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利的眼神逐漸變得呆滯。酒樓的吵雜聲也被隔絕在外。腦海里不禁回憶起那段讓自己不堪回首的往事。
春國，如其名。與一年四季皆是秋天的楓葉國一樣，春國的溫度都在20°左右。
一間破爛不堪的狹窄小屋，房屋上還有數個大小不一的破洞，雨水緩緩從房屋的縫隙滴落進小屋內，可見小屋環境的惡劣。
“咳，咳咳……”
戛然，一道極其痛苦的咳嗽聲從昏暗的小屋內傳出。只見一名臉色蒼白的中年婦女躺在由木板搭起的小床上。正表情痛苦的咳嗽著。
婦女的身上并沒有棉襖供她取暖。只有潮濕的稻草覆蓋在身上已望取暖。
“噗……咳咳咳！！”
驀然，婦女的病情好似加重。蒼白的臉色赫然潮紅一瞬。下一刻，一片帶黑的鮮血從婦女的嘴中噴灑而出。正想緩口氣，劇烈的咳嗽又緊隨而來。
啪！
驀然，一聲脆響從房門處傳來。一名中年男人滿臉胡渣，四十歲左右的年紀頭發已然白了些許。正站在房門處身軀顫抖的看著婦人。
“哈，大牛！”
婦人看見男人后，蒼白無力的面容立刻強忍著身體的劇痛微笑出聲道。甚至還想起身去房門迎接似的攤開稻草。
“誒誒！小麗，你的身體不好。要好好修養。等我這幾天把家里的那頭牛賣了，再去和村里的人借點銀兩，帶著你去縣里找大夫，相信你的病情很快就會好轉的。”
被婦女稱作大牛的男人呆滯的眼神在看見婦女準備下床的動作，立刻便晃過身來。迅速的上前將婦女扶回木床上，將稻草覆蓋完整。眼眶紅腫的說道。
“我沒事，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你就別再把牛給賣了，將錢浪費在我身上。”
小麗聽聞大牛的話語，剛剛被他蓋上的稻草立刻就被小麗給攤開，語氣無奈的說道。
家里的條件怎樣，身為大牛的妻子，她怎么可能不清楚。那唯一的一頭牛，也是用來耕田的。
如果大牛將牛給賣了還治不好她的病。那么一家人也會因為她而挨餓受凍。這也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怎么可……”
驀然，正當大牛想要勸阻小麗時，門外忽然鉆出一道矮小的身影。剛準備說出的話語也頓時噎住了。
“娘！”
只見門口一名六歲左右大的孩童正抱著一本草書靜靜的矗立在那，半響時間，眼淚止不住的奪眶而出。哽咽著嗓子呼喊一聲。隨后顫顫巍巍的朝著二人奔來。
“咳咳，誒，小淵回來了！”
婦女看著自己的孩子，欣喜萬分的回應道。蒼白的臉色也有一絲紅潤。看向孩童的眼神充斥著慈祥，欣慰和不舍的情緒。
“嗚嗚嗚……嗯，娘，孩兒回來看你了！”
聽見母親的話語，孩童撲到在自己母親的懷里頭也不抬的哽咽著嗓子回應道。
“不是，淵兒，你怎么回來了？爹不是叫你去你大伯那里讀書嗎？”
剛剛看見孩童在門口時，大牛立刻就愣住了。現在終于緩過神來，看向吳淵的眼神略帶遲疑道。
“哼，如果不是大伯說漏嘴了，恰好被我聽到了，你們就打算瞞我一輩子嗎？”
孩童埋在小麗懷里的腦袋，在聽到大牛疑惑的話語，瞬間抬起頭來，眼睛通紅的看著自己親爹冷哼道。
“這……，淵兒，你跟我出來一下。爹跟你說點事，別打擾到你娘休息了。”
平日里乖順的孩童突然就對他發起脾氣，一時之間大牛差點沒恍過神來，眼神復雜，看著孩童遲疑不定的說道。
“啊？好，我看你能說些什么。”
孩童本想說他母親哪里睡著了，眼睛一瞥，才知道母親累了。這也讓他動作小心翼翼的，生怕打擾到正在休息的小麗。
“你想對我說什么？”
一出房門，孩童在母親面前乖順的樣子立刻便畫風一轉，看向大牛的眼神都帶著憎恨。語氣不耐煩的說道。
“你母親的病你也看到了，明日爹準備帶你去縣城里找個大夫來看看，想問問你，要不要跟爹一起去。”
聽聞孩童對他的稱呼已然變的陌生，這也讓大牛猶豫不決的心情驟然一定。眼神慈祥的看著孩童詢問道。
“不行，娘的病不能再拖，要去，你現在就得帶我去。”
聽見關于母親病情的事情，孩童對大牛的憎恨立刻便煙消云散。迫不及待的說道。
“這……，好，我們現在就出發。”
大牛聽聞，遲疑半響。果斷出聲道。立刻便大跨步朝著前方行去。身后的孩童緊跟在他身后。
……………………
咚咚咚！
天色暗淡，天穹靜靜的懸掛著一輪明月，父子二人站在一座豪華府邸門前，輕輕敲打著門扉。
“大晚上的，誰啊？哎喲，大牛來了，我叫你帶的東西帶來了嗎？”
不一會，一個長相賊眉鼠眼，身顯富態的年輕人探出腦袋，一眼便看到門前父子。不耐煩的神色立刻便消失無蹤，驚喜萬分的打開大門，態度熱情的跟親戚似的說道。
“哈哈哈！帶來了，帶來了。貴爺，這就是我的兒子，吳淵。”
大牛忐忑的心情在看到那年輕人后立馬便消散無蹤，憨厚的笑著對年輕人說道。
“吳淵吶，這是我們家的貴人。要不是貴爺幫助我們支付你娘的看病錢，不然我們把家里的牛給賣了也請不起大夫。快叫貴爺！”
給年輕人打過招呼后，大牛便轉頭對著吳淵吩咐道。
“貴爺好，謝謝您幫助我娘！”吳淵一聽，立刻恭敬的對著年輕人深深鞠了個躬感激道。
“誒，吳淵真乖。你放心，有你貴爺我在，你娘的病很快就能治好的！”年輕人聽到吳淵對他感激的話語，眼神帶笑的說道。
“行了，吳淵吶。你在這跟貴爺玩會，爹先去把大夫請來，一會就回來。”
大牛看向吳淵的眼神悄然劃過一抹不忍。可想起家中病倒的小麗。那抹不忍的情緒立刻便煙消云散。轉身便朝著大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