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異世界之后,又這么過去了一天。
太陽落山,月亮升起。
西區郊外荒野上的小溪邊,同一位置,又升起了一堆篝火。
滋滋冒油的烤野豬肉散發著誘人的香味,姜玲玉從精致的雙肩背包里拿出一包食鹽,拆開袋子,抓出一小搓撒在烤野豬肉上。
“好香。”對著熱騰騰的烤野豬肉吹了吹氣,咬上一口,滿嘴的肉香讓姜玲玉幸福的瞇了瞇眼。
說起來,姜玲玉今天的收獲頗豐,她從西區郊外的荒野一路向北,進入北區郊外的荒野后,碰到了好幾波與異獸戰斗的藍星人。
憑借著自身剛突破到三階初段的修為,出手幫了一下那些與異獸戰斗的藍星人,獲得了一堆東西。
這些東西包括自己即將告罄的食鹽,還有各種各樣的食物,以及這個世界的貨幣。
在人類的聚集地,沒錢寸步難行,不管在哪一個世界都是一樣的。
今天意外獲得了這個世界的貨幣,那么接下來,她去藍星人的城市行動,會方便不少。
吃完一大塊烤野豬肉,姜玲玉起身來到小溪旁邊,先洗了洗手,然后喝了一口溪水。
看著倒映在溪水里的月亮,姜玲玉不禁自語道,“今天接觸的那些異獸獵人感覺都挺好……”
雖然靈界羅摩國也有異獸獵人,但那些異獸獵人給姜玲玉的感覺基本上是兇悍野蠻,而今天她遇到的那些異獸獵人,在脫離戰斗后,身上有一種讀書人的感覺。
“讀書人去當異獸獵人,開什么玩笑?異獸獵人這種刀口舔血求生活的職業,怎么可能會有讀書人去做?”姜玲玉搖了搖頭,轉身朝自己的小窩走去。
她已經決定了,明天到城里去瞧瞧,當然,活動的范圍還是郊區這部分,再深入點她暫時不考慮,那樣太過冒險了。
天海城,‘紫蘭花’組織三人下榻的酒店內,劉山良在酒店里簡單的吃了一份早餐,獨自來到車子的停放處,驅車離開。
天海城最熱鬧的廣場中心,劉山良帶著一副墨鏡,獨自一人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一面欣賞著這里的風土人情,一面慢悠悠的向一棟大型商場走去。
這次華國之旅,度假的同時,他可記得海島基地的那些醫療部的小姐姐叮囑他的話,“劉哥,你這次去華國度假,可要記得給我們姐妹們帶伴手禮里呀!”
給女孩子買禮物,對于大部分男生來說,都頗為頭痛。
不過……畢竟女孩子嘛!總沒辦法拒絕一些亮閃閃的小東西,朝這種類型方向挑選就好了。
天海城最繁華的地段哪怕不是周末,依舊是人山人海,商場里雖不至于到擁擠的程度,但也讓人無法加快腳步,只能跟著后面慢慢走著。
索性劉山良也不急,占著身高的優勢,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著,尋找著店鋪。
正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簾。
“張建舟???”無意間看到競爭勢力麾下的一位得力干將的劉山良眼中厲光一閃,稍稍猶豫了一下,腳上不著痕跡的改變了一個方向,向著張建舟的方向靠了過去。
跟著張建舟走進商場內部的一家咖啡廳內,劉山良走到吧臺點了一杯咖啡,裝作找人的模樣,四處張望了一下,看清了張建舟所在的位置后,慢步走了過去。
劉山良臉上帶著墨鏡,且并沒有跟他接觸過,倒也不怕被他認出。
張建舟一個人坐著,眼睛不時望向門口,看樣子應該是在等人。
劉山良選擇了一個隔著張建舟兩米遠的位置,背對他坐下,拿出手機,漫不經心的玩著。
大約五分鐘后,門口走進了兩個男人,一個是長相儒雅的中年男子,另一個則是身高足有一米九的青年男子。
大熱的天,這倆人身上皆是穿著筆挺的西裝,似乎炎熱的天氣并沒有對他們造成影響。
看見那位一米九高的青年男子的瞬間,劉山良墨鏡遮擋下的眉頭不禁皺了皺,雖然從未與這人有過接觸,但這人散發的氣息令人反感,這種反感就像是看見蒼蠅一樣,令人心煩。
一直注意著門口張建舟看見倆人后,臉上露出了笑容,連忙站起身來揮了揮手。
儒雅男子看見張建舟后,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帶著青年男子走了過來。
“張建周!”
