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樣的人,洪三可是見的多了,這河南道的人,什么都好,就是很是有些人是一種倔驢子一樣的性格,他們就是一個順毛驢,一點點的煩心事就會炸開。
當然,喜歡吹牛,卻是北方人的通病了!
從整體的角度來講,北方人都是要比南方人更加的健談一些。
這實際上是環境引起的,漫長的冬季,大家都是幾個人、十幾個人一起烤火渡過的,這可不是一天兩天,而是好幾個月呢,這么長的時間,除了嗑瓜子喝酒之外,也就是天南海北的胡侃了。
時間長了,這些大雪覆蓋小半年的地方,人們都是喜歡侃大山的。
洪三將張月當成了這樣的人,是以態度上卻是越發的傲慢起來。
洪翼圣是直隸人,這洪三是他的親族,自然是知道北方人的通病的。
張月已經確認了洪三必然是有著急事的,當即一揮手,對著一眾軍卒開口道:“讓洪三爺走吧,有了什么事,都是我擔著!”
領頭的小旗滿臉的無奈,但是見到張月背對著洪三,卻是將一只眼睛使勁的眨著,他知道這必然是這人有著秘密的任務的。
“請吧!”小旗下令放開了通道。
洪三急急忙忙的朝外走。
張月卻是繼續道:“三爺,晚上小弟做東,請三爺務必賞光!”
“在說,在說!”洪三一刻也不敢耽誤,當即匆匆道:“若是今晚某沒有空,來日某回請老弟便是!”
“那行,三爺慢走啊!”
張月對著一邊裝扮的就像是普通人一樣的屬下使了個眼色,然后自己卻是站在當地不動,只是沖著洪三揮手告別。
“總旗,那洪三……”小旗剛才已經看清楚了,張月的腰牌正是總旗的式樣,是以當即道。
“這是西張這邊的事情,你只管報上去便是,某叫做張月,有了任何問題,只管來張府,尋我便是!”、
張月見到洪三朝著大牢那邊轉彎,當即匆匆交代一句,然后朝著洪三追去。
西張?
小旗一楞,竟然是哨騎那邊的人!
張家分為東西兩張,以及本府這邊,本府是只有兩位大人的,但是西張卻是掌管的哨騎的事物,做的正是探子的活計。
、這對于一眾識文斷字的軍吏來說,不是秘密。
實際上因為南陽這邊的軍卒,大都是世代吏員的家庭出身。是以他們大都是認識文字的。
而就算是不認識文字,實際上只要是在鄖陽營做了一段時間的吏員,都是能夠粗通文墨的。
鄖陽營實際上是一群世家子弟組成的軍卒,他們的主要將領都是出生與小吏之家或者是軍吏家庭的余丁!
因此,若是說這時候哪一只軍隊的文化程度最高,也就是鄖陽營了。
在整個大明此時所有的軍卒之中,因為鄖陽營當初是依靠著南陽諸多余丁建立起來的,是以天然的就帶著幾分文化的氣息。
再加上張書堂與王勇兩人的推動,使得整個鄖陽營的軍卒不說了,只要是做了吏員,基本上就沒有不識字的!
且說那獄頭,因為被張家直接提走了徐娘子,是以此時的獄頭正是慌得很呢。
沒有知府老爺的命令,張家就強制性的提走了知府老爺,讓押進來的人犯,雖然獄頭也是知道這人與張家是有所牽連的!
但是,自古神仙打架,都是小兵遭殃啊!
他生怕是張家在與知府的沖突之中,丟棄了他了!
、是以,這半天的時間,這獄頭都是宛如一幅死了爹娘一樣的姿態,愁悶的緊啊!
“兀那獄頭!”
洪三風風火火的闖入了大牢里面,然后開口道:“那上午押進來的徐娘子了,快快給我打死了,然后報一個企圖逃獄而死的證詞過來!”
“啥!”
獄頭傻眼了。
“洪三爺,這,這!”
“這什么這!”洪三當即大怒,一把抓起了桌子上的鑰匙,然后就朝監獄里面闖去。
“大老爺吩咐的事情,你也敢違背!”
“三爺息怒啊!”獄頭嚇得渾身都開始發抖了。
“這徐娘子上午便被人放走了!”
“什么?”洪三當即大怒:“什么人放走的,現在在哪里,速速給我找回來,不!”
洪三的眼睛開始血紅起來:“快快安排人手,與我前去砍殺了這廝!”
“洪三爺這是要砍死誰啊?”
張月笑著走進了大牢。
“這里是府牢重地!”、
一邊的獄卒正要阻攔,卻是被張月當即拿出了一面腰牌:“鄖陽營辦事,你要阻攔嗎?”
鄖陽營?
張家?
獄卒當即一縮脖子,站在一邊不敢吱聲了。
開玩笑,南陽幾百家的吏員家庭,那一家沒有子嗣送入了鄖陽營了,這樣的一個在南陽根深錯節的地方,他們雖然是頂著獄卒的名頭,但是實際上也只是衙役的一種呢,哪里敢阻攔!
要知道衙役都是不拿工錢的,這一家子老小的吃喝,還是指望著當衙役來扣一點呢!
不管是那一個朝代,所有的衙役都是不拿工錢的,他們素常都是吃完上家吃下家。
尤其是獄卒這樣的衙役,更是外快很多,任你是江洋大盜,進來了監獄里面,也是要拿銀錢收買獄卒的,若不然,怕是一頓苦頭是少不了的。
甚至,就連性命怕是也難保!
“鄖陽營?”
洪三一楞,這廝竟然是鄖陽營的人?
那他剛才……“
洪三頓時面若死灰。
張月卻是哈哈一笑:“洪三爺,感謝你的供詞,張盼,記下來沒有?”
一邊正拿著炭筆記錄的張盼哈哈一笑:“月哥,咱已經全部記下了,這洪三爺說是奉了知府老爺的命令,這才是來弄死徐娘子的呢!”
張月輕笑一聲:“還是咱家老爺洞察一切,他見到徐娘子被抓,就是知道有人要讓這件事死無對證了,這才是強行帶走了徐娘子,來保住了這個案子的關鍵人物的!”
洪三一把抽出一邊衙役的刀劍,就要朝著脖子摸去。
他知道只要是自己一死,就能將一切的罪證都會消除的!
衙役們的口供算什么,只要是自己死了,那么一切都是他們串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