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到了城市里，換了身衣服后，來到一家小餐館吃飯。
王也嬉笑道：“你可真招人厭啊，老李。”
李天羅無奈反問：“可我并不覺得自己在做錯事，你覺得呢？”
王也攤攤手，表示惋惜：“所以他們錯了。”
小餐館里，除了李天羅跟王也之外，就沒有別的客人。上完菜后，連服務員跟收銀員都不在了，這畫面簡直就跟靈異片一樣，本該熱鬧的場景，卻空無一人，巨大的反差感讓人產生恐懼。
人，是會對未知產生恐懼的。
“我這小命，可就交在你手里了啊。”
王也一邊說一邊吃著飯。
李天羅同樣一邊吃一邊回道：“放心。”
手中的勺子突然落地，身上的炁突然間像是水泥一樣凝滯不動，讓王也整個身體都僵硬了。同樣表現的，還有李天羅。
叮當，勺子落地的聲音。
空蕩無人的小餐館中瞬間出現了異人，他們臉上表情各異，有不屑、有得意、有淡漠、有囂張。
天師府老天師的親傳弟子，被他們這么輕易的給收拾了，還有什么比這更讓人有成就感的？
什么傳承千年的名門，什么讓人驚愕的天才，在他們全性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帽兜男謹慎的走了過去，檢查了李天羅和王也身上的狀態，好一會兒才舒了口氣，對著其余幾人道：“搞定了，這倆憨貨身上的凝炁毒已經發作了，三天之內，身體里的炁會像水泥一樣凝結，若是沒有解藥的話，嘿嘿。”
這人話沒說完，但誰都知道那嘿嘿兩字代表了什么。
一人面帶不屑，走近李天羅，嗤笑道：“天師府老天師的親傳弟子？不過如此。”
那人說著，又指了指王也：“這又是誰？”
帽兜男仔細打量了一下王也，才回道：“不知道，唐飛大哥給的資料里沒說。不管了，一起帶回去。”
幾人聯手，將李天羅和王也裝進麻袋里帶走了。
市區之外的一處小樓房里，一人正坐在椅子上玩弄匕首，一柄匕首在他的手上像是一條魚一樣靈活多動。
看著手底下的小弟帶著兩麻袋回來，男人的臉上露出了微笑。
帽兜男像匕首男邀功道：“大哥，全搞定。”
唐飛走了過來，手中匕首一閃，麻袋四分五裂，卻沒傷到里面的人。
唐飛看著李天羅，冷笑道：“你就是李天羅？苑大師可說了，全性中誰要把你給收拾了，就送他一件法器。小子，算你倒霉，遇上了我。”
李天羅多說一句話都顯得很費力：“你想怎么樣？”
“怎么樣？還用說？要你的命，我們是不太敢，但把你廢了，我們還是做得的。”
唐飛得意的笑著，他們這些全性的小嘍啰可不敢破罐子破摔，真要殺了老天師的親傳弟子，天知道那名異人界中的唯一絕頂會不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來。到時候，作為出手的自己，唐飛覺得下場不會好到哪里去。但只要不殺人，那就好說多了。
“那他呢？你們準備怎么辦？”
李天羅費力的看了看王也。
“看起來是你朋友？反正都抓過來了，干脆一起廢了，免得日后回來找我們麻煩。”
唐飛毫不猶豫的回答，反正這兩人中了他們唐門毒藥——凝炁毒，此藥對常人無害，對煉炁士卻是劇毒。此刻兩人在他面前，跟砧板上毫無反抗之力的魚一樣。
“你看，王也，我跟你說了。全性里面，多是些這種人。”
李天羅無奈的掙脫捆在身上的繩子，像個沒事人一樣站起來，然后若無其事的走到王也身邊，靈指一點，繩子斷裂，一縷灰色的炁，被李天羅從王也身上抽出來，凝炁毒瞬間就被解了。在輪轉如意面前，一切毒蠱皆是虛無。
“唉，你們就這么經不起考驗嗎？虧我還費盡心思的想要給你們留條路。非要自己給堵了，趨吉避兇，但你們今天好像闖進了死門啊。”
王也活動了一下身體，看向唐飛等人的眼中露出了少有的冷酷。
原是山野道士，奈何身陷局中。身在這局中，王也身為術士，自然不會做什么愚蠢之事。
神足行近身，太極勁纏打，僅僅只是一個照面，除了唐飛之外的小嘍啰就被王也撂倒在地。
“怎么可能！你們明明中了凝炁毒！”
唐飛看著行動自如的李天羅跟王也，不可置信的大叫道。
