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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家就有兩匹駑馬,小的就公飽私囊一次,借了這匹牲口用用吧!”
眼見劉麻子已經做好了一切,張書堂心想自己反正也是需要一個人跑腿的,便同意下來。
李陵、曾阿牛兩人才懶得管這等小事,自然是隨著張書堂的心意了。
四人上了馬,告別眾人,直奔東方而行。
方城在南陽正東略微偏北方向,南陽盆地東北隅,伏牛山東麓,唐白河上游,是南陽市的北大門。
其實此時的方城屬地應當叫做裕州,乃是金時設置的,領方城、舞陽、葉三縣,統屬于南陽府。
明朝時候,廢方城人州,僅留軍屯。
所以,此時的方城雖然仍有民眾居住,但是最為主要的作用,卻是作為軍事要塞存在的。
青豚騎在馬上,看著在落日的映襯下,山巔上依舊雄偉異常的楚時城墻,心中卻是充滿了豪邁。
看啊!這便是我漢族男兒的智慧,這便是我漢族百姓的脊梁!
早在楚國初期修建的方城城寨,依舊聳立在方城諸山之上,歷經兩千余年的風雨,始終屹立不倒!
這些在夕陽的照射下,早已斑駁不堪的古老城墻,見證了華夏大地的興衰恥辱,城頭的血跡早已不見,唯留下不屈的民族魂,記憶在百姓的血脈里……
一聲聲嘆息與感慨,充斥著張書堂的腦海……
“書堂哥,怎么不走了?”
曾阿牛摸著腦袋,卻是不知道張書堂在發什么癔癥。
“走!進城!”
張書堂長嘯一聲,方城,我張書堂來了!
方城乃是軍旅重地,對行人的排查自然是很細致的。
三人被嚴格的搜查了行囊,城門吏反復的對照了三人的身份櫝牌之后,才行禮道:
“典膳奉祀大人、司矢大人、錦衣將軍大人、劉副巡檢,四位大人末將職責所在,多有得罪了!”
張書堂詫異的看了劉虎一眼,沒想到這廝竟然也有官身。
他擺擺手,接過城門兵卒遞來的馬韁,笑道:“吾等都是軍伍之人,兄弟們盤查的越嚴,我們才會更放心啊!”
他笑著遞出一把碎銀子,其中夾雜了大量的銅錢,總價值約莫七八錢的樣子。
“兄弟們都辛苦了,待會下了值,算我做東,請諸位喝上一場薄酒!”
“多謝張大人,兄弟們快謝謝張大人啊!”
領頭的小吏倒也會做人,一邊將銀錢遞給身邊的副手,以示自己沒有中飽私囊,嘴里卻是急忙招呼兵卒前來道謝。
張書堂點點頭,此人倒是一個精明人,他問道:“分守道陳大人在何處下榻?”
聽聞張書堂四人是來尋找陳奇瑜的,城門吏更加恭敬了:“陳大人在左側的官署里休息,進了關城,沿主道直行,第一個十字路口左轉,再行千步便是,若是尋不到,找一個兵卒一問就知。”
他歉意的道:“末將軍務在身,倒是不好替大人帶路了!”
“無妨!”
張書堂擺手,道:“走罷,我等這便告辭了。”
城門吏帶著眾人拱手道別,張書堂卻是按照城門吏的指點,朝關內走去。
南陽自古便是軍事重地,這方城又是南陽的北大門,是以駐扎了一個千戶所,卻是有好幾千兵卒駐扎。
得知張書堂到來,阿財親自出來迎接,這倒是讓張書堂微微有點惶恐。
“小大人這么快就來了啊,大人還以為要多等一天呢!”阿財親切的問道。
“竟然勞煩財叔親自相迎,晚輩惶恐的很!”張書堂笑道:“倒是讓大人久等了!
我們返回南陽買了馬匹,這便趕緊趕來了。”
“小事罷了!”阿財擺擺手,示意這些都不值一提,他說道:“大人有吩咐,讓你們直接去見他就好了!”
“多謝大人了!”
阿財笑道:“認真說起來,老朽還要感謝小大人的,若不是小大人拔刀相助,此時的我們主仆,還不知道要遭什么罪呢!”
阿財的臉上卻是絲毫沒有宰相門人三品官的傲居,反倒和藹可親的很。
張書堂明白,這也就是自己救了他們,然后所作的事情又入了陳奇瑜的眼,才有這樣的待遇。
透過對腦海里記憶的整合,張書堂清楚的知道那陳奇瑜看似很好說話,實際上這個人卻是傲氣的很。
記憶里,陳奇瑜若不是太過自傲,早就沒了闖王一干人的事情……
能被陳奇瑜帶在身邊的門房,又豈能真的向表現的這樣和善了!
說著話,阿財卻是將四人帶到了客廳,他招呼四人坐下,然后奉上了茶水便獨自進了偏廳。
陳奇瑜正站在一副巨型地圖面前沉思,見到阿財進來,他問道:“若何?”
阿財躬著身,答道:“老爺,此子還是一如既往。”
陳奇瑜皺眉道:“可是遞了你門封?”
阿財苦笑道:“老爺,阿財已經跟了您二十幾年了,阿財是什么樣的人,老爺還不知曉么?大人看重的人,阿財哪里敢收門封喲!”
陳奇瑜松開緊皺的眉頭,失笑道:“你不接就算了,那小子也沒有遞上?”
阿財抬起頭,認真的道:“老爺,此子是一個聰明人,明白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呢!”
“你呀!”陳奇瑜苦笑:“你這廝算是將老爺我的心思看得通透!”
陳奇瑜揶揄一聲,反倒是讓老仆樂了。
阿財笑盈盈的道:“老爺說的是,阿財也就這點本事了,能幫老爺把把門,這輩子也就知足了!”
“罷了,罷了!”陳奇瑜笑罵道:“說你胖,還就喘起來了!
且出去,喚那小子進來!”
“是!”阿財應了一聲,轉身去大廳呼喚張書堂進來。
張書堂進了偏廳,第一眼就看到了掛在后墻上面的大明布防圖。
這不是他這個等級的官吏可以看得,張書堂趕緊低頭,彎腰道:“末將張書堂見過老大人!”
“嗯,坐吧!”陳奇瑜點點頭,待張書堂擦著椅子邊角坐下來之后,他開口道:“紅泥灣的事情辦完了?”
張書堂一楞,轉即苦笑,果然是瞞不過陳奇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