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兒棘手啊!”林語純眉頭皺的更深了些,她與鐵瓊按兵不動,靜靜的等待著對方先出招。
站在露臺上的肥皮看到林語純和鐵瓊不動,臉上露出冷笑,他今天本來就是有備而來,目的就是要了這個鐵瓊的命。
他要讓鐵瓊徹徹底底變成一個笑話,從今以后,自己社團的地盤將變的更大,實力變的更強。
肥皮幻想著自己干掉鐵瓊,已經有點兒飄飄然了,還有些迫不及待,雙手抓住欄桿沖著下面大喊。
“鐵瓊,我不想再浪費時間跟你玩什么貓捉老鼠的游戲了,識相的就乖乖把你旁邊的女人交給我,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我去你……”鐵瓊咬咬牙,渾身的怒火差一點就壓抑不住要爆發了,林語純卻抓住了他的肩膀,暗示他先冷靜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一聲剎車時輪胎和地面摩擦的聲音,劃破了安靜的夜色。
林語純很快的往外面看了一眼,心頭一喜,救兵到了,外面來了數十輛漆黑發亮的小轎車,這些人全是自家弟兄。
“太好了,來幫手了。”
林語純和鐵瓊見狀很是高興,站在露臺上面的肥皮卻一下子慌了神。
“不可能的……怎么會?他們兩個究竟是什么時候搬了救兵來。
自己安排在鐵瓊身邊的臥底明明就說了,鐵瓊和薔薇今天出門不會帶任何手下,到底是從哪里突然冒出來了這么多人,這下可怎么辦?”
慌亂之間,肥皮失聲大喊道,“開槍,都給我開槍,快點干掉他們。”
鐵瓊目光一凝,他和林語純很快地一跳,躲到了一旁的大理石桌子旁邊,不出意外的話,狙擊手應該都安置在高處,就是為了隨時能夠一槍爆掉他的頭。
眼看著兩人突然消失,原本緊緊抓著露臺欄桿的肥皮更加不知所措,只能是瘋狂的大喊道,“你們特么的傻了嗎?沒聽見我的命令嗎?開槍,快給我開槍打死他們。”
“砰,砰,砰……”
槍聲四起,酒店大廳里面的所有裝飾霎時間都被打了個稀碎,連同周圍的各種名貴瓷器和酒杯,一起變成了碎片,滿地狼藉。
可是由于看不到目標究竟在什么地方,子彈全都白白浪費了,打到了別的地方。
鐵瓊和林語純聽著槍聲,神色非常的凝重,兩個人躲在一張小小的大理石桌子下面,卻是躲過了所有攻擊。
外面的一群叫來的手下,顯然也被特種玻璃做的門給難住了,他們手持著各種槍支彈藥,對著一旁的巨大的落地玻璃墻展開了瘋狂的掃射。
結果是無用的,沒辦法,這些鐵瓊的手下立刻繞道酒店的后方,想來那里應該有可以突破的位置。
站在露臺上的肥皮看見自己的手下根本打不到鐵瓊和林語純兩人,他瘋了似的抓住欄桿四處張望,完全成了一條被逼瘋的瘋狗。
林語純蹲了一會兒工夫,腳有點兒發麻,門外的兄弟們已經繞道來到酒店后門,與守在后門的肥皮手下交戰,他們一直在加勁,全力沖擊肥皮手下的防線。
鐵瓊唾了一口唾沫,早年間因為拼殺而留在臉上的刀疤,襯托得表情更加猙獰可怕。
他滿是歉意的對林語純說道,“薔薇,早知道今天真該聽你的,出門之前帶些人跟著了。”
他承認自己確實是有點兒太過自負了,今天出門的時候完全不顧林語純的勸阻,堅持兩個人形單影只的前來赴宴,結果卻真的掉進了一個小嘍啰的陷阱里面,真是丟人現眼。
林語純打趣道,“瓊哥現在才想起我來,幸好為時也不晚,待會兒我們就能出去了。”
石桌地下的空間不大,即使是縮在如此狹小的一小塊空間里,林語純也顯得十分從容不迫,蹲著的姿勢都十分優美,長腿有些勉強地交叉著疊在身子下面。
黑色的打底絲/襪包裹著的雙/腿光/滑圓潤,從小腿往下,是一雙精致的細跟涼鞋。
嘴唇上畫的正紅色唇膏,顏色依舊沒有絲毫褪去的跡象,深褐色的眼影顯得一雙眼睛又大又有神。
整個妝容十分干練且精致,很有氣色,并且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強烈的魅力。
