頭道：“問題在于這幫音律大師的吃香太難看，音律器的利潤有多大相比你也知道，但你知道一臺音律器的利潤，我們煉魔師協會能拿到幾成嗎？”
“呃，還請前輩明言，晚輩實在猜不到。”
“不到兩成，其余利潤全部進了那些音律大師的口袋。”
“不會吧？這么黑？”朱有塵驚愕道：“奇怪，這種不公平的分成，當初是怎么達成合作的？”
“這個嘛……”潘永明有些尷尬道：“主要是協會內部的決策失誤，當時也沒想過這東西能賺這么多錢，而且剛開始這些音律器的定價也沒這么離譜，利潤也不是很高，所以協會內部也沒當回事。”
朱有塵了然點頭，“那你們沒跟他們重新談談嗎？”
“談了啊，但那幫音律大師們根本不讓步，而且當初的合同一口氣簽了三十年，直接違約的話，不僅要賠償大筆魔塵，還會嚴重損害到協會的名譽和聲望。”潘永明微微苦笑道：“所以協會內部這幾年一直在琢磨如何從這幫音律大師手里啃幾塊肉下來。”
“我懂了。”朱有塵恍然道：“你是想讓我去仿制一批音律器售賣，從音律大師身上薅點兒羊毛下來。”
“沒錯。”潘永明點頭一笑：“到時候，協會這邊會對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有最新的音律器過來，都會在第一時間給你一份仿制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