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轟隆……”
一支商隊和滿載著貨物的車隊路過荒蕪的大地,突然停了下來。
他們感受到了大地的震顫,還有空氣之中隱隱傳來的灼熱。
“什么聲音?”商隊的老板快步跑到高處,向著遠處眺望。
“轟隆!”
巨大的響聲再次傳來,他們終于發現了那是什么聲音。
在遠處,兩道龐大的身影緩緩的出現在地平線。
那是兩只高達十幾米的的異獸正在廝殺,時不時迸射的火焰化為風暴席卷四方,大地都被燒成焦黑。
它們任何一個動作都帶起大地轟鳴,或翻滾,或踐踏,亦或者追逐、跳躍,地面都不堪重負,所過之地遍地大坑。
“是……是……是三階高段的異獸啊!”商隊的護衛感知到這兩只異獸散發的強大靈能波動,嚇得牙齒都在打顫。
站在高處的商隊老板見多識廣,猜測它們應該就是最近傳聞中的那兩只為了爭奪地盤,已經連續爭斗了大半年的異獸,于是他立刻發號施令,“趕緊離開,往那邊走!”
“老板,我們往那邊走的話,要繞好幾天的路才能抵達鍛器城啊!”有人提出問題。
“保命還嫌麻煩?按我的指示走吧!多花點時間就多花點,總比被波及到丟了性命要好。”商隊老板對提問的人大聲呵斥道。
隨后,又有不少商隊路過此處,他們也看到了這兩只爭斗的異獸,不約而同的都選擇了繞路。
那兩只爭斗的異獸也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那些商隊一樣,沉浸在廝殺之中。
“呼!”模樣長的有點像大猩猩的異獸口中噴吐出火焰和狂風,劇烈的火焰風暴帶著霹靂啪嗒的炸響,那是地面的石頭燒紅炸開的聲音。
它的對手是一只模樣長的有點像狒狒的異獸,面對猩猩異獸的異能攻擊,它發動異能,身上浮現出許多黑色的鱗片。
那足以將石頭都融化的火焰和高溫燒在它身上,那些黑色的鱗片竟然連紅都沒有紅一下。
“吼……”
雙方實力相當,誰也奈何不了誰,打累之后,便拉開距離休息,互相嘶吼著。
“喂,這都過去好幾個月了,你們兩個還沒決出勝負啊?”一道聲音在兩只異獸的耳邊響起。
巨型猩猩異獸和狒狒異獸停止叫罵,齊齊朝聲音傳來的位置看去。
“頭目大人。”兩只異獸看到遠處的小河邊,站著一只由污泥組成的身影,恭敬的說道。
“你們的爭斗先暫停一下,頭領大人命我率部攻擊鍛器城,你們且隨我前去作戰。”污泥怪對這自己的兩位得力戰將吩咐道。
“是。”雖然兩只異獸心有不甘,但是上司都發話了,只能暫且先放下彼此間的恩怨,等日后再一決高下。
污泥怪的分身傳達完命令后,當即跳入身后的小河,消失的無影無蹤。
夜幕降臨,皎月當空。
人類小朋友模樣的七色花和麻雀三兄弟,站在施工場地內的一棟建筑的頂層,正看著下方的一道窈窕的身影和一個干瘦的男子對了一拳。
“砰”的一聲爆響,沙石飛揚,身材窈窕的藍發女子巍然不動,那名干瘦的男子飛出去老遠,在半空中翻了個身,而后落地噔噔噔后退好幾步才站穩。
“槽,我不就是偷了個錢包嘛!怎么會碰上這種瘋女人。”干瘦男子在心里對姜玲玉暗罵一句,然后開口說道,“你說你又不是調查員,這么追著我不放干什么?”
“哼,你這種可惡的竊賊,我見一個打一個,識相的話,趕緊把偷的物品交出來。”逛完新開拓的區域,正準備回家的姜玲玉,沒想到會碰上一個行竊的小偷。
“……”干瘦男子沉默不語,看樣子他是不想交出手里的贓物。
姜玲玉前踏一步,右腳一沉,忽然之間發力,人像離弦之箭一樣沖了出去,半空中暴喝一聲,整個施工現場都是她的回音。
“好快的速度,這瘋女人剛才根本就沒出全力。”干瘦男子這個念頭剛一升起,就被瞬間近身的姜玲玉擊中。
“砰!”