脖子上和手腕處還灑了一點淡淡的香水在上面,一陣冷香慢慢彌漫開來,既不冷漠也不俗氣,恰到好處,攝人心神。
她回頭看了鐵瓊的側臉一眼,今天的事情她不會怪鐵瓊太過魯莽。
鐵瓊一路摸爬滾打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是十分不容易的,中間究竟經歷了什么苦難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自己當初遇到了難處,在酒吧打工,是受到他的賞識才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之后這么多年來,自己在他大力的栽培下,以一個女人的身份,成為了社團的二把手,鐵瓊的恩情她一直銘記于心。
這么想了一會,突然聽到稍微遠了一
點的地方傳來一陣巨大的響聲,爆炸聲持續的時間非常短,林語純敏銳地轉過頭一看,是墻壁被定時炸彈爆破出了一個開口
“可以逃出包圍圈了。”林語純一陣欣喜,正準備拉著鐵瓊一起往那邊跑去的時候。
她突然看見了在鐵瓊身后,那個光頭肥膩的中年男人,就站在稍微遠十幾米的地方,手上赫然拿著一把M1991型手槍,黑黝黝的槍口就正正的對準了鐵瓊的后腦勺。
不好……林語純一驚,瞪大了一雙眼睛,舌頭卻好像打了結,一個音節也吐不出來,她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男人一點點扣下了扳機。
“砰”的一聲,林語純尖叫出聲,“瓊哥小心。”
一張狹窄的桌子下面空間實在是太小,鐵瓊還沒來得及反應,錯愕地張大了嘴巴,一顆子彈就已經射了過來,不過幸好鐵瓊行走這一行多年,很快地偏過了頭,險險的躲過了飛來的子彈。
鐵瓊能躲過子彈,也虧了肥皮是個紙老虎,空有其表。
表面上撐的珠圓玉潤的模樣,實際上如果拿著幾根針從他身后捅一捅,這只紙老虎就會迅速漏氣,嘩啦啦的變成一張單薄的紙片。
林語純心急地已經撲了過去,擋在鐵瓊的身前,在肥皮開第二槍的槍的時候,她抽出腰間的匕首,將飛來的子彈打偏。
同時,她的左手也沒閑著,連續丟出了十幾把小巧的飛刀攻擊周圍的敵人。
“砰,砰,砰……”
短短半分鐘,肥皮打空了一個彈夾,竟然奈何不了擋在鐵瓊面前的林語純。
“該死,可惡的修行者。”肥皮面露驚懼的神色,一邊嘴里罵罵咧咧,一邊換彈夾。
“呼……”
一波全力爆發過后,林語純的體力和靈能消耗巨大。
“砰。”
就在林語純全神貫注盯著露臺上正在換彈夾的肥皮時,大廳內的一角突然射來一顆子彈,這顆子彈不偏不倚的擦著鐵瓊的肩膀過去了,直直的打穿了林語純的肩膀。
“啊!”被子彈命中的林語純痛苦地叫出聲來。
鐵瓊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面前的女人就已經露出痛苦地神情,一只手緊緊抓著地板上的灰色長毛地毯,另外一只手緊緊的握住手上的匕首。
“薔薇!”鐵瓊大喊道。
此時林語純跪倒在地上,雪白的肩膀上血流如注,鮮血如同決了堤的小河,“嘩啦啦”的流下來,順著手臂往手上一直流下來。
傷口處的皮肉霎時間潰爛,雪白的皮肉一瞬間開了花,鮮血滴在地毯上,仿佛開出了一朵鮮艷的花朵。
鐵瓊的話音剛落,林語純還來不及抬頭,身后就又有一發子朝她彈打了過來。
那個偷襲的男子手上拿的不是一般的單發手槍,而是歐國新上市的軍/用手槍,一次能連發30發子彈,而剛才那一顆,只不過是開胃菜罷了。
鐵瓊奮不顧身地往前一撲,把林語純擋在了自己身子后面。
“砰,砰,砰……”
射來的十來發子彈可不長眼睛,它們飛了過來,便打進了鐵瓊的胸口,發出整齊的“撲哧撲哧”聲。
子彈穿過衣服,打進身體里,鐵瓊悶哼一聲,突然瞪大了眼睛,嘴角流出暗紅色的血液,整個人很快的暈了過去。
“瓊哥!!!”