“蠢貨，你以為他們兩人是誰？天師府的高徒，武當年輕一代的高手。憑著區區唐門凝炁毒就能搞定兩人嗎？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一名留著黃色長發，帶著鴨舌帽的男人突然出現，對著唐飛就是一陣毫不保留的嘲笑。
“混蛋，你敢罵我！去死！”
一道帶毒的暗器飛出，直取黃發男子的面門，黃發男子淡定如常，腦袋一偏，那暗器就打空了。
唐飛眼見情況不對，轉身就想逃。
黃發男子大笑：“哈哈哈，還想逃啊？”
“怎么回事？為什么我動不了了？！”
唐飛心態崩了，他發現自己腳像是嵌在了地上一樣，根本動彈不得。
然而，黃發男子根本不給唐飛解釋，直接就沖了上去，一套炁拳打出，一邊打，唐飛還一邊爽叫連連，整個人感覺爽上天，一套拳打完后，唐飛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上，像極了某些成人運動過度的樣子。
“搞定！”
黃發男子拍拍手，走向李天羅跟王也。
“兩位大師好啊，我叫王震球，是公司西南這一片的臨時工，能這里遇上兩位大師真是三生有幸啊。”
王震球自來熟的跟李天羅和王也握手，臉上露出濃濃的好奇之色。
“這個……怎么辦？”王也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全性眾人，又指了指王震球。
李天羅望著王震球，突然問道：“如果我要殺他們，你會阻止我嗎？”
王震球思考了一會兒，笑道：“按理說的話，我是應該阻止，畢竟我是公司的員工。不過，你如果真要殺的話，我是不會出手的哦。”
李天羅點了點頭，走到一名全性面前，用手按住他的額頭。
王震球好奇的問道：“李大師這是在做什么？”
然而，王也他也不知道李天羅這是在干嘛啊。
兩人好奇的目光同時投來，讓李天羅也不得不解釋一番。
“炁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它自始至終都陪伴著人，你經歷過的，它也陪你經歷過。人在撒謊的時候，會產生一點與眾不同的炁，那點炁與煉炁士本身所有的炁不同，會導致炁的運行不暢。換在古代講，即是所謂的心魔。而我，可以捕捉到產生異種炁的瞬間。所以，謊言在我面前是無用的。”
這六個全性，沒一個人能稱得上無辜者。他們都殺過人，而他們殺人的理由很簡單。想殺，亦或是別人手中有他們想要的東西，所以殺。
他們就是一群瘋子，不克制，無良知，即使這樣的人，交給哪都通的話，多半也不會被判死刑。可如果他們不死，那些死去的人的公道又有誰來討回？只是因為弱，所以活該被他們全性掠奪，活該被全性殺死嗎？
李天羅覺得這不對，這不是原始社會，人也不是單純的動物。
最后，李天羅還是殺了這六個人。無論是他們一開始就欲致自己于死地，亦或是以前的命債，他們都應該為此付出代價。
“李大師真厲害，球兒真是甘拜下風。”王震球嘻嘻哈哈的，對著李天羅躬身拜道。
李天羅看著王震球從一開始就沒停下過的笑容，忽然問道：“你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哈哈哈，多有意思啊？公司致力維護異人界平衡，而十佬之一的老天師弟子的李大師你，卻在用這種手段刺激著全性中人。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你和全性之間的矛盾，會BOOM的一下，將整個異人界都攪渾，那多有意思啊？”
王震球看著李天羅，就像在看一個新奇玩具一樣。
李天羅笑了笑：“你可真是個‘好奇心’重的人啊。”
關于王震球所說的未來，他早有自己的想法。
王震球聽到李天羅對他的評價，十分的贊同：“是啊，人要是不自己去找點樂子，天天摸魚度日的話，那就太無聊了。”
李天羅看向了王也。
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