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宇有些煩躁。
剛才還在好好地說著話,一言不合就跳樓爆炸,真是讓人頭疼。
該怎么向洛靈交代呢?
嗯,就說她不聽話,夜里出去被狼叼走了吧。
至于江若蘭的故事……
江若蘭的故事,和我陸宇又有什么關系呢?
這么想著,疲倦的陸宇很快進入了夢鄉。
………………………………
在夢里,陸宇看到了一個巨大的輪盤。
輪盤中心是一個“0”,但是這0的一角似乎有些破損。
輪盤周圍是許多刻畫。
但是有些刻畫上籠罩了迷霧。
似乎有點熟悉,可陸宇想不起什么時候看過這輪盤了。
他下意識看向一個刻畫。
沒有畫面,只能聽到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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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成功了,我們也失敗了。”
清冷的女聲響起,高傲,卻帶著一絲疲倦。
“失敗就失敗唄,反正本來就贏不了。”
一個懶洋洋的男聲響起,帶著倦怠。
“前輩,你怎么看?”
嚴肅的聲音,令人想到雙手放在腿上端坐的大家閨秀,可惜,是男聲。
“我絕不會放棄。沒有什么能夠打倒我們!只要我還站在這里,那我們就永遠不會失敗!未來失敗,那就否定未來,過去失敗,那就改寫過去!”
堅定,慷慨,激昂,宛若出征的號角,無畏的斗士發出了宣言。
“我有一個計劃……”
“回返末日發生前的時空,改寫一切。”
斗士說出了自己簡單明了的計劃,的確很簡單明了,以至于過了很久,才有人再次出聲。
“然后呢?”
那個清冷的女聲問道。
“沒了,你們可以補充一下。”
斗士十分光棍。
又是一段尷尬的沉默。
很久,那個清冷的女聲再次開口。
“僅憑你的力量,不夠。想要完成這個計劃,我們就必須傾盡全力,堵上一切背水一戰。”
“不過我們已經失敗了,就賭上一次又如何?”
“至少,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選擇人手吧。”
又是一段時間的沉默。
“呃,看我做什么?我只是一個安靜的美男子啊,改寫未來,老大好志向,我支持你!”
陽光的男聲響起,但是狗腿子氣質很足。
“我們需要挑選一個人。一個對末日了如指掌,心性過關,實力強大,天賦卓絕,能夠完成奇跡的人。”
斗士出聲:“所以,宋瑞,用你的陣下皆明搜索一下,找一找合格的目標。”
陽光的男聲,也即是宋瑞,懶洋洋地開口:“還用搜索嗎?答案一直在你們心里吧。他是閃過夜空的流星,可惜不愿駐足。”
“我不想選那個混蛋。”
斗士特別坦白。
“前輩說得對,陸宇的心性不足,不堪重任。”
嚴肅的男聲接道。
“我也不想選那個混蛋,可是你不得不承認,他是最合適的人選。”
清冷的女聲嘆息一聲,十分無奈。
“喲喲,銘君不是跟他最不對付嗎?難道你們其實暗生情愫私通款曲未婚先孕有了二胎?”
懶洋洋的男人發出了玩世不恭的聲音。
——砰砰
幾聲悶響,懶洋洋的男人發不出聲音了。
“說真的,老楊,我特別佩服你,是條真漢子!你總是能作出各種讓我意想不到的死!”
宋瑞欽佩地說道。
那個名為“銘君”的女聲,再次出聲:“心性的問題未必不能彌補,這混蛋是因為妹妹才萬念俱灰的。末日發生前,他妹妹可好好的。王樂,你怎么看?”
斗士,也即是王樂,無奈開口:“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那個混蛋,大戰也不見蹤影,師父臨終前還在念叨著他……不過這混蛋確實有點東西,他前段時間在哪來著?我記得是在澳國露過面?”
“早跑非聯酋去了,澳國海皇出現了,他一早就跑沒影了。”
宋瑞聲音有些幸災樂禍,“要我把他抓來嗎?”
“不用。媽的,讓我給他一個驚!喜!”
王樂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
“那么,下定決心了?”
宋瑞帶著笑意問道。
“嗯,讓我們再攜手戰斗一次,我沒法放棄,更沒法接受!”
“賭上一切!這是最后的機會!”
……………………………………
陸宇腦海里記憶碎片顫動著。
劉銘君,楊超,王樂,張逸之,宋瑞……
幾個人名浮現。
跨越時空的信任,賭徒般的加注,讓他感到沉重得緩不過來氣。
記憶碎片即將覺醒。
但那個不知名的絮語再次出現。
“殺戮與毀滅并不能讓我感到愉悅,扭曲和改造才是一切快樂的源泉。”
“溫暖的善意會變成蜜糖味的毒藥,殷切的希望成了脅迫的鋼刀,背著殼的蝸牛在起舞,獻上一曲吧,讓我更開心一些!”
記憶碎片恢復平緩。
除了那股壓在胸口的憋悶外,陸宇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
第三日。
“咦,胸口很悶?是種很嚴重的病呢……不過若蘭去哪里了?”
洛靈奇怪地四處探頭探腦。
“夜里不聽話跑出去被狼叼走了?真是的,都說了外面很危險的。等她回來,一定要教育她一下!”
她輕易地相信了陸宇隨口編的謊言。
嘛,也不算謊言,她的確在夜里離開了。
只是不會再回來了而已。
不過……
夜里真的有狼嗎?
陸宇腦海中閃過這樣的念頭。
他并不準備冒險探索。
只是好奇想想。
“胸悶的話,我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呀。不過我還是很開心,他們胸悶時從來不告訴我的。”
“咱們出去看看吧,看看有沒有解決辦法。”
白裙的女孩兒露出無邪的笑容,她牽起陸宇的手,打開了大門。
……………………
外界,陽光明媚。
露珠在花蕊上打著旋,幾只蝸牛緩緩地爬行著。
“早上好!”
洛靈很有禮貌地問候道。
但是那些蝸牛只是爬行,對洛靈的問候不聞不問。
水泥路上空無一人。
街道靜悄悄。
老街更是一片死寂。
二人來到繁華的新城。
終于有了人蹤。
不,不是人蹤。
一個個背著蝸牛殼,臉色痛苦的人,麻木地在地上爬行著。
不知去往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