整個大堂里回響著林語純最后的尖聲叫喊。
就在此時,玻璃墻上被炸彈爆破出來的口子進一步開裂,整面墻都掉在了地板上,“嘩啦啦”的摔了個稀碎。
一大群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女人沖了進來,“瓊哥,薔薇姐,我們來了”,霎時間整個酒店大廳里槍林彈雨。
林語純只呆呆地癱坐在地上,看著昏過去生死不知的鐵瓊怔怔的出神。
前來救援的小弟不少,戰力也很是兇悍,樓上各處的十幾個狙擊手很快的被控制住了,局勢開始向對鐵瓊和林語純有利的一邊傾斜。
幾個人迅速沖到林語純身邊,看著昏過去的鐵瓊和血流不止的林語純,說道,“薔薇姐,你怎么樣!”
“先救瓊哥。”說完這一句話之后,受了槍傷,留了好多血的林語純再也支持不住了,她眼前一黑,也暈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林語純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緩緩張開了眼睛,頭依然很疼,還嗡嗡作響,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坐起來,看見自己的肩膀上已經裹上了紗布,想來傷口是已經處理過了。
不過怎么會來了醫院?道上的人出了事怎么能來醫院,真是壞了規矩,果然自己不在場的時候,手下這群小弟就是不會做事。
林語純有點心煩,皺起眉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這時,一個穿了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站在她的病房門口,見她醒過來了,走過來雙手合十放在小腹前面,畢恭畢敬地鞠了一躬,問候道,“薔薇姐,你醒了。”
“嗯。”林語純面色清冷,愛答不理地應了一聲之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才抬眼問道,“瓊哥呢?”
男子依舊低著頭答道,“瓊哥槍傷很重,不過醫生說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現在就在你隔壁的病房,還沒有醒過來,屬下已經安排了專人前去照料,薔薇姐不用擔心。”
“沒有生命……太好了。”林語純低下頭,心想鐵瓊也不是浪得虛名,就知道他不會在這種小陰溝里翻船的,看來那人渣肥皮膽子不小,槍法卻是很爛。
想到這里,林語純眼睛里面慢慢沾染上血腥氣,冷聲道,“肥皮呢?抓住了沒有?”
西裝男子遺憾的回答道,“沒抓住,我們沖上二樓的時候,他人不見蹤影了。”
“這家伙溜得倒是快。”林語純惱怒的說道。
“薔薇姐,肥皮那家伙別的本事不行,跑路可是他的拿手絕活。”西裝男子說道。
林語純又問,“那剩下的人呢?肥皮的那些幫手呢?”
男人沒有一絲猶豫,平靜地回答道,“他們和我們交手的時候,都被擊斃了。”
林語純聽了之后,心頭更煩了,他們現在可是正經的社團,公司的業務可沒有沾染任何違法的事情,就這么一下子死了十幾個人,真是無妄之災。
不過他們這屬于正當防衛,錯不在己方,幸好這樣,不然這一次這么大的麻煩,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薔薇姐,接下來還有其他的事情要我去做嗎?”西裝男子問道。
“先出院再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先在最重要的是保住瓊哥平安。
嗯……至于肥皮的事,你們多派些人去尋他,這回發生這樣的這事,我們絕不能輕易放過他。”林語純說道。
想起那個惡心的肥膩男人和他毫不掩飾的骯臟眼神,林語純就惡心得想吐。
竟然敢對她作出那么無禮的舉動,這要是傳出去,可怎么了得,以后她還怎么在道上繼續混跡下去,看來是不得不殺雞儆猴了。
林語純打定主意之后,就起身去穿放在病床旁邊的鞋子,西裝男子還站在她跟前,臉上竟然有些喜悅的表情。
林語純見狀,皺起眉頭,問道,“你有什么高興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