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伏地魔的重生外掛,黑色殺人書可不是陸宇的坑爹輪盤能比的。
它不僅能溫養、控制魔神念,還能在關鍵時刻抹殺不聽話的魔神念。
功能如此重要,魔器自然有自己的一套認證系統。
哪怕是魔神念拿到了,也別想短時間就運用自如。
因此,索米拉丁在看到魔器發光的瞬間,就心知要糟。
陸宇干的?
說出來沒人信。
索性心一橫,直接操縱起魔器,要么一步吃雞,要么現在gg。
但索米拉丁心中始終有不詳的預感。
陸宇,他究竟是怎么做到操縱魔器的?
陸宇沒有掌握大師級的煉器技術,對魔界力量體系也一知半解。
更何況,這本書是和伏地魔靈魂綁定的,他根本用不了。
所以——
魔器不是他發動的。
是伏地魔。
在碰到那本書不久,陸宇就接到魔器中預留的信息。
菲亞想要和他合作,弄死這些已經失控的魔神念。
雖然心里不信,但抱著“反正是分身試一下又沒關系”的念頭,陸宇還是那么做了。
沒想到……
看著已經打紅眼的魔神念們,陸宇分身悄悄遠離了戰場。
菲亞是來真的。
她真的想要弄死這些部下。
作為旁觀者,陸宇看得很清楚。
這些魔神念本來立場就不統一,他們的聯合建立在一個十分薄弱的基礎上。
——那個可以短暫抵御魔器的魔紋法陣。
毫無疑問,這個法陣必須需要所有人合力,才能制造。
但是現在,菲亞發動了魔器的抹殺系統,開始攻擊這些魔神念。
這個魔紋法陣堅持不了多久。
就算魔神念們斬殺了索米拉丁,奪回了魔器,然后呢?
魔紋法陣的力量,不足以抵擋下一次襲擊。
魔神念們的聯合基礎,被粉碎了。
無論是誰得到魔器,他能忍住不使用嗎?
就算他忍得住,其他人相信嗎?
索米拉丁的行為,無形間在已經破碎的合作基礎上又踩了一腳。
陸宇注意到,部分魔神念已經開始提防起彼此。
從現在起,沒有盟友,全是敵人。
退一萬步……
就算魔神念崛起了強者,統合了力量,定下了規則……
他們的力量也在戰斗中消磨得差不多。
陸宇不介意出來收人頭。
菲亞這一手,當真狠毒。
陸宇心中暗暗提防,同時不禁更加好奇。
耗費這么大手筆,菲亞究竟想要做什么?
——轟!
——嘩啦!
浪潮一波波襲來,沖擊在麥克維爾號的鋼板裝甲上。
這艘海上的鋼鐵堡壘,也在宛若天災般的浪潮里左右搖擺,似乎隨時都會被吞沒。
但——
這只是余波。
已經隔了數百公里的余波。
沒人知道東方發生了什么。
安德烈上校,只知道在入夜不久后,東方突然亮起了一輪紫色的月亮。
此后,那邊更是光亮和巨響不斷,就像在發生一場不會止歇的雷暴。
隨后便是不斷襲來的海潮,期間還夾雜著冰凌、麻痹的海魚、焦黑的龜殼等一堆奇怪的東西。
從東方傳來的巨響,就像天神在敲著戰鼓,雷神在執行神罰……
而麥克維爾號,這一群人,卻是闖進神靈領域的可笑凡人,隨時可能被神靈的吐息殺死。
安德烈不甘心這么被動,他想要弄清楚東方究竟發生了什么。
但里克,船上最好的超凡偵查手,只是朝東方看了一眼,雙眼就立刻爆裂,被送往醫療組緊急治療。
失去了眼睛,安德烈更不敢對那邊再次窺測。
甚至……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安德烈,正在思考。
這次任務到底值不值得?
他不害怕死亡,但他害怕死得毫無價值。
就像巨人腳邊的螞蟻,被輕輕踩死,對方甚至不知道有這么一群螞蟻——這才是最可悲的。
正在他產生退縮時,一個讓他有些意外的人來到了甲板上。
莫克利教授,被那個男護工推著,迎著寒風、冰冷的海水,來到了他面前。
“上校,我要上島!”
莫克利滿臉嚴肅,聲音帶著不容回絕的堅定。
安德烈皺起眉頭,現在這種關頭,這位核專家無疑是在添亂:“莫克利教授,現在局勢十分緊張,島上有未知風險。我認為您需要冷靜一下。”
面對這位專家,安德烈語氣還算客氣。
但看到莫克利身后的杜賓,安德烈就皺起了眉。
老教授想不開,你不攔著,還把他推了上來?
他剛想訓斥杜賓兩句,但視線和這個護工交錯了剎那。
莫名其妙地,安德烈心中的憤怒全部消失,整個人陷入了賢者模式。
莫克利還在堅持自己的主張:“不,安德烈上校,如果想要完成任務,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如你所見,我們這次的任務目標很不一般,已經有多個強大的超凡者介入。在他們面前,我們沒有絲毫抵抗能力。”
“坦白講,我們所有人活著回去的幾率很低。”
“但現在,我們有一個好機會。”
莫克利指向東方,“那里,超凡者們起了爭端。雖然不知道原因,但這是我們唯一接近島嶼的機會。我們可以趁著這個時候,迅速定位核彈頭的位置,到時候,直接就地摧毀也好,運回也好,都比呆在這里等死強。”
莫克利的話,讓安德烈有些訝異。
他沒想到,這個老頭看起來一副快要入土的樣子,風格居然這么激進。
但莫克利的一番話,讓安德烈有些心動。
他本來就不是什么怕死的人。
按照老教授的分析,以及之前里克繪制的地圖,似乎的確有一絲完成任務的可能。
安德烈是個善于抓住機會的人。
思索片刻,他向教授點頭:“您不僅有一顆善于研究的大腦,還有一雙敏銳的眼睛。您說得對,這的確是個好機會。”
他打開全頻通訊:“各單位,按照a計劃,準備上島!”
莫克利露出微笑,他示意杜賓推自己回去,更換裝備。
離開了甲板,莫克利突然開口:“杜賓,你怕死嗎?”
杜賓老實地點了點:“我怕。”
但隨即露出一絲笑容:“不過我更怕失敗地活著。”
莫克利呆了呆,露出爽朗的大笑:“哈哈,謝謝你,杜賓,杜賓……”
教授不再說話,走廊只剩下輪椅的吱呀聲。
杜賓的眼瞳,隨著步入黑暗,也變得越加幽深。
有意思。
老教授,似乎還隱瞞了其他東西。
這次陸宇并沒有操縱他的思維,但他主動勸說安德烈,要求上島。
并且,自己似乎受到懷疑了。
嘖,科學家的腦袋,真難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