“好久不見啊!這位是?”
“他是我國外的合作伙伴,這次跟我一起回來的。”
張建舟伸出手道,“你好。”
青年男子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笑道,“你好!”
三人寒暄了片刻后,坐了下去,各點了一杯咖啡,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三人并沒有刻意壓低聊天的音量,所以劉山良倒是聽的一清二楚,都在聊些各自的見聞,并沒有劉山良想要聽到的消息。
“看來就是普通的朋友見面。”劉山良暗自搖了搖頭,看見張建舟的瞬間,他就想著能不能找個機會幫自家會長吳茵出口氣,畢竟對方的勢力最近搶了他們不少生意。
在這里度假,人生地不熟,他除了時間較多外,完全沒有任何優勢,只能看看能不能聽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或者能知道他接下來的行蹤,才有辦法來制定計劃。
三人口才都不錯,你一言我一語,倒是越聊越開心,劉山良在一邊足足聽了一個多小時的廢話,咖啡都喝了三杯。
“晚上,我來安排,不醉不歸!”
“哈哈,行,你要是安排不好,我可不愿意啊!”
“你以為我在天海城這半年白混的啊?”張建舟意氣風發的大手一揮,繼而猥瑣一笑,壓低聲音道,“今晚的節目包你們滿意……”
“……”聽到張建舟和那兩人的齷齪對話,劉山良眼里的厭惡更濃了一些,同時眼睛也是一亮,心道終于是聽到有用的消息了。
三人壓低聲音又聊了幾句,結伴離開,劉山良等他們走后,拿出手機查了查他們對話中要去的位置,跟著結賬離開,上到上到商場二樓,挑了一些禮物后,驅車離開。
某家豪華歌舞廳附近,劉山良不時走走停停,偶爾會在人少的街道駐足片刻。
晚上7點,劉山良背著一個小包,獨自走進了豪華的歌舞廳。
此時還未到歌舞廳最熱鬧的時間段,但里面已經是人聲鼎沸,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舞池里擁擠在一起瘋狂扭動的人們散發出一陣陣熱浪。
“一杯冰啤,謝謝!”劉山良來到吧臺上坐下,四處張望了一下就放棄了。
太大了,在幾千平米的大廳里找一個人,無疑是大海撈針,更何況還有不斷閃爍的燈光不斷刺激眼球。
坐了一陣,劉山良拿起冰啤酒,慢悠悠的圍著各個卡座轉了起來,轉了一圈,并沒有看到張建舟一行人。
隨后,劉山良只得是又回到原位,拉住了一位過往的服務員,問過后才得知,樓上還有封閉式會員包廂。
“看來只能用最笨的辦法了!”劉山良不甘心的擰著眉頭又巡視了一圈,這才起身向外走去。
劉山良驅車離開了夜總會,在不遠處找了停車位,停好車后,走路回到了夜總會門口,拿出準備好的口罩帶上,站在一處角落耐心等待起來。
跟他一樣看似無所事事,實則眼睛四處亂瞄的人很有不少,每當有喝的醉醺醺的客人從歌舞廳里面走出時,這些人就會一蜂窩圍過去。
“需要代駕嗎?”
