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您已經仁至義盡了。可我一個才十二歲的孩子。我什么都不能做。除了你能幫我,我別無他法。”戒心話語哽咽道。
“可是你要知道,我根本做不了什么。”戒色巍然一嘆。語氣無奈道。
“不,你能幫我,只要您把那樣東西給我,等我手刃仇人后。就算余生為您做牛做馬,赴湯蹈火我也在所不辭。”戒心篤定出聲道。
“什么東西?”戒色聞言一怔。一抹慌亂之色悄然從眼底劃過。強勁讓自己平靜下來,不明所以的問道。
咚!
一道沉悶的撞擊聲驟然響起。也讓戒色面色微變。驀然回首向聲音的源頭望去。
“你…你這是做什么?”見戒心跪倒在地。抬頭望他時,額頭已然被鮮血覆蓋。面龐兩行清淚滾滾而落。戒色面容復雜。語氣微顫道。
無論戒色把腦汁都給絞盡了,也想不明白戒心此刻的作為。要知道,戒心與他摯友張佛也不過最多相處短短幾年。
戒心認張佛做師父,他不奇怪。畢竟張佛也是個宗勁巔峰的高僧。想拜他為師的不在少數。認張佛做爹他就很意外。
最初,他也只認為是戒心想攀關系,扶搖直上而已。可沒想到,戒心竟然為了死去的張佛而給他磕頭磕到頭破血流。這如何不讓他感到意外非常。
咚!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因為我的一時仇恨蒙蔽了心智。害了我的師父張佛,也害了我唯一的親人。”戒心再次朝戒色重重的磕了個響頭。語氣凄涼自責道。
“你這是何苦呢?你和張佛不過相識短短幾年時光。這值得嗎?”見戒心又向他磕了個響頭。戒色急忙躲開戒心的跪拜。面色越發復雜道。
雖然是問值不值得。其實戒色心里可以肯定的說,不值得。他和張佛一輩子的交情。都沒像戒心這般模樣。
他承認,是他自私自利。可是他也沒辦法。面對極有可能是蛻凡境界的武者。他實在有心而無力。
何況他已經進入遲暮之年。半只腳踏進棺材的年紀。只想安享晚年。自然惜命非常。當然不想去送死。
咚!
“我也不想逼您。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如若不報,小子余生寢食難安,夜不能寐。”戒心再次磕頭。語氣越發悲涼道。
要知道,他和張佛常年跟在于長生身后。自然知道于長生的奇異之處。此番在外見到于笙。要不是他極力壓制心里的仇恨。只怕在于笙那股龐大的氣機鎖定之下。他必然慘死當場。
可死里逃生后,無疑是更加堅定了他想要為張佛報仇雪恨的心情。這才厚著臉皮,磕頭懇求戒色的幫助。
“可是貧僧真的無能為力啊。”見戒心一次磕頭比一次重。戒色面容復雜至極。嘴角掛著一抹苦澀無可奈何道。
“我知道您能幫我,就憑您知道極境,蛻凡境界的秘聞。”戒心止住眼淚,篤定道。
“那是貧僧昔年救過的一位俠士告知的。貧僧不也才宗勁巔峰嗎?”聽聞戒心驚人的話語。戒色復雜的面容陡然一僵。隨后恢復如常。娓娓道來前因后果。
“那您給我的那枚奇丹該作何解釋?”戒心目光灼灼的盯視戒色躲閃的雙眸。語氣擲地有聲道。
“什么丹藥?”戒色嘴角一抽。疑問道。
“就是您讓我身體變到十六歲大小的丹藥,難道您忘了嗎?”戒心沉聲提醒道。
“那也是昔年救的那名俠士給予貧僧的。貧僧珍藏了多年。為了你能在仇人面前漏泄才忍痛割愛給你的。”戒色面露肉疼之色,輕聲解釋道。
靜,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戒色話語落下,戒心好似啞口無言,無話可說一般。呆愣在地上。整個沉默無聲。不發出一絲聲響。
“話已至此,想必你也應該知道貧僧的良苦用心了。不是貧僧不幫你,而是貧僧竭盡所能的在默默幫助你。你…唉……”戒色輕聲解釋多日來對戒心的幫助。但見戒心現在的模樣已經聽不進去。最終萬般言語也化作無奈長嘆。
“看看你現在的模樣,你覺得你爹會愿意看見你這樣嗎?”口中喟然一嘆,緩緩從衣袖中掏出一抹抹布。輕輕為戒心擦拭臉上的血跡。
等到將戒心臉龐血跡擦凈。戒色眼神復雜的看了一眼桌上摯友張佛的靈位。隨后驀然轉身。準備離去。
“等等!”一道吶喊聲驟然響起。
“該做的貧僧已經做了。你就不要再為難…”戒色白眉一皺。不耐煩的轉身看去。當見到眼前的場景。面色頓時大變,一雙渾濁的雙眸赫然瞪大,準備斥責的話語也頓時噎在喉嚨。
只見戒心不知何時起身。左手捏著佛珠。正面色陰沉的看著他。而引起戒色目光的原因。就是戒心左手捏著的竹蜻蜓。
“小子說過,我也不想逼您。可您實在不想幫我,那我只有讓他來幫我了。”戒心面色陰沉,端詳著手中的竹蜻蜓,語氣低沉道。
“這…這東西,你是從哪弄來的?”戒色盡量壓住心底的駭然。眼神極其不善的看著戒心。口中大聲喝問道。
“從哪弄來的?想必您心里已經有答案了。”戒心嘴角一勾。潸然一笑道。
“你…你對我兒子下手了?”聽聞戒心的話語,戒色胸膛起伏不定。顯然被氣的不輕。語氣驚疑不定,顫聲問道。
“您兒子告訴我,您有樣東西可以助我報仇。只要您交給我,我保證您兒子不會掉一根毫毛,平安無事的回來見您。”戒心娓娓道來。
“孽障,休想拿我兒子威脅我!”戒心已然魚死網破,戒色也看出來了。臉色陰沉如水。大聲唾罵道。
“是嗎?那可是您未出家時的獨子啊。把他和自己母親留在鄉下受苦。自己在雪佛寺當住持。小子就不信你沒有一點愧疚感。”戒心聽聞戒色的話語不以為然道。
“那就不好意思了,你的如意算盤算是打錯了。”聽聞戒心的話語,戒色陰沉的面色戛然平靜下來。語氣平淡好似真沒有一絲愧疚感道。