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坐。”
給費舍爾拉過來一張小凳子,又為他倒了一杯水。
看著這位年輕的烏薩斯人有些坐立不安的姿態,羽修杰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本來今天要請過來的人不只有你,可是中間出了點差錯。”
“請過來?差錯?”
費舍爾一聽,原來和自己一樣的人不只有幾個么?
“是的,大約有五個人左右,可是隨著整合運動的行動,整個烏薩斯都開始戒嚴了起來。想要與其他人進行聯系并且請過來是相當費勁的一件事,更何況,這五個人中,只有你是正常人。”
其實一開始羽修杰就只想著帶一個人回來,慢慢的進行考驗,社會主義的接班人可不能是一個溫室的花朵。革命的理念也是需要逐步培養起來的,兩個世界的觀念不盡相同,各種各樣的變化也是在需要考慮的范圍之內的,要知道在自己的世界,革命也是失敗過很多次才成功的,這可不是什么一朝一夕的事情,有時候一次可能的失敗就會導致功虧一簣。
因此,培養出一個班底就是必須要做的事情了,而且這個班底可以武力不足,但是智慧必須過人,而且還具有領導者的資質。就像是整合運動一樣,拉起了聲勢浩大的隊伍之后,只要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下去,獲得成功的可能性很大。可惜的是整合運動的感染者們跟錯的人,塔露拉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的領導者。因此羽修杰懷疑整合運動的背后應該還有一些其他勢力的影子..好吧,這一點羽修杰實際上并不怎么排斥,若是不與其他勢力合作,初期可能連武器都沒有。人民的手中若是沒有了武器,那還怎么與敵人戰斗?
雖然這個世界沒有重型機槍之類割韭菜的武器,但是也擁有著如同天火一般一次性可以直接攻擊一片區域的術士,這也是在必須考慮的一環啊。很麻煩,相當麻煩。若是羽修杰強行依靠自己的能力拉起來一個隊伍,那也不過是空中樓閣罷了,一旦羽修杰離開,那么一切都會瓦解,屆時所有人都會遭受可怕的報復。
“費舍爾同志,知道為什么請你過來么?”
輕輕的拿起了水杯,羽修杰看著費舍爾說道:“因為你很純粹,同時擁有一些其他人所沒有的特質。在此之前,我認為我們可以聊一聊其他的事情,比如說,你認為在烏薩斯皇帝頒布了最新的法令之后,感染者們的待遇將會如何?”
聽著羽修杰的詢問,費舍爾沉思了一會,隨后慎重的開口道:“感染者們不會坐以待斃,他們絕對會奮起反抗的。以前雖然受到了壓迫卻至少有一條活路,而現在,活路也沒有了。甚至是那些沒有被整合運動激進思想感染的人們也會被迫加入他們,我想接下來一段時間,烏薩斯帝國有的忙了...但是帝國是強大的,龐大的體制,龐大的邊境線,龐大的人口基數。這一切都注定了整合運動會失敗。雖然切城事變引起了帝國的警惕,可是實際上比起整合運動,帝國可能更加在意的是對外的戰爭。”
“聰明。”羽修杰拍了拍手然后說道:“那么你有沒有想過,一旦所有的感染者都被殺死或者驅逐了,之后曾經對于感染者們的壓迫會轉到哪里呢?”
“會..”費舍爾聞言,面色變得十分難看,他已經知道羽修杰要說一些什么了,雖然他也是屬于某個人的資產,是奴隸,可是比起那些生活在隔離區的感染者而言好太多了,同時也沒有考慮過一些問題,可是現在,當感染者全部被殺死和驅逐之后,曾經用來壓迫感染者的手段就會轉而施加到他們這些奴隸的身上..實際上,大部分的感染者,都是奴隸。費舍爾只是運氣稍微好一些,至今沒有被感染的幸運兒罷了。
“好吧,先生。實際上不論感染者是否存在,我們都是受到壓迫的人,只是我們之中的一些人自認為地位比感染者高一些..實際上,我們都不過是可憐蟲罷了。即使是這繁華的圣彼得堡,偉大的東宮之下也存在著被奴役的人們。”
“是的,你能想明白那是最好不過的了,同志。”
除了慢慢的引導以外,羽修杰根本不會去做多余的事情。隨著等級的提升,記憶的進一步解鎖,羽修杰在自己的記憶中發現自己一般來說大部分時間都是當幕后黑手,只有在一些必要的時刻才會站出來,站在世界的中心點。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畢竟世界任務就是這么安排的,雖然是世界觀測者,可是做的事情卻完全不是觀測,自己要是不去推一把的話,鬼才知道到底要多久的時間才能夠走到那一部。
雖然一開始羽修杰沒有考慮過引入正常人,畢竟任務是帶領感染者走出困境。然而,羽修杰已然發現這是行不通的。這個世界感染者的人口基數是相當龐大的,然而感染者的壽命十分的短,少的只有一兩周,多的也不過四五年。人口多的原因僅僅只是因為每時每刻都有正常人轉變成感染者。
因此,羽修杰決定改變策略,直接從正常人方面開始入手,一旦藥品的研制成功,正常人與感染者之間的對立關系就會直接打破,而彼時那些把感染者當成苦力來使用的國家肯定不會同意這一點的——一群免費的勞動力突然就消失了,資本家可不會這么坐以待斃。
在那個時候,雙方的關系就已經升級成為了權貴者與被壓迫者之間的故事了,而那個時候整合運動的存在已經可有可無了,到時候,就該殉道者登場了。而現在羽修杰要做的,僅僅只是為無產階級們拿著鐮刀和錘子懲戒這個國度而鋪路。這是必然的,矛盾必定會爆發,而羽修杰只不過是..稍稍的將其提前一步,僅此而已。
“那么,費舍爾同志,你愿意,為了這個崇高的理想而獻身么?”
用手指輕輕的敲了敲桌子,羽修杰已經在剛才為費舍爾描繪出了一個美麗的國度,那是曾經引起赤潮的人們所期望的國度,一個沒有任何隔閡,一切平等的國度。
“我,愿意!”
很堅定,沒有任何一絲猶豫,對方已然掉入了羽修杰的‘陷阱’之中,雖然,這個陷阱并不壞,因為羽修杰并沒有向他撒謊,他的確在為了這個理想而行動。雖然,他只是為了他自己。
“那么,給你發布一個任務來向我證明你的能力吧,費舍爾同志。”
說著,一個名單放在了費舍爾的面前,那是除了費舍爾之外,另外四個人的聯系方式,住址,外貌特征。這些人,都是看完了兩本書籍之后開始有了自己思緒的人,但是,他們都是隱藏起來的感染者。
“保證完成任務!”
在挑明了對方身份的情況下,費舍爾依然接受了這個任務。
看著費舍爾的背影,羽修杰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氣。
“嘖..這個親和力的被動未免也太好應用了吧?”
影子從他的背后冒了出來,如同一個替身一般。
“如果沒有這個被動能力,想要當一個幕后黑手恐怕是要花費數倍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