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陛下,這個朱羅國大概有方圓二三千里土地,人口的話不知道有多少,交州市舶司的人曾經說過其人丁繁茂,勝過交州,大概與江東類似。”郗鑒說道。
天竺半島的東南部是山地居多,在土地肥沃上不能與占據兩條大河平原的北部天竺想比,但是勝在少有強敵入侵,當地的人口還算比較多的。
“那這么說來,一個交州市舶司根本對付不了他們啊。”劉預說道。
聽到劉預的話,郗鑒先是一愣,他沒有想到,天子剛才竟然想的是特意針對這個朱羅國報復。
“陛下,交州市舶司上奏討要海上討伐之事,就是想多要些兵員籍冊,再多要些新式的舟船,恐怕沒有想過要真的報復朱羅國吧。”
劉預聽到后,卻是大搖其頭。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這個朱羅蠻夷小國,敢襲擾我大漢的船隊,還焚毀搶掠大漢的貨物,如何能不教訓他們,當年陳湯所言的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怎么能輕易忘記呢?”
郗鑒聽到這話,頓時就是一陣頭大。
這些年來,皇帝劉預對于各偏遠地區使用的國力越來越多,雖然占據的土地是越來越多,但消耗的人力物力已經是越來越壓力巨大了。
郗鑒真怕哪一天把大漢好不容易積攢的國力給耗盡。
“陛下,這個朱羅國畢竟遠隔萬里,而且跟西域還不一樣,需要經過的是波濤難測的大海,僅憑交州市舶司的幾十條舟船,恐怕根本沒有什么可能去征討啊。”
按照郗鑒的評估,交州市舶司全部舟船裝滿士兵,也不過是能運載一兩萬人,這還沒有算需要乘載輜重、武器、戰馬等物品。
若是把這些算上的話,那交州市舶司能輸送的兵力只怕會更少了。
恐怕到時候連五六千人都運不了,憑借這么點兵力,跨海遠征一個方圓二三千里的國家,絕對是雞蛋碰石頭的行為。
“一個交州市舶司不行,不是還有揚州的水軍嘛!”劉預說道。
“揚州水軍?”郗鑒一聽又是一陣犯難。
對于劉預說的揚州水軍,郗鑒可是知道那是一群什么樣的人。
這些人大多都是吳越一帶的沿海百姓,其中很多都是早在東漢末年南下的北方人,不少甚至是黃巾余孽的后人。
這些人現在都是崇信五斗米道或者天師道,各種道首比官府的影響力都是大。
劉預收服吳越之地后,屢次下令安置這些沿海的百姓,但卻都是屢屢遭受挫折。
這些被道教武裝起來的沿海居民,大有誓死不離開的架勢。
其中最為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這些人早已經用道教武裝了起來,形成了一股實力不俗的海盜海商集團。
歷史上后來的孫恩盧巡之亂,就有許多人是這些沿海流民的后裔。
劉預不久之前剛剛下令把他們全都編為水軍,準備保留他們的組織,然后讓他們向東南的夷洲島去開拓。
如今,大漢剛剛開啟海上征途,就遇到了一個朱羅國瘋狂打臉,若是不想辦法報復回來,只怕將來會有更多效仿者。
如此一來,這些揚州沿海的海盜漁民結合體們就有了用武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