“我是本地人,非常熟悉這里的道路。”
“我開車很穩,很安全。”
“……”這也是劉山良今晚的計劃,偽裝成代駕,守株待兔,這種消費極高的歌舞廳,絕不可能像那些一般的歌舞廳一樣,鬧了事還能從容離開,這里的安保工作絕對頂級。
負責維持秩序的保安身材健壯,個別領頭還是修行者。
雖然這些人的實力不強,劉山良有把握能從這些人手下全身而退,但是把事情鬧大了,引來調查員,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所以他用這種最笨的方法,其實也是最安全的方法。
客人來來往往,代駕來來回回,不知不覺已至深夜,身邊的代駕從二十幾個人只剩下寥寥幾人。
劉山良也一直沒有等到他想等的人,這讓他幾度懷疑張建舟一行人是不是到別的地方玩了。
凌晨一點,正當劉山良準備放棄的時候,一行七八個人從歌舞廳里攙扶著走出。
看到這一行人,劉山良的眼里瞬間閃過一抹精光,站直了身體,理了理額前的劉海,盡量遮住眉毛,徑直走向幾人,剩余的四五名代駕也跟著圍了上去。
劉山良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身后跟上來的幾人,這讓他不禁眉頭一皺,一個頓步,扭頭掃了眾人一眼,冷聲道,“我今晚一單都沒做,現在火氣很大,你們最好讓我先挑!”
幾人腳步一頓,對視一眼,又看了看劉山良的強壯的體格,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停下了腳步。
“算你們識相。”劉山良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繼而快步走到張建舟幾人面前,微微一彎腰,問道,“你好,要代駕嗎?”
其中一人一臉不爽的揮了揮手,醉醺醺的罵道,“特么的,平常都一堆蒼蠅似的圍過來,今天怎么就一個人?還他媽戴個破口罩,這是沒臉見人嗎?”
“這家伙……”劉山良眉頭一跳,忍著給他一拳的沖動,耐著性子道,“他們可能都拉客人去了,現在就我一個,我臉被蚊子叮了幾個包,有礙瞻觀,怕嚇到客人,所以……”
“好了好了。”這時張建舟開口打斷了劉山良的話,直接扔過來一把車鑰匙,吩咐道,“送我們去南區。”
“你們自己等吧,我先送他們兩個回去。”
“去吧去吧,明晚繼續,你可別忘了!”那個對劉山良罵罵咧咧的那人揮了揮手。
“明晚見。”
劉山良跟著三人走到一輛價格不菲的進口車前,待三人坐好后,啟動了車子,離開了歌舞廳。
玩了一晚上,三人都沒了說話的興致,坐上車后只是閑聊了幾句,就各自坐在車上閉目養神,而偽裝成代價司機的劉山良則是按照設定好的路線向一個方向開去。
大約半個小時后,車子駛入了昏暗的地界,閉目養神的張建舟恍惚間感到了一陣不對勁的氣息,猛的睜開雙眼,當他看到窗外茂密的樹林時,驚駭的失聲大叫道,“這是哪里?你干嘛!”
后座的倆人也猛然驚醒,問道,“怎么了?”
隨后,他們也看到了窗外的場景,幾乎本能的,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這小子不對勁,弄他!”張建舟大聲說完,調動體內靈能,揮拳就要攻擊劉山良。
劉山良輕蔑一笑,松開右手,一把握住張建舟的手腕,用力一拉扯。
“咔嚓”
“啊……我的胳膊脫臼了。”驚恐的慘叫聲傳出車外,在安靜的小道上顯得格外刺耳。
不待車后二人做出反應,劉山良迅速剎車,拔鑰匙、開車門、下車、一氣呵成。
“張建舟,你是不是惹了什么仇人了?”儒雅的中年男子幾時經歷過這般場景,頓時是嚇得滿頭大汗,聲音不斷顫抖,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亦是滿臉驚慌。
張建舟痛的面目猙獰,嘶吼道,“別說了,快打電話叫人。”
“對對對……”中年男子的儒雅不復存在,顫抖著手就要去掏手機。
這時,后座的車門“砰”的一聲被暴力拉開,一只大手快速伸了進來,拽住了他的衣領,將他扯飛了出去。
劉山良將中年男子提在半空,摸出他兜里的手機,用力砸在了地上,砰的一聲砸了個稀碎。
隨后將他扔到地上,繼而拉開副駕駛的門,將張建舟如法炮制。
處理完兩人后,劉山良指著車里的那位人高馬大的青年男子,說道,“你自己出來吧!”
青年男子將劉山良的行為看在眼里,醉意已經完全消退,一張還算帥氣的臉難看至極,顫聲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關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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