拳頭雖然秀氣,但力道不小,干瘦男子的身體像落葉一般飛了出去,摔在地上,咳出一口血。
他試圖撐起身體,但巨大的眩暈感和刺痛感讓他沒能成功,他眼前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大喊道,“別打了,我投降……”
姜玲玉見眼前的竊賊投降,并從口袋里掏出錢包,放在地上,她隨即收斂了自己的戰意,緩步上前。
可就在這時,工地外傳來警笛聲,這讓姜玲玉面色大變,“糟糕,官差來了!”
“她怎么跑了?”干瘦男子見那個可怕的瘋女人轉身就跑,來到一面墻前翻身而出,不見蹤影。
隨后,這名干瘦男子被趕到現場的調查員帶走。
夜已深,郊區的馬路上都沒什么人了,昏黃的路燈下,姜玲玉獨自一人走在路上。
幽然的夜色,路邊草叢中的蟋蟀零星的叫聲忽隱忽現,為街道增添了幾分清靜的色彩。
“在靈界那種異獸橫行,朝不保夕的地方也就算了,在這么個和平美好的世界,竟然還有人去當竊賊,真是讓人難以理解呀!”姜玲玉自語道。
“確實,我也是這么想的,不理解那些人的想法……”一道聲音在姜玲玉身后響起。
“哦!你也是這么想的呀!”姜玲玉下意識的回應道,而后,她面色一凝,停下腳步,猛的轉過身看去。
只見眼前是一位年紀不超過十歲的小孩子,他正一臉好奇的看著自己。
雖然對方只是個小孩子,自己也沒在他身上感知到任何的靈能波動,但是姜玲玉渾身緊繃,面色嚴肅的看著對方。
為什么姜玲玉會有這么大的反應?是因為她剛才的自言自語是用靈界通用語講的,而附和她話語的小孩子用的也是靈界的通用語。
“你是誰?”姜玲玉用靈界通用語對面前的小孩子說道。
“你是來自靈界的嗎?”七色花沒有回答姜玲玉的話,而是反問了一句。
今晚它和麻雀三兄弟出來尋找目標劫富濟貧,沒想到竟然會碰上這么個會說靈界通用語的人類,這讓它心生好奇,于是便跟上來想了解下是怎么個情況?
姜玲玉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也是來自靈界的嗎?”
“嗯。”七色花坦然的承認到,反正這幅樣子又不是它本來的面貌。
姜玲玉見對方承認,心里大吃一驚,她一直以為這個世界只有她一個異界來客,沒想到竟然還有其他和自己一樣遭遇的同類。
“你來到這個世界多久了?”七色花問道。
“沒多少天,不超過半個月。”姜玲玉說道,“你呢?”
“快一年了。”七色花說道。
“看你年紀不大,你這些日子是怎么在這么世界生活的啊?”姜玲玉好奇的問道。
“有人收留了我。”七色花說道。
“收留?收留你的人是這個世界的人嗎?”
“嗯。”
“那人知道你來自靈界?”
“嗯。”七色花點點頭,心里補充了一句道,“我就是被他從靈界帶到這個世界的。”
“你是怎么從靈界來到這個世界的?”七色花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醒來后,就來到了這個世界。”姜玲玉搖了搖頭。
“你要回去靈界嗎?畢竟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要是暴露了,結果會如何誰也不知道。”七色花問道。
“……”姜玲玉先是一陣沉默,然后說道,“先不說我不知道回靈界的方法,就算知道了方法,我也不打算回去了,那個危險的世界我待夠了。”
七色花臉上露出一副我就知道是這種回答的表情,“你現在住在哪個地方?”
“荒野上。”
“荒野上?”
“嗯。”
“要不要換個地方,我這有空的房間。”
“……”姜玲玉愣了愣。
“放心,那個地方就算是收留我的那個人也不知道。”七色花說道。
“你為什么這樣幫我?”姜玲玉問道。
“從剛才你對那個竊賊的行徑來看,你不是個壞人……而且,這個世界可能就只有你我兩個來自靈界,用這個世界的話來說,我們也算是半個老鄉了,互相幫襯一下也是應該的。”七色花解釋道。
“謝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現在一個人過的也挺好的。”姜玲玉婉拒道。
“哦,那行吧!”七色花也不強求,遞了張寫有它手機號碼的紙條給姜玲玉,告訴她要是遇到困難,可以打電話它,然后便轉身離開。
看著走遠的七色花,姜玲玉心里松了一口氣,根據她多年闖蕩江湖的經驗,這個看著普普通通、跟自己來自同一個世界的小孩子,怕是不像自己所見的那般簡單。
光光就送他剛在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自己身后,自己卻毫無察覺這一點,就值得提高警惕了。
在七色花的身影完全消失后,姜玲玉站在原地又待了幾分鐘,隨后,展開感知向四周探查了一下,發現沒有異常,然后才向自己“家”的方向快步跑去。
而就在姜玲玉再度啟程的時刻,遠處的草叢中走出一道矮小的身影。
“這人警惕性挺高的嘛!”七色花咕噥了一句,對身邊的麻雀三兄弟說道,“你們在這里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回。”
說完,七色花身上靈光一閃,原地消失,瞬間出現在百米外的一棵樹下,然后它朝著姜玲玉離開的方向跟了上去。
今日的陽光火辣辣地、毫無遮掩地直射下來,那股猛烈勁,就象是要將這小城熔化了似的。
要知道,現在可是九月中旬了,往年這個時候,溫度可沒這么高,今年的天氣也太反常了。
現在是上午八點,空氣中卻已彌漫著沉甸甸的熱氣,人們都懶洋洋地,干什么都打不起精神。
此刻大家只盼天公作美,快快的下場大雨,驅走這難耐的燥熱。
陽光透過窗簾間的縫隙,射進昏暗的臥室床上,主人家此時睡得正香,發出輕微的鼾聲。
“叮鈴鈴……”
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忽然想起,吵醒了正在睡懶覺的林飛。
“誰呀!大早上的打電話惱人清夢?”林飛展開眼睛,伸手拿過自己的手機,看了下來電顯示,發現是許久沒聯系的房產中介周小川。
“喂?”
“林先生,早上好啊!”
“早上好,周經理找我有什么事嗎?”
“林先生,我這剛接到一間商鋪,房東急著出手,我去看了下,地段不錯,價格也便宜,所以就馬上打電話聯系你,想問一下,你是否感興趣。”
“多少錢?”林飛問道。
“兩百四十萬,面積有一百二十平米,房主原先自己賣麻辣燙來著,現在急用錢不開了,店內的各種器具隨商鋪免費贈送。”周小川說道。
“價格還行,你現在方便嗎?我去那家店鋪瞧瞧。”林飛說道。
“方便的,我把商鋪的地址發給你……”周小川說道。
跟周小川約好時間,掛掉電話的林飛嘴里咕噥道。
“原先是賣麻辣燙的,各種器具齊全,我召幾個人把它重新開起來,倒也方便,以后我再想吃麻辣燙,直接去自己店里吃就好了。”
敲定注意,林飛連忙起身去洗漱去了。
天海城,惠民酒店的某間客房內,空調發出輕微的響聲,房間內充斥著干爽的冷氣。
此時周月正四肢大張的攤在床上,原先蓋在肚子上的薄毯也讓她甩到了床下。
“咚咚咚……”伴隨著一陣敲門聲,有人在臥室門外喊道,“周月,這都幾點了,還不起床。”
“嗯!”被吵醒的周月嚶嚀一聲,睜開惺忪的睡眼,她坐起身子,抬起右手,揉了揉自己的秀發,然后起身下床。
“擦咔。”
房門打開。
今天周月穿了一身較之往日相比,相對“保守”一些的睡裙,這讓林飛松了一口氣,他的眼睛可以正常直視對方了。
不過……開門時,一股濃濃的酒氣撲面而來,看樣子,這個笨蛋昨晚在自己離開后,沒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